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路星月也没有再说什么,听他的话,手默默地抓紧了他的手,不再放开。
坚持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身后陆续有保镖赶到,好几个人一起将路星月给用力从悬崖边上给拉了上来。
上岸的第一秒,路星月整个人都扑进了安景箜的怀抱。
眼泪好像断线的珠子,滚落在面颊上,被他一一拂去,紧紧地拥抱在怀里,薄唇贴在她的发心上,温柔低声,“好了,不怕了。”
路星月还在发抖,紧紧地环住男人精瘦的腰,不撒手。
泪眼朦胧的断断续续地说道,“安景箜,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安景箜安抚着她的情绪,一会儿后开始检查她的伤势,只是手腕上被擦伤了,所幸没有大碍,“我们先回家。”
“好。”
路星月点头,任由他抱着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期间,她才注意到被制服在地上的付惊晨。
刚才只顾上担心了,完全没想到付惊晨还在,安景箜是怎么顺利救下她的。
安景箜这边有保镖,付惊晨那边也有,双方势均力敌,打了好一阵,最终付惊晨这边还是落了下风,之后保镖们才在第一时间赶去支援安景箜,救下她。
回到车上,贺南将暖气打开,她才觉得冰冷的身体有了一丝丝的温度。
刚受过惊吓,此刻她完全离不开身边的男人存在,还是缩在他怀里,由他抱着她,抬起美丽的双眸,小声地问道,“安景箜,我是不是很没有用?”
她被付惊晨抓住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像是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儿,只能是被宰杀的命运。
“怎么这样想?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没保护好你,抱歉。”男音低沉,带有一丝歉意。
他在她身边,她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甚至……
他都不敢想,要是他再晚到一点,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这怎么能怪他呢?
路星月正色,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谁也不能时时刻刻地看着谁,他已经派了最顶尖的保镖在她身边保护她,是她大意,以为去超市这段路没有什么危险,遣走了保镖,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于情于理,他已经做得够好了,在危难的时刻出现,她已然非常感激。
“这怎么能怪你……以后我一定不单独行动了,对不起,还要麻烦你跑到这里来……”路星月说着,眼泪又在眼眶边翻滚了。
安景箜擦掉她的眼泪,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星月,我不需要你对我这么客气。”
就像之前,她对他发小脾气,给他脸色看,对他撒娇,都好过现在她懂事客气的对他说麻烦他。
这样给他的感觉,以为好不容易走进她的心里,认为可以在她的世界拥有一席之地。
然后瞬间化为乌有,竹篮打水一场空。
路星月眨了眨眼,没再说什么了,缄默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了什么重新开口,“对了,安景箜,之前那些事,邱臣是付惊晨放的,追杀我和哥哥的那些人也是付惊晨的人,莫雨欣给我下的药好像也有付惊晨的功劳。”
“嗯,我知道。”安景箜的声音很淡。
他知道?
路星月拧起了眉心,从他的怀里挪动了一下位置,不解地问道,“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两天,这些事情我一直有在查,怀疑他了很久,这两天才正式确定下来。”
既然是前两天的事情那就好,她还以为他早就知道了却没有告诉她呢。
路星月重新埋进他的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慢慢的倦意袭来,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直到到达了别墅,车身停下来,她也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眸子,准备下车。
安景箜并没有给她机会自己走,脚尖还没有沾地,身体就腾空被他抱了起来,她就安安静静地攀着他的脖子,享受着他的公主抱。
路星月觉得,他再这样宠她,她的生活都要不能自理了。
可是被喜欢的男人捧在手心的感觉又让她眷恋。
生活真是充满矛盾。
……
这一整晚都提心吊胆的,洗了个澡,路星月一沾着枕头,很快就进入了浅层次的睡眠。
可是睡着不久,她就又梦见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甚至梦见,冉菲菲活了,张牙舞爪地过来想要掐她的脖子,扬言要她的命,背后又有付惊晨想方设法地拦住她逃跑的去路。
就在冉菲菲尖利的指甲快要抓破她的脖子的时候,她从梦中惊醒了。
屋子一片漆黑,明明是冷天,她被吓了一身的冷汗,摸索着就在床头开了灯。
昏黄的灯光照亮偌大的房间,平静而安和,她这才有些冷静下来,但心脏还在不停的乱跳,慌乱感只增不减。
在如此寂静的环境下,她总觉得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会突然冒出个什么东西来。
于是当机立断,抱着自己的枕头,赤着脚,往安景箜的房间走去。
安景箜在睡觉的时候也保持着很深的警惕,作为安家的大少爷,从上学的时候起,就被特殊训练,即便是在深度睡眠的情况下,一旦有人闯入他的周围,也会第一时间就清醒。
房门被悄悄打开的第一刻,安景箜就已经醒了。
冰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发问,“谁?”
字音落下的瞬间,房间的灯也被他按亮。
男人幽深的瞳孔中有着浓烈的杀意,紧紧地盯着突然闯入的人,仿佛仅仅只用一个眼神就能够将来的人给射死。
路星月被这样的眼神吓得连枕头都掉在了地上,脚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漂亮如星芒的瞳孔中有着短暂的惊骇。
安景箜看清楚来人后,立刻将刚才的防备全都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向面对着她的温良。
立刻下床来,走到她身边,将她软软的身子抱入怀中,“吓到你了?抱歉,我以为是别人。”
路星月能理解,但还是觉得稍许委屈,闪亮的双眼巴巴地看着他,“我睡不着,一个人怕,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安景箜,“……”
她以为他不同意,整个嘴角都耷拉下来了,捡起地上的枕头,“不行就算了,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