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下车的时候,林逸晨就远远看着几辆黑车向他们开了过来。
他来不及和袁夏多说,拽着她就往居民楼跑。
袁夏一脸蒙圈的跟着他跑。
楼梯上了没几层就开始气喘吁吁,她喘着粗气问道:“他们是来找我的?可是为什么?”
“你在问我吗?”林逸晨看她已经醒了酒,就把攥着她的胳膊松开,快步往上走:“快走,他们跟上来了。”
林逸晨往上跑的同时环视四周,想要找到一间开着的房门躲避一下,甚至于路过的时候随手敲了门。
可悲催的是,里面确实没有人也确实没有门是开着的。
“站住!别跑!”
“抓住他们,往楼上去了!”
“快点!别让他们跑了!”
……
听着下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近,袁夏心里一晃,脚下不注意失去了平衡。
她心里立马浮上了一个念头:“完了。”
可预想中的情景没有出现,一只手稳稳的接住了自己。
袁夏惊讶的抬头,对上了林逸晨的视线。
林逸晨啧了一声,反手拽着她跑:“愣着干什么?再坚持一下,很快到楼顶了。”
袁夏跟着林逸晨往上跑,身后已经有人追了过来,她瞪大眼睛喊道:“他们跟过来了!”
林逸晨回头看了一眼,在男人手碰到袁夏之前,一脚踹到了他的胸口。
“滚远点!”
男人被踹的身子后仰,连带着身后的几人从楼梯上滚落,趁这个时间,林逸晨带着袁夏上了天台。
天台上有门,林逸晨眼疾手快的将门锁上,又把旁边堆放的废弃物挡在门口。
刚刚做完这一切,就听见有人开始敲门,声音急促,敲门不成开始撞门,让本就破旧的门摇摇欲坠。
袁夏看着此情此景,额间浮上一层冷汗。
她忍不住后退一步,看向林逸晨:“对不起啊,连累你了。”
到了现在这一步,她的酒也醒了个十成十。
从九天出来的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了。
林逸晨侧目看她,却没有意想之中的紧张,淡声问:“你不知道有这么多人想要你的命吗?”
“我不知道!”
袁夏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她解释道:“我也是刚刚才回国,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她捏了捏眉心,眼睛一亮:“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哥!对!一定是因为我哥!”
袁夏突然想起来,袁冬嘱咐过她现在夜都情势不对,让她暂时不要四处乱走,她却不以为意,甩掉了袁冬派给她的保镖。
想到这儿,袁夏捂脸:“都是我自己作死。”
“咚!咚!咚!”
撞击声越来越强烈,袁夏越发慌张:“怎么办?要不我们跳下去?”
她快步跑到天台边,往下看,十三层楼的高度让她头晕目眩。
“这……这么怎么办?要不然你一会趁机跑吧?反正他们找的是我!”
袁夏发现没有转机,只能和想办法让林逸晨离开。
林逸晨任由她像是油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袁夏也捕捉到他的表情,气极:“你怎么回事啊?一点都不着急吗?你知不知道一会我们的命就没了!”
林逸晨扬了扬唇,指了指门,淡声道:“你听。”
“我听什么!”袁夏皱眉,却后知后觉的发现撞门声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们放弃了?不应该啊?”
袁夏猜测着应该发生了什么,就看到林逸晨提步去开门,她甚至来不及阻止。
门一开,就看到一只手伸了进来,地上追他们的人躺了一片。
袁夏眨了眨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此时,有人穿过一地半死不活的人群,向他们走过来。
他穿着皮鞋,每一步都掷地有声。
袁夏心里发毛,眼睛一闭,心一横,挡在了林逸晨面前,双臂微张,冷声道:“别动他,冲着我来!”
林逸晨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无奈,他抬了抬眼,淡声道:“来了。”
“少爷,都解决了。”萧寒甚至没有理袁夏,冲着林逸晨恭声道。
袁夏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你的人,你不早说!”
林逸晨耸肩:“你也没给我这个机会。”
萧寒走近林逸晨,温声道:“少爷,他们就是您给的地址里,住着的那群人。”
“这么巧。”林逸晨忍不住失笑,看了看袁夏:“我这是什么运气,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抱臂睨着一旁呆愣的袁夏,幽声道:“说说吧,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真不知道。”袁夏再一次表示自己一无所知,她格外忧伤的道:“做生意难免树敌,谁知道我哥哥惹到了谁,搞得他们来报复我。”
萧寒几步走到天台边,往下看了一眼,眸光微动:“少爷,有人来了。”
“让我猜猜这一波,应该是来救袁小姐的。”林逸晨似笑非笑的看着袁夏。
袁夏一听,赶紧趴在了天台边上的栏杆上,她重重的松了口气:“终于来了!”
林逸晨没管他,走到一边。
萧寒跟上,微微颔首:“少爷。”
林逸晨上下打量着他,扬了扬唇,温声道:“萧寒,我们也有好久没见了。”
“是的少爷,四年零三个月了。”
萧寒的声音格外淡然,却充斥着某些情感。
他是林逸晨的保镖,是他藏在暗处的影子。
在夜都,他一直跟着林逸晨,保护他的安全。
当年林逸晨出事以后,命令他留在夜都,这一留就留了三年。
林逸晨回夜都,也一直没有重新启用他,直至今天,才传了一份地址给他,至此,他才跟在了林逸晨身后。
林逸晨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惊讶:“你现在还真是了不得,以前没有这么壮士来着。”
“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少爷。”
萧寒一字一句道。
林逸晨表情微凝,张了张唇,却也没说什么,上下扫视萧寒,关切的问:“你是自己来的?没受伤吧?”
萧寒摇了摇头,话音里颇有些不屑的意味:“那些废物还不至于让我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