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楚清秋以为可以睥睨一方,今日才猛然察觉,自己好似走错了路。
这里是大武,而并非是自己当初那个时候,所以一切行为都需要基于当年来想,而并非是如今幻想。
楚清秋也不答应,只是施施然摇头,一副痛心疾首道:
“可恨,以后再也不能持枪上马,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便只能留在这京都,苟延残喘。”
“如今并州之危火烧眉毛切不可拖延,倘若荣麟你愿意的话,不如随我一同而去?”
他笑容灿烂,望着荣麟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仿佛此刻的他才是那个最为悲催的少年,报国无门。
荣麟也不答应,依旧挂着笑容看着楚清秋,半晌之后才幽幽开口,哀怨道:
“驸马爷太谦虚了,您平日里所作所为之多小子可听闻不少,如今不过短期内有些许的问题而已,对您而言不过是些许波折罢了。”
“待择日,雨过天晴,自当风云无限,鸿运依旧!”
荣麟话说的极为漂亮,漂亮的让人难以回绝。
礼部尚书温儒适当开口,打断了二人的攀谈。
“驸马爷,如今大武内里荒凉外部匈奴觊觎虎视眈眈,正是需要您报国的时候,您可万万不可推辞!”
“您想啊,如今大武年轻一辈又何来的人手所能支援?我们本就青黄不接,若是您再不扛起这个重担,我们可怎么办啊!”
“您说是吧,驸马爷?”
登时,温儒一开口,诸多百官仿佛是有了宣泄口一般,齐刷刷开口迎合。
“是啊是啊,驸马爷您本就是肱股之臣,得陛下之重托如何能婉拒此事?您还是早些挂马出行,前去并州平复天灾吧!”
“您如今犹豫的每一刻钟,并州都有无数的百姓倒下,您想想看千里饿殍遍地,坟冢皆矗立在路两侧,白骨皑皑的场景,岂能是您所希望看见的?”
“您切莫推辞,您前去赴任我等在朝中为您做主,定然为您保驾护航!”
“...”
众人一声声维护一声声催促,那副焦急痛心的模样,仿佛真的是一群赤胆忠心的臣子在为大武考虑做事。
可,在楚清秋听来,却是满篇的讥讽。
但,他却不会明面讥讽回去,只是施施然的面露倨傲,应了下来。
“是啊,父皇待我不薄,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父皇钦点我又岂能临阵脱逃?”
登时,众人面色一喜,正要继续进献谗言之时,却被楚清秋打断。
说着顿了顿,神情严肃咬牙咂舌道:
“可,诸位也清楚,国库空薄啊!我即便是去了,也无所大用啊!”
此言一出荣麟登时面露不屑,那种不屑之意一闪而逝,却被楚清秋很好的捕捉到了。
此刻楚清秋也清楚,眼前的荣麟早已将自己看做与寻常的青年一般,被人吹捧几句便飘飘然,但做事又瞻前顾后了。
轻敌,永远是最令人吃痛的一点。
但楚清秋并未揭穿,只是目光漠然的顺坡下驴继续开口:
“世人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如今诸位今日前来皆是手捧华贵之物,脚踏千金手捧万金,这若换成粮食,岂不是能救人更多?”
此言一出众人齐刷刷面色一变,率先开口的温儒只觉得大事不妙,抬眸看向楚清秋的那一瞬间,眼神还想躲避却被楚清秋直接拎出,当面批评。
“哎,倘若这世上问谁人最为慈悲者,还得是礼部尚书温大人啊!”
“毕竟这温大人,可是执掌礼部,君子五德想必早已烂熟于心,如今正是考验您慈悲之时,不知您可否慷慨解囊一二?”
楚清秋含笑不语,却是伸出了一只手,作讨要状。
顷刻间,场面风云变化,诡谲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