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出门那一刻,楚清秋打开锦盒,翡翠玉虎之上静静躺着一封信。
金丝勾勒的布帛显得极为奢靡,云纹朵朵更是绣着几条三爪金龙。
当看见信件的那一刻,楚清秋笑了。
“将此物给我义父送去,便说有人送礼,但礼物颇为珍贵我不敢拿,我只得投桃报李送于义父。”
甩手塞给一侧剑胡,楚清秋甚至都懒得多看信件一眼。
后者身形一凛不敢推辞,弓腰接过锦盒大步流星而去。
楚清秋屏退众人,独自一人看着他们训练,好不畅快。
此刻京都一处巨大的庄园之中,亭台楼阁间美女翩然起舞,仙鹤喜鹊锦鲤争先恐后翩然跟随,俨然一副人间仙境。
“二哥果然是这世间最会享受的,代战佩服!”
一女子一袭火红色盔甲覆盖身躯,衬托着苗条的身姿,满目傲然望向眼前一袭黑白袍子,上刻阴阳八卦的青年,笑着恭维。
后者不答,伸出比之女子更加纤细俊美的手指轻轻捻起茶壶,单手捏壶另一只手压住手腕,登时一抹翠绿色的茶液从茶壶之中倾斜而出,落在了茶盅之中。
水汽氤氲之间,俊秀无比的他脸上浮现了几分笑容,侧头幽幽看向代战,满目笑意道:
“代战,你也老大不小了,可莫要学你大姐一般宁死不嫁,落了个招驸马的地步。”
说着伸手将茶盅放在了代战面前,似是意有所指道:
“毕竟,可不是每个驸马都能如同楚清秋一般,隐忍三年一鸣惊人的。”
“择婿,还是要擦亮眼睛的,我看那几个将军之子都还算不错,亦或者匈奴可汗之子,也还算..”
话还未说完便被代战寒声打断,只见此刻的她满目寒光,死死盯着眼前的二哥,恨恨道:
“够了!我还不傻!我倘若有满意的夫婿早就成婚了,用不着二哥在此多心!”
说着,冷漠勾着嘴角,宛若一头猛兽一般死死盯着眼前的二哥,满面寒光质问道:
“不过,我更加好奇的是二哥竟敢从封地私自逃回,您可知道一旦此事传出,迎接您的是什么吗?”
皇子受封前往封地,无诏不可归京,这是大武铁律!
如今,二皇子秦王不顾圣旨竟堂而皇之归京都,甚至还敢招惹来代战合作,这不是找死吗?
秦王不答,满面笑容憨笑连连。
“哈哈哈,一别多年代战你还是这幅暴脾气啊!”
扬了扬手,秦王招来一人,随即含笑看向代战,目光幽幽问道:
“代战,父皇的心思我们这些做儿女的比谁都清楚,他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一次敢再提及大哥,不就是因为大哥当年造反,当街刺杀父皇,所以才导致父皇一蹶不振,成了这幅鬼样子吗?”
“可是,他就从来没想过,谁人坐稳皇位的时候,不去立太子?当年他因为一手诗词得黄爷爷赏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么多年了,大武越来越差,你就真的没动过一分一毫的心思吗?这皇位,谁坐不是坐?”
“凭什么!轮不到我坐?”
秦王目光骇然,神情激烈言辞更是坚毅掷地有声。
代战几乎是一瞬间懵在了原地,怔怔看向自己的二哥,眼中充斥着狐疑。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平日里情绪最稳定的二哥竟能口放厥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定!
登时,代战稳住情绪,扯起几分笑容牵强附和道:
“二哥所言不错,不过妹妹还是奉劝您一句,行事小心一些,如今大姐招的驸马,有些难缠...”
说到这里的时候,代战猛然想起了曾经楚清秋面对自己那一夜,她有些蒙圈。
下一刻,长长一叹。
仿佛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却无从开口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