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子一瞧苏为钰被训斥,这简直比他自己挨说还叫他觉得难受,更感觉是自己非得来誉王府反倒连累了对方。
“母后要如何罚,儿臣全都认罚。”
“可是您瞧瞧为钰,如今这样瘦弱就算了,她的手上还全都是伤。”
“你以前不也很疼爱钰儿嘛,还请母后念在亲情血脉的份上就不要难为她了。”
可是刘皇后却一挥手,立刻有两个虎背熊腰的婆子走了过来:
“太子你若没说刚刚的那番话,我虽然训斥了你们,但也知道你们是自幼的情分,前来瞧一眼也无可厚非。”
“但是你竟然为了个女人就心甘情愿的领罚,这还只是一顿板子,或者一顿戒尺,但若将来你真登基称帝,留着这个女人就是个红颜祸水!”
“你还不得为了她,连万里河山都能不要,那你虽然是痴情,却不能成为一位好皇帝。”
训斥完太子,刘皇后又看向了苏为钰,厉声呵斥道:
“还等什么呢,给我狠狠的按地上打,什么时候没气了才算完。”
宫里的嬷嬷,那就是各个有些手段的。
苏为钰虽然努力挣扎,但还是被这些嬷嬷很快给绑上了。
而就在她要被按在地上挨板子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段衡的声音:
“皇后娘娘且慢,为了个卑贱的奴才生气,实在有损您的身份。”
等段衡到了近前后,就冷冷的呵斥道:
“还在这里愣着干嘛,再不赶紧退下,本王也绝不轻饶了你。”
苏为钰长松口气。
她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呢。
只是她转身想走,偏巧有人却不愿她走。
就见刘皇后一个眼色,苏为钰的路立刻让两个老妈子给挡上了。
“迷惑太子,还是逆王子女,谁知道苏为钰是不是还有谋逆之心,想要利用太子,不严惩不足以震慑那些宵小之辈。”
“誉王爷这虽然是你的府邸,可是本宫是后宫之主。”
“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难道我后宫都管得,你这座誉王府我处置个下人,却还要你同意不成?”
段衡一拱手,接着就见他竟然将佩剑拔了出来:
“皇后娘娘这话,倒是叫微臣惶恐。”
“只是一个罪王之女,微臣是怕脏了皇后娘娘的手,想要私下处置了她。既然娘娘怕本王徇私,那我便在您面前发落她便是了。”
跪在地上低着头,没被允许起身的苏为钰,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此,她没瞧见段衡从文先生手里接过佩剑,更没瞧见他竟然剑尖直指向向了她的后背。
而苏为钰跪在那,只觉得忽然胸口传来剧痛。
低头瞧去时,就见宝剑的剑尖,已经从背后刺来将她整个人穿透了。
望着鲜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苏为钰包含怨恨的用尽最后的力气看了段衡一眼,而后就双眼一闭彻底昏死了过去。
段衡此举一气呵成。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苏为钰已经被抬出去了。
再瞧段衡冲着刘皇后一拱手,脸色看不出息怒,只是声音十分淡漠的说道:
“府上不懂事的侍婢,微臣已经亲手发落了,不知皇后娘娘这回可满意了否?”
人前都动了利刃,而且还闹出人命了。
刘皇后不禁也觉得事情闹得有些大。
毕竟段衡手握兵权,即便是锦帝,都不敢轻易妄动他。
因此刘皇后脸色一缓的说道:
“也是本宫气糊涂了,今天的事情,并没有针对王爷的意思,希望誉王不要多心才是。”
段衡直接见礼,近乎撵人的说道:
“本来是想叫太子过府小聚的,如今看来这酒水也是不必喝了。”
“皇后娘娘不如就将殿下带回去吧,闹出今天这样的事情,以后殿下便不要再来誉王府了,以免皇后娘娘担心你。”
段衡这话,任谁听不出来。
他对于刘皇后今天咄咄逼人、喧宾夺主的做法是极为不满的。
而刘皇后自然也不愿继续留下受这份窝囊气,当即领着太子苏辰就立刻离开了。
等到外人都走了,段衡脸上的从容消失,反倒马上说道:
“文先生赶紧将续命丹拿出来。”
“若是再晚上一会,恐怕苏为钰的性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旁人或许觉得,苏为钰都被剑给刺穿了,这必然是死了的。
但只有文先生在旁看的真切,段衡将所有的要害的避开了。
这伤口瞧着吓人,但实际上这种伤势歇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王爷,你温毒发作最严重的时候,这续命丹可是能为您保命的东西。”
“为钰郡主的伤势,我有自信救好她,最多就将养个把月便没事了,您何必拿出续命丹呢?”
“这东西咱们手里也就剩最后一颗了,她若用了,您可就没得用了。”
但是,再瞧段衡,都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说道:
“她是个姑娘家,而且一向身体弱的很。”
“本王没有续命丹,也自信能熬过温毒之症。而且最关键的是,苏为钰说了她能找到办法给本王解毒,因此我必须叫她好端端的活着。”
“你就按我说的办吧,这才是解开温毒最快的一条路。”
文先生也知道,但凡是段衡决定的事情,就算说破嘴皮子,也是没用的,对方根本就不会改变。
只是在离开去拿药的时候,文先生却突然回身,没头没脑的来了句:
“王爷,您是为了解温毒呢,还是为了为钰郡主呢,在下是看不懂了,恐怕这事只有您心里自己最清楚。”
文先生说完就走了,可段衡却站在原地,好半响忽然笑了:
“若非当年她将糕点给我吃了,或许我早在那个冬天就饿死在王府门前了。”
“我的命都是她给的,区区一颗续命丹又算得了什么呢。”
若非适才刘皇后逼得太狠,段衡唯恐一顿板子,苏为钰直接就得被当场打死。
否则说什么,他也不会用自己的剑去伤害苏为钰。
想到皇室中人的一贯做派,还有苏为钰适才被抬下去的凄惨模样,段衡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都已经被撤销封号成了罪奴,也在我的王府里辛勤劳作许久了,可是你们还是不肯放过她。”
“那即便是皇族又如何?若她真有闪失,你们统统得拿命来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