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太可恶了,咱们都快活不下去了,他们竟然害难为苏姑娘,我今天就算拼着一死也要保护苏姑娘,反正我的老娘有治病有住有吃的了,我这个做儿子的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随着一个难民这般喊了一嗓子,就见所有的难民,全都愤愤然的站起来,向着那几个男子冲过去就是一通的暴走,就连停靠在一旁的嘉宁县主的马车也不能幸免,被愤怒的灾民当街给推翻了。
嘉宁郡主尖叫着,从车厢内摔了出来,当她瞧见围着自己的,全都是一群破衣啰嗦的灾民时,她捂着鼻子不住的往后退去,更是连声说道:
“你们这群贱民臭死了,还不离着我远一些,赶紧给我滚啊,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嘉宁县主,冲撞了我到时我叫父亲将你们活活打死。”
本来围着马车的灾民们,一瞧见滚落下来的嘉宁县主,穿着打扮就不是一般人,很多唯恐惹上麻烦都纷纷停下脚步没有上前了。
可是任由谁,被人指着鼻子骂,那心情都不会好的。
尤其这些难民,连饭都吃不上,每天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可是再瞧瞧嘉宁县主,却是绫罗绸缎加身,强烈的不平衡感,叫他们彻底的爆发了。
“若是没有我们这些老百姓,每天辛劳的种地你吃什么,没有我们纺纱你穿什么,若非我们穷,将家里的孩子送去府上做侍婢小厮,你又哪来的人伺候,瞧不起我们,大家伙揍死她,看她还怎么张狂。”
也不知道是谁,先冲着嘉宁县主丢了一个石块过去。
当即局面就彻底失控了,无数的石块,甚至还有泥沙,全都向着嘉宁县主丢了过去。
那几个年轻力壮带头闹事的,眼瞧情况不对,借着自己身上又力气,冲开难民的包围就赶紧跑回了侯府。
“王爷大事不好了,苏为钰那个女人好生的刁滑,不但识破了我们的身份,还借难民的手围攻我们,小的们实在双拳难敌四脚只能先退回来了。”
正手里把玩着一枚上好翡翠扳指的的勇安侯,不悦的瞪了这几个下属一眼训斥道:
“没用的废物东西,连个十几岁的笑丫头片子都斗不过,你说本侯爷一天天的养着你们这群废物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滚下去,真是瞧见你们就心烦,别耽搁我把玩板子。”
本来针对苏为钰,勇安侯就是因为拗不过爱女的撒娇。
但实际上苏为钰如今虽然封号没了,长乐王府这个给她尊贵身份的靠山也没了,但是人家现在待在誉王府内,勇安侯很清楚,段衡也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哪怕人人都传,段衡将苏为钰弄进府里,是唯恐两人婚约没有解除,怕她在外面过得太凄惨丢的誉王府的脸面。
更是要报复之前,苏为钰对他不冷不热,一心和太子走的亲近的这笔旧账。
肯是勇安侯对此,却是嗤之以鼻的,没瞧见过谁被段衡盯上的,还能有命活到现在。
而苏为钰不但活的好好的,最关键的是,她还能随便进宫,并且如今还可以救急灾民,这背后若没有段衡的推波助澜,打死勇安侯也不信,这些都是苏为钰能做出来的。
毕竟以前他和长乐王也是称兄道弟的关系,两家走的很近,苏为钰也是要叫他一声世伯的关系。
因此对于苏为钰,勇安侯并不陌生,这位被废除封号的郡主,那就是个端庄贤惠的性格,将来若嫁人了,说她是个贤内助这话勇安侯是信的,但说她能抛头露面,做主赈灾这样的事情,打死他也不信。
因此走个过场,叫嘉宁县主这个心肝宝贝女儿不再闹他,又不至于得罪段衡,勇安侯对于这个结果时分满意。
否则他也不会挑几个草包去闹事,毕竟他虽然就是个侯爷,但是手底下能用的人还是有些的。
至于那几个闹事的男子,被训斥了一番,却依旧没有离开。
勇安侯瞧着他们支支吾吾的样子,不禁就更加来气了:
“有什么话就赶紧说,本侯什么没见识过,瞧你们慌的那个样子,出去可别说是我勇安侯府的人,本侯可丢不起这个人。”
几个男子见他这么说,加上嘉县主的事情,早晚是瞒不住的,因此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侯爷赎罪,今天县主也去了苏为钰那里,结果却不料身份暴露,还被那个废郡主煽风点火下,叫难民给围住了,我们想救县主的,可是架不住人太多了,只能先回来通风报信了。”
别瞧勇安侯是朝堂上出了名的墙头草,而且凡事都精于算计。
但是一听说爱女出事了,勇安侯手里的板子都掉在了地上,摔了粉碎可他却顾不上这些了,站起来慌里慌张的喊道:
“嘉宁怎么去了啊,她不是说去寺庙进香散心嘛,这孩子真是不叫本侯省心,还有你们几个也是干什么吃的,看见县主被人欺负不护着还跑回来了,若是嘉宁真有个闪失,本侯打断你们的狗腿,现在她人如何你们到是赶紧说啊。”
几个下属,心里其实也挺鄙夷的。
那嘉宁县主什么性子,您这位做亲爹的不清楚嘛,那是说不叫她去,就能不去的主儿。
而且他们要真敢劝阻,恐怕轮不到勇安侯来打断他们的腿,他们说不定就得先死在嘉宁县主的手里。
可是勇安侯都这样问了,几个人也只能硬着头皮如实的说道:
“我们回来之前,瞧着县主的马车似乎被推翻了,她也落在地上,被难民围住,但人太多具体伤没伤到,属下等人确实不知啊。”
勇安侯简直听的差点没昏死过去,晃了两晃站稳后,他就急匆匆的往外赶去:
“赶紧叫人,把家丁护院还有全都带上,本侯到要瞧瞧,谁敢欺负我的嘉宁,我就要了谁的命!”
勇安侯为了快点赶到,甚至都直接在帝都内骑马狂奔了。
等赶到的时候,难民到是四散开了,但是就瞧着侯府马车旁,躺着个熟悉的身影,一动不动还浑身脏兮兮的,不是嘉宁县主还能是谁,顿时勇安侯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子剜肉似的疼,下了马就飞奔着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