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之所以喜欢去梅妃那里，除了因为梅妃更为貌美之外，主要还是因为梅妃的眼神之中，总有一股不甘愤怒想反抗的眼神。
那会刺激他的神经，让他更加兴奋。
其他的妃嫔，很多都是不管他怎么折磨，那些妃嫔都会迎合，跟毫无思想的哈巴狗没什么两样。
不过，既然懿妃求着他虐，他当然会满足她。
对于皇帝的这种癖好，太后当然是心知肚明的，不过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帝若不疯狂，她将来怎么垂帘听政呢。
翌日，齐天从床上幽幽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宫女正用湿汗巾给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呀，你醒了。”
等他睁开眼睛，小宫女立即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嘴角边还有两个小梨涡，煞是可爱。
齐天才刚刚醒来，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
手指头痛的那种感觉，几乎能让他再次昏过去，更不必说他扯动脸颊的时候，脸上那股火辣辣的疼了。
但他还是强忍着疼痛坐起了身：“劳烦，有没有镜子给我照一照？我想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德行了。”
小宫女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拿来一个铜镜给他。
他接过来照了照，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他半边脸像是被蜜蜂蛰了一样，又肿又高，连带着眼皮也肿了起来，看起来不觉得可怜，只觉得无比滑稽。
还好，不算特别严重。
他不怕受伤重，就怕被毁容。
确定完了脸，他才举起手来，轻声道：“我这根手指头是不是彻底废了？”
小宫女道：“不会的，你的手指只是被砸断了，咱们宫里头的女医已经给你看过了，只要你好好保护这根手指，女医说一两个月就能痊愈，只是，就算痊愈，却也不能像过去那么灵活了。”
但总算保了下来。
竟然还能保住小拇指，真是意外之喜。
齐天终于彻底安了心，他转头看一眼房间，只见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地方也很宽敞，心知这里是太后的沧澜殿。
“你先起来吃点东西吧，太后说，你吃完饭没什么大问题了，让你过去一趟呢。”
“好，我这就去。”
为防到时候低血糖昏倒，齐天赶紧下床吃了点东西，便直奔大殿而去。
此时，太后正靠在榻上，百无聊赖看着几个宫女跪坐在她的面前绣屏风，眼神冷漠，似乎在放空，但又似乎充满了谋略。
这时一个小宫女走进来道：“太后，小齐子来了。”
“哦？”
太后闻言，立即露出了几分带着趣味的笑。
“让他进来吧。”
得以放行，齐天立即低着头走进了大殿。
他现在对宫中的礼仪已经十分的熟悉，不管做什么都能规规矩矩，绝对不会显得莽撞无礼。
进去之后，他便跪下行礼。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见了太后和皇帝还有众位贵妃不跪，就等着被砍脑袋吧。
“奴才小齐子见过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起来吧……噗嗤！”
就在齐天起身的一瞬间，看到齐天那张肿起来的脸，太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齐天闻言，立即跪了下去：“太后，昨日之事奴才不想再提，但太后的救命之恩，小齐子没齿难忘，此生此世，只要太后需要奴才，奴才愿意为太后赴汤蹈火！”
这是真话。
昨天他还以为自己要彻底废了，事实上，如果不是刘公公及时出现，他确实就那么废了。
十根手指头被碾烂，从此以后他就是没手的人，还能做什么事？
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发挥了。
太后虽然一点都不需要齐天的忠心，但听到这话，心情还是很不错的：“行了，你起来吧，听说你推拿手艺不错，愿意过来给哀家推推吗？”
“当然愿意！”
“你的手……”
齐天立即道：“别说奴才还有九根手指头，就算只有一根手指头，奴才也一定把太后伺候得舒舒服服！”
嗯？
这话怎么有点不对劲？
幸好太后没有齐天这么多变态思想，只当这话是在讨好自己，便点点头，招呼他过来给自己按摩。
齐天按摩的手艺，自然是炉火纯青。
连变态皇帝都能伺候好，何况是年轻的太后？
他调整力道，轻重均衡，知道太后这个年纪腰颈不舒服，多半是缺乏运动和睡眠坐着的姿势不对导致的，按摩肌肉没什么用处，便专注按摩穴道和神经。
太后闭着眼睛享受，只觉那些平日里有些酸楚的部位，被按得十分酸爽。
等到按摩结束，浑身说不出的舒畅。
“你的手艺着实不错，怪不得连陛下都夸赞你。”
“不敢，太后过奖了，其实奴才还是受到了这根手指头的影响，没能发挥出全力，等奴才的手指头好了，定然能伺候得太后更满意。”
太后笑了笑：“行，那哀家就等你的手指头痊愈，桂嬷嬷，赏。”
桂嬷嬷走上前来，往齐天的手里塞了十两银子。
“回头让人从张御医那里领些膏药给他送过去，顺便跟监栏院的人知乎一声，哀家等着他来推拿，不要再欺负他了。”
“是。”
桂嬷嬷看了齐天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便宜你小子了！
服务结束，齐天自然也就被“赶”出了沧澜宫。
太后并没有要留下他的意思，像他这样的小太监，偶尔叫过去服务几次就算是很高的抬举了。
齐天只能忍着剧痛，又回到了监栏院。
他一进门，正在打扫的小太监直接吓呆了，连忙抱着笤帚往后退了好几步，生怕被他迁怒。
但他并没有要发怒的意思，直接朝那小太监问：“小五子呢？”
“小五子在屋里头，发热了，在养病。”
他也发热了？
八成是被吓到了。
想起昨天的种种，齐天心里也有诸般感慨。
被小五子背叛，被小五子陷害，他不是圣母圣父，一点都不埋怨，但，昨儿个小五子后来反水了，而且，他明显也是受到了胁迫。
本是同根生，他不想再煎小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