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白皙却蒙尘的小脸蛋上竟浮现出几分红晕,垂下头颅摆弄着发梢,显得颇为腼腆。
但此刻楚清秋却对此浑然不觉,沉默着摇了摇头,郑重道:
“以后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听,你的名字就叫夭夭吧。”
当听到夭夭的时候,她明显身子顿住了。
跪坐在地上摸着脏兮兮的脸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夭夭这个名字。
甚至抛弃了匕首跑到偏殿中央,蹦蹦跳跳的跑着,高声呼喊道:
“夭夭~夭夭!我有名字了,我的名字叫夭夭!”
楚清秋含笑看着眼前这一幕,却是双眸湿润。
这个时候楚清秋才看见了夭夭的穿着,竟是最为低劣的粗衣麻布,破破烂烂。
随着动作露出的肌肤上几乎没一块是好的,青紫色的肌肤上遍布各种痕迹,有些甚至还没结成血痂。
望着这一幕,楚清秋不由得双拳紧握,咬着牙在身上一通摸索,终于从衣袍中找出几枚小金锭。
这是自己所有身家,还是从哥哥身上摸出来的。
本想着应急用,但现在...
楚清秋不吭声,起身默默站在了夭夭身后,趁着她跳到自己面前的瞬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将几枚小金锭塞到了她脏兮兮的手中,吩咐道:
“我,驸马爷,你如果觉得可以,请以后就替我做事,我永远不会亏待你,相信我!”
言辞落地,仿佛是寂静多年的湖水突然落入一块石子,掀起波澜阵阵。
夭夭茫然抬头,对上楚清秋清澈的双眸,愣住了。
“驸..驸马?您是驸马?!请我替您做事?我我我,我不配的!夭夭不配的!”
说着便将手慌张得从楚清秋手中夺开,惊慌失措地再度跑到桌下,蜷缩在角落中,一遍遍推诿:
“我是狗,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个贱种,我不配的...”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母亲好不好,我求求你好不好...”
“狗夭不敢了,狗夭以后再也不敢了!狗夭..”
夭夭仿佛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蜷缩在角落中,神情癫狂不断摇着头,疯狂地哀求着。
那副疯癫可怜的模样,却是触及到了楚清秋内心最为柔软的地方!
曾几何时,他年幼之时也曾颠沛流离,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一路走来,到底吃了多少苦楚,受了多少折磨只有他自己清楚!
但现在,自己是当朝驸马!自己有能力,更有本事庇护她!
正当楚清秋准备开导她的时候,大门被一瞬间破开,一群人乌泱泱高举火把,拎着长刀冲了进来将楚清秋团团围住。
“我还纳闷堂堂驸马爷还会临阵脱逃,原来是在这私会小情人啊?来,让我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贱婢,敢勾引当朝驸马爷!”
讨人厌的声音响起,不合时宜的打破了寂静。
下一刻,他便愣在了原地。
只见楚清秋满脸怒气站在那,周身凌乱不堪,摆放着一地的吃食。
可,女人呢?
荣光辉懵了,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回头望向传话的小厮质问道:
“你刚刚不是说驸马在偏殿中与人私会?特么的这就是和女人私会?!特么的人呢?!”
不待小厮开口解释,楚清秋便阴沉着脸一步步从高台上走下,直到站在荣光辉面前,冷笑道:
“荣公子好大的本事啊,本驸马与人私会的消息你都能凭空杜撰?”
冷哼一声振臂拂袖,回身指着一地的吃食怒骂道:
“你告诉我,我吃饭有错吗?!老子饿了在偏殿中吃口饭都不行了?!”
“用得着劳烦你荣公子兴师动众,持械怒闯偏殿只为抓我吃饭,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