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王子准备的寿礼是,无量延寿诸佛像一百零八尊,万寿南极星图一幅,万年青雕龙笔洗一套,受天百鹿围松屏风,青红蓝绿四色绸缎百匹!”
听到这礼单,甄梅以及那些妃嫔们脸都绿了。
这也太隆重,太丰盛了吧!
随便拿出来一样都可以吊打她们送的寿礼了,这样一来,岂非是在说她们准备的不够好,不够用心?
果然,直到这时,太后才总算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笑容。
其实她今年才三十五岁,并不算年纪很大,但毕竟贵为太后,年纪比起李元璋也是要大一些的,所以还是得沾个“寿”字。
既是大寿,自然便想要风光大办。
尤其是太后身为皇室的人,平时存在感很低,装逼的机会也不多,可不得利用这种场合,好好显摆一把。
不过,紧张的也不只甄梅等人,还有同样来祝寿的文武百官。
因为他们准备的礼物跟赫拉王子的比起来,也显得不值一提。
好在太后是后宫中人,平时跟文武百官也没什么接触,对他们送的寿礼没什么要求。
就这么着,等王子异全部念完,寿宴也算是真正开始了。
齐天站在暗处看着。
发现太后的寿宴,和一般人家的寿宴也没什么区别。
无非就是敬敬酒,吃吃菜,说说吉祥话,看看表演什么的,没什么特别的。
可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好酒好菜中的时候,赫拉王子突然站起身来,不顾旁人的目光,大步流星来到太后面前,单膝跪了下去。
“尊贵的太后娘娘,不知道您是否记得我刚刚说过,还有一份礼物,我想要亲自送给娘娘!”
听到这话,宴会上的不少人都朝他看了过来。
太后微笑道:“当然记得,赫拉王子,你想要送给哀家什么啊?”
赫拉王子笑着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锦盒,打开来,里面放着的竟然是一颗湛蓝色的宝石。
宝石已经被打磨成了球形的模样,即便是在夜色之下,那宝石也微微闪动着亮光。
仔细看去,还能看到宝石里仿佛映衬着漫天的星辰,无比美丽。
齐天即便远远站在昏暗的树林里,也能看到宝石所散发出来的莹莹的光芒,不由得大为惊奇。
这可真是个大宝贝了!
果然,太后也十分欣喜:“哎呀,这宝珠当真是漂亮,快,刘公公,拿过来给哀家看看。”
“是。”
刘公公立即上前,刚想把那个盒子接过来,谁成想,赫拉王子却忽然又把盒子盖上,重新揣回了怀中。
刘公公愣住了,太后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李元璋是最沉不住气的,他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大胆!赫拉,你竟然敢捉弄太后!”
赫拉微笑作揖:“尊贵的皇帝陛下,还请您息怒,这宝石,我的确是诚心诚意想要送给太后娘娘,不过,这宝石是我们琉球小国的国宝,不能白白送出,太后娘娘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简直胡闹!”
李元璋闻言差点没气死。
他是皇帝,太后的身份地位,便等于他的母亲。
竟然有人敢在他和他的目前面前提条件,简直就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分明就是欺君之罪!
然而,就在他打算发作问罪赫拉王子的时候,王子异心中一惊,连忙走到李元璋面前低声道:“陛下,琉球小国一直在挑衅中原,妄图发动大战,陛下如果生气发作,就等于给了他们机会,遂了他们的愿啊。”
大战?
过去的数十年来,中原频频被琉球小国骚扰。
后来在先皇的御驾亲征下,终于把那些人赶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国家,同时,还互相交换了一对质子。
赫拉王子,便是琉球小国交过来的质子。
而大夏交出去的,则是李元璋的亲弟弟李元昊。
若是这会儿李元璋伤害了赫拉王子,且不说战争会不会爆发,至少,李元昊在琉球小国的日子肯定不会好了。
想到自己那个乖巧听话的弟弟,李元璋只能忍耐下怒火道:“你想怎么样!”
赫拉王子这才道:“很简单,听说中原文化博大情深,尤其是诗词更是一绝,我赫拉六岁就来到中原,从小学习诗词,自问有一点见解,所以想要斗胆和在座的诸位斗一斗诗!”
“如果今儿个我输了,我便会把这传国至宝送给太后娘娘。”
“但,若我赢了,这传国至宝,恐怕就跟娘娘无缘了。”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明了了。
这个赫拉,就是来没事找事的。
他想要对诗,平时京城有的是诗会可以参加,非得到太后的寿宴上来闹,无非就是想要破坏寿宴,传出去笑话,好让大夏丢脸罢了。
李元璋自己玩物丧志,从来不喜欢读书,更不会诗词,只能看向太后,想看看她是什么意思。
太后微笑道:“我大夏确实文化底蕴深厚,对于诗词一学颇有建树,琉球小国地处偏僻,当地民风彪悍无礼,也幸亏赫拉殿下你从小生长在中原,否则,你很有可能大字不识一个。”
“……”
赫拉脸色微微一变,扯起嘴角冷笑。
“太后现在把话说的这么满,若待会对诗对不过我,那丢的岂不是太后的脸?”
太后冷笑道:“笑话,我中原人才济济,要是连对诗都对不过你,那就不是哀家丢脸的问题了,是太阳得打西边出来的问题了。”
“呵呵,既然太后如此自信,那就请吧!”
很快,赫拉的随从便颁布了对诗的规则。
那便是由赫拉方出题,现场作诗,看谁的诗才更佳,便是谁胜。
虽然这样的规则有着赫拉可能提前做了准备的嫌疑,但毕竟,太后牛皮都吹出去了,如果连一个琉球小国提前有所准备都破解不了的话,也不好意思宣城什么文化大国了。
因此,她只能硬着头皮道:“那赫拉王子,就请出题吧!”
赫拉王子微笑道:“好,今晚是太后的寿宴,那就以太后寿宴为题赋诗,如何?”
以寿宴为题?
在座的文武百官瞬间冷汗涔涔。
他们时常以花,以月,以草木,以流水为题赋诗,何曾以宴会为题做过诗?
顿时大脑空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