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默默看着伍月，眼神变得晦暗莫名。
良久，他脸上露出古怪笑容。
“伍月，有时候我真的不懂你，你能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吗？”
“你跟他根本没有可比性，弗兰克，我跟你之间三年之前就结束了，应该说根本就没有开始，我还没有投入，就被你的女人找上门来，我回想起那段所谓的感情，唯一感觉就是庆幸，庆幸我止损及时。”
“……”
弗兰克被伍月一番话说的人有些愣住了。
再怎么内心强大，听了伍月这一番绝情的话，他也有种被刺痛的感觉。
“没有开始？你根本就没有投入？伍月，你不觉得你对我太不公平了吗？”
“你同时交往那么多女人，都有怀孕的了，还要增加我一个，对我就公平吗？”
“因为我有过女人，我就没有资格追求你吗？谁没有过去，你在他之前还不是有我？虽然我对你而言，可能就只是你想甩脱的垃圾。”
“……”
伍月蹙眉看着弗兰克。
之前他充满攻击性，她甚至想揍他。
现在的他却非常泄气，说着根本不像是他会说出的话。
伍月对弗兰克谈不上感情，也谈不上恨意，这样的对话她根本不想展开。
“弗兰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无论如何，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你说来说去，到底想要得到一个什么结果？”
“给我一个交代，别说我已经不存在，我就在这儿，我要你给我一个交代，当初为什么不要我。”
“弗兰克，三年之前就已经结束的事情，你要什么交代？你是在跟我无理取闹吗？还是你真的就那么输不起？”
伍月眉心紧拧，根本就不想给弗兰克什么答案。
“三年之前就已经结束，那是你，不是我，你是三年之前就没开始过，我是到现在都没有走出来过，这能一样吗？”
“……”
弗兰克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伍月被他猝不及防的表达感情弄得一脸错愕。
她脸上错愕的神情更加刺痛弗兰克的心，让他忍不住继续说道，“你非要说我输不起也行，以前我输得起，因为我认定你就是那样冷漠的女人，可是现在看了你选的男人，看到你为他做的事，我输不起了！”
“……”
伍月瞠目结舌看着弗兰克，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你之前，我有过女人。”
弗兰克见她不说话，干脆自顾自说道，“自从决定跟你在一起，我把她们都打发了，我知道有女人不甘心去找你，我以为你至少会问问我向我求证，结果你问都不问就给我定罪了，你对我，比法官还霸道。”
“这些你当初为什么不说？”伍月有些不解的看向弗兰克。
“我说了有用吗？你会改变看法接受我吗？”
“……”
伍月无语，她跟弗兰克分手，考虑的非常充分，决定了就不可能改变。
更不要说眼前了，他的话让她错愕不解，却不会改变任何事实。
“弗兰克，终究这一切是过去了，我至今也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我的决定以前不会改，现在更不可能改，你现在做的事，除了让你自己难堪，我看不到任何意义。”
“……”
弗兰克上前一步，低头，默默凝视伍月。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绝情冷漠的女人。
可以如此随意的说出最理智的话，而不去管这些话有多么伤人。
当年他没有任何犹豫的放手，只为了保全自己的骄傲。
终有一天，他不甘心，向她表明一切，换来的不过是让自己难堪的评语。
一如他三年前的判断。
然而……
“为什么他就不一样？”
弗兰克低声问伍月，“理智、冷漠，原则，所有一切，到了他面前，你怎么就都丢下了？”
伍月被弗兰克问的微微蹙眉，“这有什么可解释的？他就是他，他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
弗兰克默默看着伍月，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
一个像伍月这样绝情的女人，一旦对一个男人有了感情，一样也是毫无道理可讲的。
他明知不该问她，却控制不住。
自重逢之日起，他就发现之前自己对她的认知一定是出了问题。
这个问题折磨着他，让他无时无刻不如鲠在喉。
“呵……”
既然已经难堪了，弗兰克觉得，不妨难堪到底吧。
“为什么不是我？如果我当初不是那么骄傲，如果我跟你解释，如果我也向你示弱……”
问着，他的心理渐渐变得不平衡，忍不住向伍月走进一步。
伍月蹙眉，没有后退，表情变得有些严厉。
一种被入侵私人空间的感觉，让她双手不由捏紧了拳。
弗兰克骄傲到根本不可能示弱，因此虽然说着示弱的话，可他周身的气势却愈发充满攻击性。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
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弗兰克身后不远处响起，打断了他的提问。
“……”
弗兰克的身体僵住，时间仿佛静止。
过了几秒钟，他侧身回头，看到那个让他厌恶鄙视的男人就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
陆鹏飞一向持重有礼，此刻面对弗兰克阴霾偏执的眼神，唇角依旧微弯。
眼中虽然没什么笑意，却平和磊落，丝毫没有被弗兰克的目光左右情绪。
只是淡淡看了弗兰克一眼，陆鹏飞视线就转向伍月。
唇角弧度变大，陆鹏飞向伍月伸出一只手，静静等她过来。
“……”
伍月默默看着陆鹏飞，心里奇怪的翻涌着各种情绪。
一直压在心上的那件事，父亲从未有过的严厉批评，父亲对陆鹏飞的偏见不满……
今晚的她，糟透了。
活了这么大，从没有过的失落茫然，把控不了自己的内心。
以至于她不想回到那热闹喧嚣的环境，只想先回酒店静一静。
谁想又遇到弗兰克莫名其妙的纠缠。
虽然弗兰克已经无法在她心底掀起一丝涟漪，然而面对控诉一样的追问，伍月本就情绪不好，不可能不烦躁。
她正在发飙怼人还是冷漠离开中犹豫不绝的时候，陆鹏飞来了。
此刻他正看着她，向她伸出手，眼中带着能安定人心的笃定和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