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默默看着伍月，脸色越发冰冷，脑中轰鸣声不断。
直到这一刻，他才深刻体会到伍月说的之前她从没有投入过是什么意思。
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如果他像当初一样选择，至少不会这样难堪。
“是我可以走了。”
弗兰克说着，转身，穿过马路，走向自己停在对面的车子。
没有告别，三年前就已经告别过了，或者，在更早之前。
坐上车子，弗兰克回头看向马路对面，对面两人已经拥抱在一起。
酒吧灯光明亮，时不时有喧闹声传出来，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却显得格外静谧。
弗兰克视线上挑，最后看了一眼酒吧招牌，眼里露出苦笑。
三年了，他从不曾再踏入这家酒吧，只因为这里是她答应试着跟他交往的地方。
有谁能知道，他再次出现在这里，看到她在门旁打电话时的心情？
视线收回，弗兰克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
伍月在弗兰克走开以后，主动抱住陆鹏飞。
之前她就有点想念这个怀抱，现在碍眼的弗兰克终于走开，她很想知道，这个怀抱对她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所以人生第一次主动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
嗯，还是那种很温暖，很安心的感觉。
似乎她为他做什么都值得了。
不管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他就是很好，她知道。
两人就这样久久拥抱，最后，陆鹏飞温醇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怎么了？”
陆鹏飞从刚刚她的眼神中就感觉到她今晚情绪不对，如今被她这样死死抱着就更觉得不对劲了。
他双手放在她的双肩上，想推开她看看她。
“不许推开我，陆鹏飞。”伍月埋首在他胸前，更加用力箍紧他的腰。
她为他挨了父亲的骂，他贡献怀抱给她，很公平吧。
“……”
陆鹏飞无语，伸手抱住她，轻轻抚摸她的背脊，给猫咪顺毛一样。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这样？”
“……没什么。”伍月的声音有点闷。
她不想说自己为陆鹏飞做的事。
她能想象到结果——绝对不是肖让说的那样。
可不知为什么，她不想让他感动，不想他对她说她可以不要这样做。
她想要……
想要什么，她不知道。
所以什么都不说，维持现有的样子就好。
“……”
陆鹏飞听她声音闷闷的，想起她之前眼里复杂的情绪，想起她被自己发现的那一点情愫……
一声叹息，他双臂用力，紧紧将伍月锁进自己的怀抱，仿佛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
伍月感觉到他的动作，以往她可能早就挣扎了。
不过今天情形不同，今天她一直在想念这个怀抱。
所以，好吧，抱就抱吧，反正是她主动的。
“伍月……”
陆鹏飞薄唇贴近她的耳畔，温热气息带着淡淡酒气在她附近盘旋不散。
温醇磁厚的声音，让伍月感觉耳后有些微微的酥麻。
他却用这样的声音，对她说出深情的告白，“我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知道吗？”
说完，他侧头与她相靠，似乎并没有想要得到她的答案。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伍月竟回答他了。
虽然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如蚊蚋，他却依旧被深深的震撼。
几乎就在一瞬间，他转头，吻上她的耳畔，随即，仿佛不过瘾似的，他直接含住她的耳垂。
“陆鹏飞！”
一声惊叫，伍月推开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满脸蕴怒的看着他。
她的耳朵很敏感，他明明知道。
陆鹏飞牵着她另一只手不放开，对她无辜杀。
“你……”伍月生气的想要控诉。
“是你先抱我的。”陆鹏飞抢先开口。
“……”
伍月瞪了陆鹏飞一眼，不想跟他展开话题，干脆跺跺脚，转身就走。
陆鹏飞还牵着她的手，此时自然不会容她挣脱，几乎立刻跟上她的脚步。
“你跟着我干什么？”伍月的声音还是有些恼怒，“你还不快回去酒吧？”
她走的是酒店方向，这里离酒店很近，他们是步行来的。
伍月边说边走，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大家都在等你，你忘了？”
“大家都很开心，不需要我也会很开心，你不开心，你需要我。”
“……”
伍月顿住脚步，斜睨陆鹏飞一眼，“谁不开心了？谁需要你了？自以为是的家伙……”
说着，她继续转头往前走。
“你不开心，不然你怎么会抱着我不放？”
“……”
伍月没说话，只是做了个甩手的动作。
不过根本没有甩脱陆鹏飞，陆鹏飞反而握她手握的更紧了。
“你，走开。”伍月无奈，出言赶他。
“不走，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
伍月斜了陆鹏飞一眼，继续前行。
没有问他要问什么，她猜一定不是好问题。
“伍月。”陆鹏飞拉着她停下脚步，牵起她的双手让她和自己面对面，“你为什么抱我？除了心情不好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刚刚我跟弗兰克说话的时候，你看着我，在想什么？”
“……”
伍月瞠目看着陆鹏飞。
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问题，她自己都没想出答案，准备搁置，他居然这样正式的问出来……
伍月眼神闪烁了一下，最后瞪了陆鹏飞一眼，所答非所问，“你这是一个问题吗？”
“你可以选一个回答。”
“我一个都不回答！谁规定我必须回答你的问题！”
“没人规定，只是惯例，你是我女朋友，回答我一个问题而已，不亏。”
“什么惯例？”
伍月蹙眉，怀疑陆鹏飞在跟她瞎编，“什么亏不亏的？陆鹏飞，你又在耍我吗？”
“一个回答而已，换我的怀抱，亏吗？”
“……”
说来说去，又说回抱他的问题了，伍月眉心紧蹙，满心懊恼，“陆鹏飞，你一个大男人，揪着这个问题有意思吗？你还……你还咬我了呢，你怎么不说？”
“哦，对，你不提醒我都忘了。”陆鹏飞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说话不疾不徐的，“一个回答，换一个怀抱，外加一个吻，你真的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