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月回到后台,比赛已经进入了尾声,后台堆积了不少已经表演结束的参赛者。
苗欣云和王子玉见到她回来,直接迎了上去,竖起大拇指,“星月,太棒了,这分数很高啊,应该是冠军了,真有你的!”
路星月微笑,“我看了你们的也很棒,而且很有新意,下次肯定能拿更高分的。”
“那也多亏了你之前在音乐节带我们,我们才能一下子进步这么多呢!”苗欣云脸红地说道,突然想起一旁的水,拿起来递给她。
“星月,喝点水休息一下吧,还要在这里等颁奖呢。”
路星月没有多想,接过水瓶拧开盖子,却发现这瓶水已经被拧开过,不是像新的未拆封的那样密封得很紧,但是从水面上看,没有被喝过。
可能是苗欣云之前想喝的时候无意间拧开的。
她打开盖子,轻轻抿了一口,却感觉这水的味道不太对,竟然有种淡淡的清香,纯净水不会有这种味道,难道是水的牌子不同?
又将盖子合起来,看向一旁的苗欣云,“欣云,你这水哪里买的?”
“这水啊,我也不知道,是莫雨欣给我的,说不好意思给你,就拜托我交给你了。”苗欣云说道。
路星月看了她一会儿,没察觉出什么异样,将水瓶搁在桌面上。
王子玉吸了一口凉气,啧啧道,“什么啊,莫雨欣的东西你也接啊,我看她这个人啊,不怀好意,说不定这水是过期的,想害我们星月拉肚子呢。”
苗欣云脸色一变,“真的吗,我都没注意看诶,那星月,你还是别喝了,要不我再替你去买一瓶别的吧?”
说罢,她就想伸手去将那瓶水扔到垃圾桶里。
路星月先她一步,将水拿了起来,微微挑眉,“不用了,只是觉得这水的牌子没见过,有些好奇是在哪里买的。”
“对了,莫雨欣给你水的时候,戴手套了吗?”
“没,”苗欣云认真地思索了一番,确定地点头,“没戴,这后台有暖气的,不戴手套也不会感觉冷,大家都没有戴手套呢。”
她还以为路星月是关心莫雨欣会不会被冻着,毕竟这两天千城的冷空气还挺冻人的。
路星月原本微扬的唇角笑意更深了,随手将那瓶水放在包中,没再说什么,和苗欣云以及王子玉在后台等待颁奖。
颁奖典礼进行得很快,因为是舞蹈俱乐部自发举办的,受众不是很高,也没有过多的媒体和记者,不用接受采访什么的,拿到了奖之后就散场。
倪芬兰的分数存在质疑,被取消了颁奖资格。
替补第一的,是一个实力非常强劲的舞团,是五个男生,第二名是倪泞。
而关明轩连前五都没有进入。
舞台设计的第一毋庸置疑是路星月,第二名是一位在舞美方面涉足颇深的资深设计师,第三名才是岑进。
自从颁奖的时刻起,路星月就感觉岑进的视线一直带有敌意尾随在自己身上,她想强行忽视都难。
一直到结束,路星月走在千顺礼堂的安全出口之前,回过头来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岑进。
红唇扬了扬,话语之间没什么温度,“师兄,有话要跟我说吗?”
“路星月,我不服,明明我比你设计得优秀,凭什么你的分会比我高?你是不是跟祁老说了什么,才让他给你打这么高的分的?!”岑进一脸不服输地看着她。
“你觉得你设计得优秀有什么用,评委们不这么觉得,师兄说这话,不会是想临时毁约吧?”路星月轻描淡写的抬眼,只是眼睛里已经渐渐开始凝聚起冷意。
岑进帮倪芬兰设计舞台,想必倪芬兰没少在岑进面前嚼舌根。
果然,岑进当即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我只是说了,若是你输了,这师门你不配进,可并不代表我认同你,这声师兄,你依旧不配叫!”
“好啊。”她语调轻软,如黛的眉目之间都是无所谓的态度,“我也觉得,岑先生的实力有所欠缺,这师兄,我自然是叫不起的。”
“路星月!”
岑进气得一下子血压飙升,甚至额头上的青筋都爬了上来,愤怒不已,“这就是一个小小的比赛,你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你尾巴翘上天了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凭美色,勾引评委,让他们给你打这么高的分,就连师傅一向清廉的人都会被你迷惑,什么干女儿干妹妹的,这就是你陪睡换取荣誉,节节高升的借口吧!”
在他的话音落下的瞬间,路星月原本还挂在唇际的笑容全部都敛了下来。
漂亮的眼瞳深处凝聚着莫大又沉重的冷意。
这种话从小到大,她听过无数遍,她本身是无所谓。
可是,祁思贤和祁青,在比赛之前,对她嘘寒问暖关心她,完全把她当成了一家人一样,她绝对不会允许别人这么污蔑她的家人!
“岑进,我敬你是同门,也敬你入行时间比我早,是个前辈,但是如果你还要这样口无遮拦,出言不逊,侮辱师傅和哥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岑进就好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难不成还能打我吗?
就你这样子,也就只配在男人身下扭动身体,施展你的不客气。评委算什么,我可是听说你妈睡遍了千城的官员权贵,功夫厉害得很……”
岑进得意的话还没有说完,腹部就一阵剧烈的疼痛,身体腾空,突然就被摔在了身后不远处的垃圾桶旁。
垃圾桶被撞得摇晃了两下,最后倒在他的身上,里面的垃圾,各种发臭的物体,以及液体,顺着口流出来。
流了他一脸,一身!
路星月收回刚才踹的那一脚,在平稳的地面站稳,居高临下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他身旁的垃圾。
自动将他与垃圾归为了一列。
“委屈一下垃圾,跟你这种人待在一起,真是对它们的侮辱。
岑先生可要记住今天的话,倘若有一天,你在地上跪着求我叫你师兄,我也不会将一个只会在口头上辱骂女人的垃圾当作师兄,身为师傅的亲传弟子之一,我真的为师傅感到悲哀。
垃圾还有回收站,你连回收都不配。”
话断,路星月转身,往旁边的安全出口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