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玉盘,打开看了看。
白云盘中养着一条通体血色的蛊虫,正仰着头,见她手指伸了过来,狠狠地一口咬住。
江媗只是皱了一下眉,并未被惊到。
片刻过后,这蛊虫身上的血色又深了几层。
若是天命回归,这与拓跋渊性命相连的蛊虫早已死了。
眼下它还生龙活虎地活着,向来是她适才并未出差错,天命还在谢凛的命格中。
江媗闭眼,不知念了什么,而后将那盖子重新盖上,蛊虫收回在袖中。
既然已经彻底断开了谢凛同拓跋渊同生共命的联系,那拓跋渊和那位六公主也不必留在这世上了。
从此以后,谢凛是她一个人的,也只能是她的。
柳树下,宫人碰了碰宫尘,“宫大人,你可别盯着江小姐看了,她许了人家了。”
“……”宫尘清了清嗓子,“我刚刚痛失了五万两。”
宫人这才恍然大悟,宫尘号脉不收钱,收钱只收药材钱。
难怪适才他会如此大方,原是把赚钱的主意打到江小姐头上了。
与宫人分开后,宫尘扶着红墙,猛地咳嗽了几下,摊开捂住嘴巴的手心,满是鲜血。
江媗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场蔽日遮天改命的术法,耗费了她太多精气,是以在太后面前受训时,有些站不稳。
“你适才去哪了?”
江媗低着头,脸色有些白,“我见天降异象,寻静谧处起卦了。”
太后闻言,气消了大半,嗓音也跟着柔和了下来,“可算出什么了?”
“涅槃重生,是西蜀的国运到了。”
太后欢喜不已,当即赏了她不少的珍宝,又见她体虚脸白,命她早些回去休息。
江媗走后,太后想了片刻,命人宣宫尘去给江媗开些补药。
是以,当江媗看到宫尘来时,当下沉了眉。
因着太后身边的公公一道在旁候着,她不好说出赶人的话,只得把手递给了宫尘。
宫尘搭上她的脉搏,眉头皱得很紧,一会又是啧啧地出声,一会又是叹气。
“宫大人,江小姐的身体可是有何不妥?”公公紧张地问着。
宫尘看了看他,又瞥了几眼江媗,一副欲言又止难以启齿的模样。
公公又道,“江小姐可是太后最紧张的人,您有什么直说便是,这天底下还有你调理不好的身子不成?”
闻言,宫尘重重地叹了口气。
江媗一下子慌乱了,她唯恐宫尘说出一些秘事,故而道,“我的身子我最清楚,不过是近日劳累了,多休息几日便能休养好,就不劳烦宫御医了。”
宫尘听了她的话,倒也没有说什么,连连点头,“就是如此。”
江媗松了一口气,抬眸看着宫尘收拾针灸袋。
不料宫尘起身时,竟是突然转头对她语重心长道,“江小姐往后可得注意了,一些事情……伤身得很,不宜再做。”
说罢,他又从袖中掏出了一瓶药,搁在了桌上,“此药甚好……堪比虎狼之药,正是对症你的情况。”
虎狼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