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哞——”
那怪物低声嘶吼着,却不再冲上来。
‘它好像很怕我?’
陈腾皱着眉,凝视着黑暗里的影子。
“糟了!林婉!”
他突然想起来被撞飞的林婉,赶紧跑过去看。
“嗒嗒嗒!”
身后的黑影如影随形,好像在他身上装了自动追踪器,他跑到哪它就跟到哪。但又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于是陈腾便不敢离林婉太近,怕这怪物再发疯,把他俩都撞了。
“林小姐怎么样?”百忙之中,他瞟了眼身后的情况,林婉脸色苍白,好像已经在剧烈的撞击下失去了意识。
“她、她昏倒了!怎么办?陈医生,那玩意儿是什么呀!”开车的司机守在林婉旁边,顿时六神无主。
他长这么大可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
“特特特——特特特——”
怪物发出一阵怪声,扬着蹄子又要向他们冲来!
‘它果然是在害怕。’
这下陈腾确信无疑了,刚刚那阵怪声,显然是怪物在发抖。它也并不是主动攻击陈腾,如果是的话,这么害怕估计早就跑路了,应该是有人给它下了命令。
‘这人的道法很高,不可小觑!’
陈腾在心中下了结论,站在停车场中间,身躯挡住身后的两人。
“把这个给她吃了,一定要确保她咽下去,可以保她至少四十八小时不死。还有这个,长条形状的薄荷糖,你含一颗在嘴里,别怕。”陈腾从兜里翻出他的药盒,往后一丢,两种药便滚到林婉脚边。
司机屁滚尿流地爬去拿。林婉现在昏过去,失去了意识,吃药估计很麻烦。
“一定要保证她咽下去!”
陈腾厉声道。仿佛看破了司机偷懒的心。
“一定一定!”司机这才不敢怠慢,认认真真想办法喂起林婉药来。
“呼噜——呼噜——”
就在这时,黑影忽地冲上来,这次的目标是陈腾!
以他的身手,避过它很容易,但他身后还有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一个昏迷的伤员,他只能硬着头皮迎战。
‘这回真的拼了!’陈腾心里想,认真地注视着前面,随时准备迎接怪物。
“呜——呜——”
“砰!”
只听一声巨响,仿佛地震一般,灰尘扑簌簌地从天花板上落下。陈腾看着面前的场景,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这只怪物竟然在他面前撞死了?
正在此时,停车场的灯突然亮了起来。陈腾这才看清那怪物的真貌。
“呃……”
这回连陈腾也惊呆了,这哪里是什么怪物,根本就只是一头小牛犊啊!
可是这高级超市的停车场里怎么会有小牛?
这也太不合理的吧?!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陈腾无语了,随手一指对面:“出来吧,别躲了,灯都开了,我看见你了。”
空气安静了两秒,只见一个曼丽的身影从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后面款款走出。她身着黑袍,但这黑袍却仿佛是特制的一般,紧紧贴合着她火热的曲线。
陈腾愣了一秒,这怎么还是个女人?!
要知道,学术法的女人非常少,因为这一行经常要接触阴邪之物,女人本身便属阴,阳气不足,极易出事。
但也正是因此,女相师修行起来比男人更为容易。
可以说这既是弊端,也是益处。
陈腾很快冷静下来,沉声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那女人冷笑一声,面容隐在黑袍下:“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哈?”陈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和此人无冤无仇,或者说,他和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无冤无仇,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自扫门前雪,清白最重要。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拔了那小孩头上的针,我早就把他杀了!”女人厉声道,声音凄厉无比,仿佛无数厉鬼出巢。
“我是医生,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陈腾淡淡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趁我还没有生气,快走吧。”
救人是医者的本能,再说了,这也是磨炼医术的途径。
但如果因为救人和别人扯上关系,陈腾是不愿意的。
“呵,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杀小孩?!”女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咄咄逼人起来。
‘哎,麻烦死了。’
陈腾叹了口气:“我对你的故事没兴趣,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走,还是留下了,留下来的话,我可不会心慈手软的。”
他还得赶回去给林小姐治病呢!
‘不过这女人之所以会把地点选在这里,恐怕也是因为林婉的缘故,帝鸾之命会影响周围的风水,被她住过的房子,时间久了,周围便会变成邪祟的巢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袍女人突然狂笑,并且不顾一切地向他冲来。
“嘎吱!”
他微微错身,一把钳住女人的手臂,将人直接掀翻在地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啊——”
黑袍女人惨叫一声,怕是手臂已经骨折了。陈腾不太喜欢动粗,见她疼得在地上滚来滚去,转身便去看林婉了。
“我要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整个停车场都回荡着女人凄惨的叫声。陈腾皱了皱眉,从兜里掏出一只手绢,塞住了她的嘴。
“我没有废你的腿,所以你现在回去,打车去医院,找个人给你接骨,修养个把月就没问题了。”
“唔唔,呜——”
女人不断在地上挣动,黑袍从头上滑落下来,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好美的女人!’
饶是陈腾也不由得一呆,桃花似的上挑的眼,透出几丝邪魅,眉如弯弯新月,一张樱桃小嘴被手绢塞得满满的。最奇特的是她的皮肤,比雪更洁白,比月光更清透,在车库冰冷灯光的直射下,眼角一抹飞红,宛若鬼魅。
“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从女人愤恨的目光里读出了这几个字。
但他没再搭理她,而是径直地走向了林婉。
“她怎么样?药吃了吗?”陈腾蹲下,目光复杂地看着地上昏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