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疑惑地看向肖问渠。
肖问渠笑了笑,解释道,“当时我给你刀鞘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过肖家先祖的故事吗?先祖的名字正是叫肖川月,不过他是一名男性,并不是埃西尔家族口中的女性。”
说着,他伸出手指开始了自己的一番猜测,“记载中,先祖是男性,得到刀鞘的时候是在东鲛。而在埃西尔家族口中的三个信息里得出,先祖在前往埃西尔家族的时候已经有刀鞘,她性别是女性。埃西尔家族是吸血鬼家族,最会分辨的就是人的男女,所以他们说的女性是货真价实的女性,绝不可能错。我在想,先祖是否是女扮男装,所以才会顺了当时鲛人公主与李家的意思,成全他们,自己一人独自继续旅行。”
“他旅行的目的是什么,与肖家现在这份标志是否有关系,与世间气运对肖家的眷顾是否也有关系,刀鞘又对枯瘴之冢有莫大的联系,古纹刀亦是在其中被找到的。这冥冥之中,先辈肖川月是否也与那古纹刀的主人莫往生也有一些关联在其中?”
肖问渠说话句句都点到核心之处,岁在一旁听着更是心中砰砰直跳。
肖爷的心思太缜密了,单是一些小小的线索,就可以推测出这么多事情来。
如果真的去了枯瘴之冢,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但是枯瘴之冢危机四伏,绝非常人能及之地,甚至于周围的地区都是无人之地,没有任何村庄敢在周围扎根。
那常年的瘴气更是经久不散,去一趟只怕是生死难料,更别说能否将问题解决了。
“雾山残章……也是与肖家有关系的吗?”岁突然问道。
她想起之前答应埃西尔家族的交易,一部分是因为清知,一部分也是观察已久的雾山残章。
放着长线钓大鱼,一口气将全部的残章都钓了回来。
“倒不是。”肖问渠听到她这么问,摇了摇头。
“雾山残章是肖家先祖的一个遗愿……关于一个叫雾中书山墓的故事。”肖问渠道。
在先祖的记事中道来,他曾去过一个神秘的地方。
澜江村原本是古代的一个贫落小镇,名为澜镇。
澜镇本来贫落无比,鲜有人家,一位唐姓的富商忽然坐落于此处,几年时间便将整个小镇带的繁荣起来,可能是唐富商此举改变了原本澜镇贫落的风水,导致天灾降祸于他家中。
唐富商家中产女……那女孩就出生于那阴年阴月阴时的三阴沉底之时,且在那女孩出生一天之后,原本好好的天就漆黑如墨,乌云遮蔽,云层上更是有紫电闪动,黑色的大雨倾盆而下,足足下了三天三夜之久才停歇。
雨水经久不化,最终盘踞在了这座山上,云雾将整座山层层盖住,最终变成了一座雾山!雾山形成之后,山野精怪就逐渐冒出鬼影,常常在雾中吃人,等其余人寻到路人之时,就化作了森森白骨,不寒而栗。
后来澜镇的人皆恐惧这大雾,纷纷搬出了大山,在山脚下就形成了新的澜江村,将那唐家商富的府邸众人全部挡在了那雾山之中。
当然,那皆是以前雾山形成经过先人加工谣传的故事,是与不是都是半真半假的存在。不过人人口头相传的一点便是那唐家小姐生前喜读书,一生未嫁,死后就葬在这雾山之中,山脚下的澜江村现在还能从雾山中听到女子低声读诵诗书的寂寥之声。
曾有什么探险队想探那雾山,进去之后一个星期没有出来,后来在山脚下发现了他们的尸体,身上皆无一方完整的皮肉,还是依靠他们的登山器具才辨认出的他们模样。
雾山年过久远,依旧大雾,村民们逐渐一代换一代,然雾山依旧还是村民口中的怪异诡山。
“这几句来源于先祖记事中那当时对澜江村民对雾山的形容。”肖问渠说道。
先祖当年发现澜江村上闹起了*,因此想抄近路去大部队的医院寻求帮助。
不得已之下,他想尽快去到医院,因此强行抄近路闯进了雾山之中。
雾山常年被白雾笼罩,能见度仅有一米左右远,雾中光怪陆离只可动作不可言说,但真正进入雾山的中心之后,先祖肖川月被眼前的画面震惊了。
那是一个非常大的墓,以书为墓砖,以墨为画,文房四宝摆于墓前,无香无蜡,规整无比。
路皆是由书铺成,以精巧的工艺竟使它从未因时间侵蚀而毁坏,从走近墓的地方开始,一路壮观的就全是以书成就的路。
先祖肖川月踩在书上,那位一生未嫁的唐家小姐看书时的情景就在他的脑海中闪过,就像是走马观花似的。
那一路无穷无尽的书皆是唐家小姐一生所看之书,每走一步,女子看书的内容都会印在他的脑海中,就好像唐家小姐将自己看过的书的记忆都送给了先祖。
先祖急于救人,并没有走完书山路,墓的主人也没有强留他,以书为路为他做出指引,将他从重重的大雾中引到了正确的道路上。最后先祖出现在了大部队医院的门口,耳边传来墓主人唐家小姐的声音,“我很高兴您是因为救人而来的书山,最后,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而身后的那书山路就渐渐开始消失了。
先祖惊讶之余往后看去,只看见了送他出来的最后那本书,名为《石旋记》。一路上的都是唐家小姐看过的书,唯一的最后那一本是唐家小姐所写的书。
先祖从唐家小姐的书山路中感觉到她是一个多么惊人的女子。
坚韧,自尊,在流言蜚语与恶言相向中,她一生未嫁在这雾山中一直看着书。她想被世人理解,却无人能理解,即使她丰富着自己的知识,但依旧局限在了这片天空,她始终是孤独的。
在生命的最后她写下了《石旋记》记录着当时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雾山的一切。
先祖经过了那个书山路,她闲来读书的场景走马灯一般地在脑子里闪着,先祖与她感同身受,也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