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双眸中充斥着不安,而她也是第一次在楚清秋面前展露自己的情绪。
此刻的她仿佛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惴惴不安。
“放心,为夫让你看看,什么叫身正不怕影子歪。”
言毕,绕过众人躬身站在了帷幕之外,目光淡然回问道:
“先生如此提问,可是有我抄袭之证据?小子不才,即便胡编乱造也犯不着抄袭。”
“在诸位先生以及大儒面前,打肿脸充胖子可并非明智之举啊!”
一席话说的极为委婉,却给足了面子,同时将自己身份拔高,与他们可以平等交流。
帷幕之内又是一片死寂,片刻后另一位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敲定了前两轮的胜负。
“第一轮,楚清河胜!”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李成几乎是瞬间便冲到了帷幕之后,死死盯着帷幕咬牙切齿质问道:
“凭什么是他赢了?!你们不是说他抄袭吗?怎么,如今大儒与诸位先生都可以包庇抄袭者了?”
“好好好!楚清河你本事通天,素问大儒刚正不阿竟也被你诓骗带上歪路,你好大的本事啊!”
楚清秋不答,目光平淡望着李成反问道:
“那你说我抄袭,证据何来?诸位先生大儒饱读诗书,难不成连这点微末寸诗都看不出是否抄袭吗?”
“退一万步讲,我粗编乱造的诗句恰好组成绝句,又如何?你能奈我何?”
楚清秋不卑不亢,却是字字珠玑。
李成不忿至极,回头看向李光明满眼不忿道:
“义父!孩儿为了今日比拼可是足足准备了一年啊!孩儿不敢扬言饱读诗书,但也绝不是中庸之辈,不可能会被他压一头啊!”
“孩儿不信,定然是楚清河动用了低劣手段,诓骗了诸位先生大儒,这才拿到了第一之位!”
李光明脸色阴沉,沉思不语。
大儒什么脾性他比谁都清楚,便是陛下赐下旨意令他作假,恐怕他宁愿当殿撞死,也绝对不可能做出弄虚作假之事!
文人风骨他们看的极重,几乎比自己性命还要重!
若是说楚清秋误打误撞拿了第一轮的第一,他信!
说不准楚清秋运气好,刚好写出一篇才华横溢的诗词。
登时,李光明正了正心神,躬身看向帷幕肃然道:
“诸位先生息怒,孩子李成不知轻重出言挑衅诸君乃是我管教不严,还望诸位先生莫要怪罪他!”
说着话锋一转,侧目看向楚清秋,带着几分疑惑询问道:
“但,楚清河不过一介举人,提笔作诗如何比得过诸多自幼便饱读诗书的芸芸学子?”
“拿了第一,总是要给出个理由吧?!不然,别说我不信服,怕是文武百官都不会信服!”“在场哪个不是当年便创下赫赫威名之辈?如今让一个后辈如此折辱,试问谁人能够接受?”
李光明越说越亢奋,说到最后甚至想要起身唾骂楚清秋。
建宁登时黑了脸,目光不善盯着李光明。
片刻之后,帷幕缓缓拉开。
灯火照耀下,一道道身影出现在众人眼中。
铺面而来的墨香味浓郁,其首位端坐着一位佝偻着腰肢的老叟,正捏着两封诗词沉默不语。
他,便是当代大儒,无生大儒!
“大儒,您评评理吧,他们如此肆意妄为,传出去恐怕于情于理都将不合,您...”
李光明干笑一声,躬身看向无生,低声询问。
迎接她的答复简洁明了,只见无生大儒头也不抬,漠然回绝道:
“你多心了,这两首诗词老夫从未在任何典籍中看到过有类似的,所以他并非抄袭,两轮第一,他当之无愧!”
李光明闻言面色一僵,转过头深深看了一眼楚清秋,随即不死心反问道:
“既大儒都说从未见过便不能被定义抄袭,那咱们就姑且算作他是自创吧!”
说着,回眸看向文武百官,振臂高呼道:
“既如此,那就念出来让我们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