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肯定不会回答她,因为嘴巴被塞住了,只能呜呜呜呜的哭。
她似乎哭得很伤心,眼底带有祈求的光。
路星月被吓得灵魂出窍,不敢多待,生怕她挣脱了手链,冲过来把自己给就地正法了。
赶紧拿着自己的手机往回跑。
幸好地窖的门没有关闭,她飞快的跑上去,上到地面上来,然后找到刚才她摔倒的那一排书架,里面突了一块进去。
她想了想,顺着突的形状,反方向一按,那个地窖的大门就被缓缓关上了。
她松了口气,站在原地平复惊魂甫定的心情,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走出这个藏书阁。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路星月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一边心神不定的担心安景箜,一边在想刚才在地窖里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她怎么会被关在了地窖里面?
按道理来说,崔林一和崔梓熙都是正经的催眠师,在业界赫赫有名,通过查找资料,路星月确定他们不是什么犯罪团伙。
刚才只是顾着害怕了,完全没有看清那女人的容貌,依稀记得,好像是个年轻的女人。
那应该不是崔林一的妻子,还这么年轻。
不过谁知道呢,万一他就是有这种癖好……
那也说不准。
现在催眠的时间已经进行得差不多,她是肯定不可能返回去了解事情的真相,盲目报警什么的,现在不合适,还是等下次来的时候问清楚吧。
她闭了闭眼,稳定下心绪,然后实验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路星月小跑着迎上去,见安景箜出来,状态还算好,没有特别的难受,就是脸色有点儿苍白。
她忙搀扶着他,然后问崔林一,“崔大师,情况如何?”
“我不太了解,你可以问问梓熙,现在他才是主催眠师。”崔林一摸索着回答。
路星月这才看向旁边站着的催梓熙,第一次认真打量他。
头发比起正常的男人来说稍长,到达肩膀处,若是五官长得不好看的男人,留起这个发型来可能会显得油腻或者娘气,但是他并没有,一眼看上去都是清爽和阳刚之气。
浓黑的眉,眼睛稍小,但在那张脸上还算合格,里边有着冷漠和少许阴沉相交织,如果细细看的话,会发现没有光亮和焦距,鼻梁高挺,嘴唇菲薄,轮廓非常立体好看,是个帅哥。
她看了一眼后就礼貌地从他的脸上转开,然后专注地询问状况,“崔先生,情况如何?”
“回太太,非常顺利,安先生的意志力比我想象的强大很多,后续您可以放心,后面两次会比第一次轻松一些,基本稳妥。”催梓熙官方的回答。
路星月终于松了口气,和催梓熙以及崔林一道了谢,然后就拉着安景箜往回走。
她格外小心照顾他,就连有个台阶都要出声提醒他。
这样三番两次后,安景箜终于失笑,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是去做了手术,没有那么要紧。”
能不要紧么,这可是一件大事,怎么能不紧张呢!
“不行,我专程查阅了一下注意事项,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神经都会非常紧张的,可能会出现精神恍惚啊什么大事,所以肯定得注意,不然出了什么问题,那我可怎么办。”
她正在喋喋不休断断续续地说着,可是她说了什么,他一点都没听进去。
深邃沉黑的眸子一直凝聚在她那张俏丽生动的小脸,如星光闪烁的美丽瞳孔中里时不时切换担心他或者紧张他的情绪,令他有种恍然的幸福感降临而生。
从四年后第一次见面她的陌生礼貌到现在,她时不时的生气撒娇,全心全意的信赖陪伴。
这段感情终于不再只是他一个人的。
路星月见他只是看着自己,什么都不说,估计也没在听她讲什么,顿时怒了,大胆了一回,上去轻轻揪了揪他的耳朵,“安景箜,你在想什么,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男人突然俯身抱住了她的腰,臂膀越收越紧,两具身体没有一点儿缝隙,紧密的拥抱。
“听见了。”他低低喃喃地出声,没了往日在商场驰骋风云,在众人面前冷傲无情,只是对她的温情眷恋,“星月,一个多小时没见你,我想你。”
“……”
“好想你。”
路星月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被这句话给暴击,心间一涩,眼眶微微酸楚,温热的眼泪就涌了上来,所有的语言都苍白无力。
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紧紧回抱住他。
她爱他,真的好爱他。
大概,就是遇见他后相信了一切的命中注定,相信了爱能救赎所有。
……
路星月这几天殷勤得像个安景箜的专属小仆人,天天围着他转,他走到哪里,她都跟。
他在星空国际,她时不时也会拿着纸张画笔跑到他办公室去陪他一起工作,他去安氏集团处理事务,她也默默跟在身后,在边上一个人玩儿。
惹得两边的人动都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生怕哪里吵到她惹她不高兴了。
路星月完全没这个想法,就玩得很开心。
安景箜一旦空下来,就能抱到自己的小抱枕,表示甚是满意,玩着她的头发问她,“我发现你不工作,专心当总裁夫人也挺好,每天的工作就是陪我,工资没有上限,如何?”
“好啊。”她连丝毫犹豫都没有,趴在他怀里,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发动的嗡鸣声,笑得很甜。
对她而言,工作赚钱就是来养活自己的,取得多么高的成就,拿到多高的工资,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为了获得更多的物质。
现在有人养着她,然后每天就当一只快快乐乐的米虫,蹭吃蹭喝,简直是理想状态。
她本来就是小女人思想,快乐得不能再快乐了。
安景箜也只是开个玩笑,没有真的要她辞掉工作的意思,俯首亲了亲她光滑的脸蛋,“逗你的,每天陪我你会觉得无聊。”
“会吗?”她眨眨眼,心情很好,“那你应该每天变着花样逗我开心,这样就不会觉得无聊啦。”
安景箜很认同这种说法。
第一天催眠过去了好几天,她一直都没有专程去问他有什么感受,怕他会再次想起痛苦的记忆。
可是这几天见他状态和以前一样,她又实在好奇,于是就问道。
“安景箜,经过上次催眠你有没有想起什么,或者对以前的事情有什么印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