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为钰边说,边神情自然的,拉着长乐王就要往院外走去。
景王看的都惊呆了,这可是他的王府,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想将人带走,未免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吧。
因此就见景王,当即伸手一拦,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为钰郡主此举怕是不妥当吧,毕竟如今的花落城,恐怕没有一处会比我的王府更加安全了。而且王兄身份特殊,因为谋逆的事情,如今的安国上下,可是许多人都想对王兄不利的,若出了王府给这些人可乘之机怕是到时就危险了。”
长乐王来到这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景王究竟是对他真心以待,还是替锦帝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如何感觉不出来。
因此长乐王很清楚,这偌大的景王府,并没有那么好走出去。
心里担忧着爱女,长乐王不禁停下前行的脚步,而是望着满院的花花草草说道:
“你这孩子就是爱胡闹,但是父王已经上了年纪,在这景王府内过的也很好。你不用担心我,想做什么就去做,父王舍不得这些花草,还是留下来陪着它们吧。”
景王对此自然时分满意,但是苏为钰既然来了,不趁机将长乐王带走,那下次再想找到更好的机会,怕是要难上加难了。
因此就见苏为钰的脸色,忽然渐渐难看起来,到了最后更是忽然捂着脸,蹲在地上啜泣了起来。
她这一举动,真是叫所有人都看呆了,只有鬼面瞧了一眼,就将头扭到了一边。
毕竟相处久了,鬼面可是很清楚的,论演戏这位郡主说自己第二,谁敢说第一啊,这下怕是有热闹可瞧了。
果不其然,长乐王赶紧来到苏为钰的身边,满脸心疼的问道:
“钰儿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要哭啊,有什么都告诉父王,我在这里呢别怕。”
景王其实不想管苏为钰的事情,而且他到现在也没忘记,这丫头只身一人就敢到城底下对他叫板的事情。
怎么瞧,都不像个弱不禁风到,受到打击就会哭的人,他中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可是面前苏为钰的哭声,他觉得自己表现的过度无动于衷,也实在是不太好。
因此只能跟着长乐王一样,强行挤出掉先容说道:
“王兄说的没错,你我都是皇室血脉,这北边虽然僻静荒凉,但是有本王在呢,你的所有的要求,我都可以尽量满足,因此你别再哭了。”
可是就见苏为钰,摆摆手,低着个头,声音异常激动的说道:
“我能有什么事情,只是瞧着父王到了北边,竟然就变成如此模样,心疼又心酸罢了。”
长乐王一见问题竟然出在自己身上,不禁连忙问道:
“钰儿啊,你把话说清楚,父王究竟怎么了,要真是父王的错我改还卜成马,若叫你母妃瞧见,因为父王把你给惹哭了,那绝对不会和我善罢甘休的。”
长乐王宠妻,以前就是整个帝都人尽皆知的事情,堂堂一位王爷内宅别说妾室了,连个歌姬都没有,不知道多少世家夫人,都羡慕长乐王妃的好福气,竟然找到如此长情的人。
这般事情,就算是苏为钰也是有所耳闻的。
如今亲眼得见,长乐王那因为在意发妻,焦急的模样,她差点笑出声来,忍了又忍着才继续用啜泣的声音说道:
“以前的父王,最是乐善好施,救治穷苦百姓,那是我长乐王府初一十五必须做的事情。可是如今在这里,遇到瘟疫这样大的事情,父王本来就有这方面应对的经验,却要躲在王府里做个闲散人,我长乐王府如今本就是谋逆罪人,那就更该将功抵罪才对,因此父王如此,女儿心疼,更觉得失望,都快认不出您来了。”
长乐王哪里是不想帮,只是不愿因为自己,叫苏为钰和景王正面冲突。
但苏为钰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为了在宝贝女儿心里的形象不崩塌,长乐王当即也是豁出去了:
“既然钰儿都这样说了,那父王都听你的,这些花草啊本就活得好好的,也不是一定要我照顾,而且太子殿下也来了,凡事若身先士卒也确实危险,我倒是可以代劳做什么事情,也算为这里的百姓尽份心意。”
可是景王一听这话,不禁就笑了,但笑声里却透着几分嘲弄:
“本来我留王兄在府邸内避开瘟疫的困恼,也是一番好意,可如今看来王兄却是要辜负王弟的这番心意了。那有些话本王就不得不说清楚了,这朝廷的事情,自然有本王协助着太子殿下去办,王兄为何会来到落花城您不会忘了吧,那是因为谋逆之罪被流放至此的,因此你觉得自己,适合插手朝廷的事情嘛,这事要是传扬出去,我们知道的是你要尽份心意,不知道的还会以为王兄又是另有所图呢。”
长乐王的脸色,瞬间变了又变,可是现在的他,却没有能力去为自己争辩什么。
但是长乐王能忍得住这口气,不代表苏为钰也能。
就见她从地上站起身,同样冷笑连连的看向了景王:
“王爷这话说的,真是好生没有道理,我父王是谋逆之罪被流放,但该被罚的也罚过了。我安国从来没有说有错的人,一辈子就不能入仕的道理,更何况我父王本就是皇室血统,而且是来找先帝最正统的血脉,如何管不得此事。”
景帝张了张嘴,却是好半响没说出话来。
但是苏为钰瞧着站在他身后的侍卫,也知道若是要将长乐王带走,怕是必须硬闯才行。
想到这里,她不禁微微沉吟了下,再度开口说道:
“而且我也没打算叫父王,负责调度草药,赈灾粮这些事情。我只是希望父王能前往病民中,凭借皇室宗亲的身份安抚住他们。为了不传染更多的人,我想划分出一个僻静的地方,搭建个简陋的村落出来容纳这些人,由我父王来负责这件事情,难道王爷也不允许吗,你如此针对不休,究竟是受谁指示,我皇叔可是说了,会厚待我长乐王府一脉,难道你是要与陛下的意思有所违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