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溪怔怔的看着眼前是东西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忍住了自己心底不断涌上来的酸涩感。
然后伸手缓缓打开了面前这个盒子,看清了眼前的东西徐锦溪有些惊讶。
并不是什么首饰,是一个平安符,黄色的纸上面画着一些看不懂的图形,叠成一个三角形,旁边穿过了一根红绳。
徐锦溪手指有点酸软的把那个平安符拿出来:“你怎么会想到送这个给我?”
宫一宸眼中有着淡淡的笑意,虽然是极为平淡的笑容,但是却含着一些不太常见的澄澈。
“身边危险太多了,求个符来保护你。”
徐锦溪不自觉的小心吸了一下鼻子:“我记得你以前很看不起这种迷信的行为。”
“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担心的人。”
徐锦溪哦了一声,低下头看着平安符不知道到底在想着一些什么东西。
宫一宸捧着徐锦溪的脸起来,原本只是以为她些感动而已,但是没想到会看见徐锦溪莫名坚定又发红的眼睛。
“我只是买来一个平安符而已。”
徐锦溪踮脚搂住了宫一宸的脖子,自己用这个有些难受的姿势挂在宫一宸的身上,她一转头呼吸就全部都在宫一宸耳边了。
宫一宸清晰的听见了徐锦溪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徐锦溪哑着嗓子开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戒毒的时候其实是有副作用的,为什么真的去做实验了?!”
宫一宸收回了笑容,但是眼神却柔和了:“要去那里戒毒就必须要做这个实验,我调查过并没有多大的危险,副作用很小。”
徐锦溪松开宫一宸眼睛里面带着一点愤怒:“那不是一点小的副作用,你头疼,而且你身体变差了,而且你没有去找海伦复诊。”
宫一宸似乎是一点也不惊讶徐锦溪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我是打算在文昭和那里确认了以后再去告诉海伦,否则都会是一样的检查阶段。”
徐锦溪眼睛还是红的,她低头狠狠看着那个平安符然后把那个平安符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
“你在这里等我,晚上我再陪你一起去海伦那边。”
宫一宸伸手想拉住徐锦溪,但是徐锦溪身子很快的就闪过,手爪了一个空。
他脸色微微阴沉:“你要去哪儿?”
徐锦溪在办公室门口看他一眼,笑了一下,笑的特别甜。
“宫一宸,你等我吧,我晚上一定会过来。”
就好像是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徐锦溪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宫一宸眼前,李若看了一眼徐锦溪的背影,看向了宫一宸:“老板,需要去跟着吗?”
宫一宸下颚骨绷紧的,好一会儿忽然就放松下来:“别去,我在这里等她。”
李若头一回愣了一下才说知道了。
这次他是真的特别吃惊了,宫一宸再怎么纵容徐锦溪也许都是常见的事情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宫一宸很有占有欲,他会把一切事情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不管是徐锦溪身边有危险又或者是没有危险都好,他必须时时刻刻都知道徐锦溪现在是什么样。
现在事情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忽然之间就失去了掌控。
宫一宸居然能够放心徐锦溪完全一个人的去办一件事情,别人大概不知道,李若能知道,大概就像是自己身上原本一直有的一个东西被他非挖空了,这种忍耐也不会亚于身体上面失去任何一个地方的疼痛。
徐锦溪出了公司门就开车直接去了郊区的开福寺,刚刚看见这个平安符的第一眼徐锦溪就知道这就是上次宫妙送给过他们两个人一人一个的平安符,必须在那里跪上几个小时才能求下来。
宫一宸几乎是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不但抽出了这个时间,他还去做了。
徐锦溪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她觉得脑子都轰然崩塌了,所以自己想尽快抓住些什么,比如求一个平安符给宫一宸。
即使是早就已经求了,但是心意绝对是不一样的。
到了郊区徐锦溪就已经停了车了,开福寺就像是历来所有的寺庙一样建造在高山上面。
需要爬山,而且没有石梯,有的就只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小路,虽然有时候会天气不好会有危险,但是信仰的力量总是活掩盖住这些。
山路有很多条,徐锦溪走的这条人不多,也很偏,徐锦溪很早以前听一个朋友讲的。
说是这条路更加的远,更加的偏,大部分人都不乐意走,但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走走也没什么不好的。
徐锦溪走了十分钟左右就真的体验到了真正的不好走,最近这个时节山间土路都是松脆的,每一步就会陷一下。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速度,太慢了。
徐锦溪直接把自己的高跟鞋给脱了,走到半路又拿着一根树枝撑着走,路的确够长,徐锦溪走了一个多小时。
登顶的时候徐锦溪已经有点狼狈了,头发有些散乱,上面甚至还沾着一些叶子,自己身上多少都有些泥土,尤其因为是赤脚走的,徐锦溪的脚脏的不行。
徐锦溪没怎么在意直接就穿上了,到顶的时候徐锦溪到的是一条公路,不少人从这过去,都会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再往上才是寺庙。
脚上沾着泥土徐锦溪穿高跟鞋难免走的有些不稳了。
脚下不稳,身旁忽然伸出一只手扶住了自己。
徐锦溪看过去,发现是很久没见的白远川。
“你也来这里求平安?”
白远川扶着徐锦溪没放手:“不是,给我妈求的。”
徐锦溪脑海里面冒出来了那个粗鲁又暴躁的女人。
白远川看见徐锦溪的神色忽然勾了一下嘴角:“你是不是背地里在怪我还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徐锦溪神色微动:“是啊,我可记仇了,因为你妈那一巴掌我受的苦一点都不小。”
白远川笑意收敛了,取而代之的就是一种深沉又莫名孤寂的气息。
徐锦溪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
“我先上去了。”
白远川轻松跟上:“故意跟我这么说,这么想把我支开,不想见我。”
徐锦溪摇头:“我今天没空,不太想和你叙旧,改天可以。”
白远川眉头舒展开来:“你这样走不快,如果你真的要争取时间的话,我可以背你,比你自己走省时间。”
最后徐锦溪还是和白远川走了上去,期间白远川听徐锦溪说了那条路。
他听后,眉角一挑:“你被耍了,这里五年前就已经修了大公路,那条所谓心意好的路其实就是一条慌路。”
徐锦溪听了一点没觉得懊恼,眼中一片豁达:“不是也没有关系,既然今天走了,那我也正好当是表达我的心意了。”
白远川看着徐锦溪平静的眼神没有说话。
徐锦溪跑去方丈那里问了那种平安符最好。
方丈说的是跪上六个小时的。
徐锦溪听了一下只是淡笑了一下:“我知道了,谢谢方丈。”
白远川拉住她:“六个小时,你要去跪?你以前根本就不信这些。”
徐锦溪回以一笑:“你也不信。”
白远川的眼神愈发深不可测了,有点像是深渊,叫人完全看不透。
“我不一样,我原本就不是诚心来的。”
徐锦溪这回有些冷淡的拂过了白远川的手:“你再这样下次我可能都不会和你叙旧了。”
白远川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又收了回来,眉头皱着看着徐锦溪。
佛像面前跪着不少人,大部分都是老人家或者是家庭妇女。
大概也就只有这些人才会有这个时间,想起宫一宸一个大男人到这里跪着徐锦溪怎么想都觉得太突兀了。
徐锦溪双手合十,手上夹着那个平安符。
这些东西徐锦溪一开始不信,但是她现在特别需要一点能够安自己心的东西。
周围的人换了又换,徐锦溪始终跪在原地,仿佛一座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身边的人走的时候都会看徐锦溪一眼,会想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跪的。
徐锦溪跪了多久白远川就在一边站了多久。
“六个小时的时间到了。”
徐锦溪听见了以后没有动,她不相信白远川。
跪的时间应该很难熬,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快。
白远川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把手机拿到了徐锦溪面前让她自己亲眼看。
居然一转眼就已经到了晚上八点钟了,徐锦溪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她看了一眼周围发现寺庙里面的确已经在不知道的时候亮起了佛灯,周围有着淡淡的檀香。
徐锦溪身子动了一下,没成功,因为跪太久已经僵住了。
白远川扶着徐锦溪起来,徐锦溪腿麻的不成样子,现在就是没有知觉的,没有白远川扶着徐锦溪根本就站不住。
被扶到了寺庙后面的休息室里面,徐锦溪坐着腿恢复的过程很难受,从一开始的没知觉到后面开始几乎从骨头里面开始发麻。
过了将近二十分钟徐锦溪才算是恢复了过来,但是腿还是在发软。
徐锦溪没办法被白远川扶着到了方丈那边,然后把自己一直拿在手心的那张符给了方丈。
寺庙方丈的眼神古井无波,接过徐锦溪的平安符:“施主有心了,我接方丈位置六年了,只见过你和一位男施主真正求到了这个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