而另一边的文先生,望着罗裙全是血,收完罚被拖出去的莲心,不禁忧心忡忡。
他抬眸望向一旁的男人,叹了口气,淡淡说道:
“王爷,您这又是何必呢?”
“适才在下给你号过脉,体内躁动的筋脉确实都平复下来了,而且,为钰郡主一眼就能看穿,您是受温毒所困,这点连我都很汗颜,是翻了无数孤本医术和典籍,才确定下来你的病症。”
“由此可见,她是有几分真本事的,绝不是偶然。”
“要不然就是对温毒有独到的了解,你又何苦叫她恨你,更何况你们之间……”
文先生没说下去,可真正了解段衡的,都知道这就是段孽缘。
而段衡沉默了一会,直到莲心的身影彻底瞧不见了,他这才说道:
“苏为钰为何会医术,本王之前也不知道,但我却很清楚一点,就算她有本事治我的温毒之症,可一个高明的医者,想要加害我也是易如反掌,所以没有抓住她的软肋前,这样的人本王如何能用。”
文先生望着莲心断腿时,落下的一地的鲜血,不禁露出了然之色:
“所以这个莲心就是软肋,并且正好可以瞧一瞧,为钰郡主的医术究竟如何,王爷真是英明,这到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若这个莲心真的被救好了腿,只要有她在手,就不怕为钰郡主不就范。”
殊不知自己被算计的苏为钰,就算此刻知道,她都无暇顾忌这些了。
因为莲心伤的太重了,腿是硬生生被打断了,骨头折了不说,失血也很多,眼瞧着只剩出气,都快没进气了。
“这群挨千刀的畜生,对个小丫头也能下得去这么重的手,活该你得温毒,怎么不毒死你呢。”
嘴里在碎碎念,苏为钰也知道,如今是她是拿段衡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眼瞧后院那群侍卫,甚至连帮把手的意思都没有,她咬牙背起莲心,一路颤颤巍巍的总算回到了俩人住的马厩房里。
而莲心此刻因为伤的太重了,即便是昏迷中,都一直在呓语着:
“郡主你快跑,你们不要伤害我家郡主,呜呜呜……我好冷,莲心没用不能保护郡主。”
苏为钰前世就是个孤儿,从来亲情是什么,她根本就没个概念。
可如今这辈子,身边突然多了个一心一意都在为她着想的莲心,苏为钰鼻尖一酸,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而她的心里更是特别的温暖。
察觉到莲心已经开始发热了,苏为钰赶紧用毛巾浸透凉水,给这小丫头敷在了额头上。
“莲心你别怕,有我在绝对不会叫你有事的。”
正所谓巧妇无米难成饭,苏为钰若没有药,恐怕这会也是要愁死了。
但适才在后院闲逛时,她可是瞧见好几处药田的,并且里面就有功效的止血的草药。
至于后院不能擅入的这条规矩,她直接就给无视了,不走正门翻墙进去就是了,莲心是为她才伤的这样重,就算豁出这条命去,她也要把草药弄到手。
极为熟练的帮莲心将伤口暂做包扎,又按压住她几处穴位止血。
忙活完这些,已经是傍晚时分,苏为钰正想趁着天渐黑了,重新摸回后院内,却不料常妈妈竟然杀来了,才进了马厩就开口破口大骂不休起来:
“你们这两个小贱人,看我常妈妈今天不打死你们,你们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给你们交代那么点活都做不好,竟然还敢冲撞到王爷。”
常妈妈正骂的起劲,一瞧苏为钰从屋里走出来,顿时那更来精神了,手指头就差戳到对方的鼻子上了。
“苏为钰,别以为老娘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鬼念想,不就是仗着自己以前是郡主,和咱们王爷还有点牵扯不清的缘分在,所以如今人是落难了,就想着还能重新飞上枝头变凤凰,所以想巴结勾搭王爷,我劝你就少白日做梦了,就凭你也配!”
苏为钰从醒来的第一眼,就开始气不顺,只是人在屋檐下,所以她选择了隐忍。
但如今莲心的腿被打断,苏为钰的怒火,彻底被点燃,尤其那股子恨意是再也压不住了。
就见她伸手,一把握住常妈妈戳过来的手指头,接着就是按住她的指头缝狠狠的一按。
“哎呦!我的手。”
常妈妈一声惨叫,刚才的威风彻底没了,因为她的食指已经彻底断掉了。
“这次给你个教训,你若下次还敢来欺负人,我就不是掰断你一根手指头,而是拧掉你的脑袋。”
常妈妈一向在下人间,那是威风惯了的。
尤其对于过去的苏为钰,打骂羞辱都是家常便饭。
如今断了根手指头,她又岂会收敛,只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想要报复回来。
“你们站这的都是私人啊,整天里和马厩的畜生待在一起人也傻了吧,还不过来帮忙,给我按住这个小贱人,我今天非得活活打死她不可。”
马厩里喂马的小厮们,那也是王府最低等的下人,哪一个没被常妈妈毒打过。
所以间她拿出后腰里别着的鞭子,这些小厮全都是一哆嗦,别管愿不愿意,也只能朝着苏为钰围了过来。
而苏为钰现在这副身子骨,虽然是孱弱了些,但前世她是阵地军医,擒拿搏击也必练科目。
这些已经融入骨血里的技巧,即便重生后也是在的,所以一个侧翻,她就翻滚到马厩旁,拿起旁边割草的镰刀,就对着这群小厮一通挥舞了过去。
这些小厮本就不想听从常妈妈的话,加上苏为钰这会,身手灵活的像个泥鳅,手里拿着把镰刀也委实太过瘆人。
所以有一个小厮,吓得转身就跑后,几个小厮也都不敢靠前了。
常妈妈也没想到,一向温婉的苏为钰,今天怎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但欺负惯人的常妈妈,还是自己将鞭子扬了起来,又打算抽人了。
可是苏为钰手中的镰刀也向前一挥,直接将她的鞭子砍成两截,而后镰刀向着常妈妈的头就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