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沈明臣的徒弟在不远处嘶吼着，好像我不应该做这种无理的行为。
即使是沈明臣自己，此时也瞪大眼睛看着我，那眼神中也充斥着诧异。
他的眼角微微抽搐，对着我伸出手。
“给我摸摸你的脉象。”
我退后一步，拉开距离，对着沈明臣伸出手，把自己的手腕漏了出来。
沈明臣的手搭在了我的手腕上，认真地感受了片刻后，然后缓缓地放开，沉吟着后退，坐在了主位之上。
“倒酒。”
他并没有看着我，而是看着地面命令着身边的徒弟。
徒弟小心地看了沈明臣一眼，然后给他倒酒。
沈明臣就这样驼背坐着，没有开口说话，可是只要酒杯满溢，他就会立刻端起来一饮而尽。
他把酒杯狠狠地放在桌子上，徒弟这时候还没有把酒壶放下来，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又赶紧倒酒。
就这样，当一壶酒喝完后，沈明臣这才眯着眼，抬起头看着我。
“你为什么能这样冷静？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是我的对手吧？”
他抬起手指着我，嘴角微微抽搐：“小子，你为什么会如此的冷静……”
“因为你的鬼婴制造的幻境。”
我回答了沈明臣，然后对着他挑衅问：“你虽然给了在外收集力量的鬼婴最大限度的风水之力，但是你却不知道他所制造出来的幻境是什么，是吧？”
我从一旁拉过来了一张空椅子，坐下来后，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看着沈明臣。
“那你想知道吗？沈明臣先生。”
沈明臣有些呆滞，他或许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面对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想知道。”
沈明臣的眉头抽搐了一下，淡淡开口。
我笑了笑，张开双手示意大厅里的所有人：“幻觉之中，我杀了在场的所有人，这才清醒过来。”
说完，我歪着脑袋看着沈明臣。
“不得不说，所有的鲜血都沾染在我身上的那种感觉，那种热血愤怒或许已经没有理智的上头感觉，让我感觉很舒服。”
我站起身，拉着身后的椅子一步步地走到了沈明臣的面前，坐在了他的对面。
“以前我爷爷跟我讲过很多他在成长过程中的事情，他说，一个人最好能够掌控理智，但是在掌控理智之前，最好有一次能够彻底的崩溃。”
我对着沈明臣伸出手，嘴角扬起。
“我很感谢你能够……”
“可是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沈明臣看了一眼我的身后，或许他已经看见了周晴母子：“即使你带来了周晴母子，你带来了被我封印在某些地方的人，依然无法影响我。”
他站起身，绕着我转圈。
“凡是接受过我改命的人，他们完全不在乎我私底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不在乎我的力量到底是从那里来的。”
沈明臣弯腰靠在了我的耳边，轻声道：“他们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气运到底能不能一直维持下去，他还能不能继续高升！”
他直起身，对着端坐在主桌的一个人高声问：“你说是不是，市长？”
那个男人没有说话，他依然端坐着，时而端起了酒杯抿一口酒，然后淡淡地看着这边。
沈明臣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拍打，然后抬起手指了指这些人。
“这些人才是九牛一毛，真的，只要我想，我杀了这些人，依然会有人保我的，他们需要我的逆天改命之术。”
他冷哼一声：“在不影响我自身的前提下，还能够让他们的气运……”
“那这位市长大人知不知道？”
我站起身，看着那个半大老头一字一顿地问：“靠着这种手段增长的气运，会对你的后半生造成很大的影响，那种影响，可不单单是用命就能结束的。”
此时他正在倒酒，听见这话，手中的酒瓶抖了一下，直接掉了下去。
身边的年轻人稳稳地接住，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沈明臣则是紧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他当然知道了。”
我转过来，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此时的沈明臣满脸的骄傲，就好像他完全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自己将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是吗？”
我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因为我突然间明白了一个真理。
“当然是了。”
沈明臣在我的面前咬牙切齿地回应着，而我则是紧盯着他的眼睛，嘴角扬起缓缓道：“可惜了，你今晚会输的，输得很惨，会死的。”
此时的沈明臣还在一种狂喜之中，当他听见这话的时候，猛然转过来皱眉盯着我。
“你说什么？”
我嘴角扬起：“我说，你会死的，今天，一会。”
沈明臣眉头紧锁，左右看了一眼，随即在桌子上重重拍打。
“雷横，徐青雉这些人还在我的手中，你怎么……”
“沈先生，我听说，你最怕的人是不是我爷爷？”
我打断了沈明臣，慢悠悠地问他。
沈明臣的眼角微微抽搐，直起身来，但还是点了点头。
“对，是你爷爷叶半山。”
“他正是因为一路靠着正道走上来的，没有人能赢他，所有的人都佩服他，就是因为他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是在置换。”
我伸出手：“你知道什么是置换吗？”
说完，我抬起手指了指天空：“逆天改命，那就要用自身的气运去换，既然要救人，那就要消耗精力。”
“但是你们不一样，或者说，你沈明臣先生不一样。”
我盯着沈明臣的眼睛：“邪道风水师所置换的，都是他人的生命，他人的精力。”
沈明臣冷哼，摊开双手：“这样不好吗？”
“好！当然好了！”
我斜眼看着沈明臣，脸上满都是笑容：“这也是为什么沈先生能有那么多的女人，能生那么多的孩子的原因，不是吗？”
沈明臣脸上的喜悦还未出现，我再次开口。
“可惜了，我爷爷说过，当一个人作恶多端，但是他却以为他还是胜券在握的时候，那就是他的死期。”
我指着沈明臣仰起头来，一字一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