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鹏飞安抚好伍月，对肖让开口。
“肖让，这么多年你的性格还是没变，简直更胜往昔，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伍月，伍律师，我的女朋友。”
“我当然没变了。”肖让目光回到陆鹏飞脸上，转了一圈，“你不也一样吗？”
肖让说着再度看向伍月，这次露出个极淡的笑容，“伍律师，幸会，我跟陆鹏飞是发小，他应该跟你提起过吧？我们说话一向就是这样，让你见笑了。”
说着，他冲伍月伸出手。
对陆鹏飞的讨厌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却不代表肖让不懂礼貌。
伍月吸一口气，抿抿唇，伸手跟他相握，“肖先生的话不通，我是陆鹏飞的女朋友，怎么会笑话自己的男朋友？”
“……”
肖让面色一僵，手微一用力，旋即放开伍月，“伍律师不愧是律师。”
他的目光又落到陆鹏飞身上，“二位请吧，晚餐我请，算我说错话的惩罚。”
说着他目光再度转向伍月，“作为发小，我可是知道陆鹏飞许多糗事的，相信伍律师一定会感兴趣。”
……
肖让开车领路，带两人来到一家高档餐厅。
或许是经过短暂接触，初见时对于过去那点不快记忆已经烟消云散。
肖让说话不再像一开始那样高高在上，让人讨厌。
此刻的他，略有些高谈阔论，看上去挺符合之前伍月对他纨绔的猜测。
陆鹏飞反正一向对谁态度都差不多，两人聊得还算融洽。
伍月一路上都在提醒自己要低调，所以此刻只默默听着两人对话，打定主意全程当陪衬。
可惜，往往事与愿违。
侍者将头盘送上，肖让举起开胃酒，说的第一段话，就给今晚定好了整体基调。
“来吧，按国内规矩，我提一杯。”
伍月看看陆鹏飞，跟他同时举起酒杯。
“多年不见，鹏飞，一见面我们就是同一阵营，为了你幸运的很可能拿下这场官司，当然，也为了我有幸认识伍律师。”
肖让说着对伍月举举杯，“伍律师不只在专业领域里能力强，还勇气可嘉，勇于选择两次订婚两度被抛弃的鹏飞，我就祝你早日成为他的第三任未婚妻吧。”
话音一落，陆伍二人都是短暂沉默。
陆鹏飞在心里叹了口气，表情微有些尴尬，睨了肖让一眼。
以他对肖让的了解，感觉肖让不会做出这种事的，现在看，肖让可能是变坏了。
至于伍月，第一反应是看向陆鹏飞。
感受到伍月的目光，陆鹏飞无辜的看向伍月。
还很无辜的眨了两下眼睛，十足的受害者。
这种时刻，伍月还能说什么？
就算有一万个疑问，她也不会问出来的。
武力值瞬间蹭蹭的飚高，伍月转头看向肖让，表情似笑非笑。
“多谢肖先生的祝福，他两次订婚，你一次，看来你要努力加油了，我就借着这杯酒，预祝肖总早日帮你找到第二任未婚妻吧，到时候你就跟他齐头并进了，听说你们从小比到大，最爱被人拿来比较了。”
一番话，说的肖让面色微变，伍月却不待他开口，直接饮了一口酒，旋即放下杯子。
“……”
肖让不好在这时端着酒杯继续，那样也太没风度了。
于是他也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第一回合就这样结束。
“伍律师说的不错。”
肖让说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两人用餐，同时继续开口，“我们两个确实经常被拿来比较，不过你说这些其实没什么可比的，要我说，比女人，关键是比质量，鹏飞这人，一向对精英女士情有独钟，尤其是上一任，实在优秀，连我都有所耳闻，不知伍律师见过没有？”
“肖让。”陆鹏飞这时忍不住开口，表情有些严肃，“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不过提一提，也不行吗？”肖让挑眉看陆鹏飞，“不会是你有什么忌讳吧？既然你现在选择了伍律师，就证明上一任比伍律师差很多才对，你怕什么？”
“我从不会做这样比较，觉得这是对女性最起码的尊重，我以为你会懂这个道理。”
“……”
陆鹏飞不动声色的反击，表情严肃依旧，肖让看着陆鹏飞，面露讥讽。
“肖先生可能是想多了。”伍月这时先开口，阻断肖让的话，“我倒觉得陆鹏飞不愿意提起她，可能只是因为她比你前任强太多了，怕你心里不是滋味而已，你们毕竟是发小不是吗？”
两人连手，肖让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呵呵，是吗，伍律师，如果你知道……”
“肖让。”陆鹏飞再度开口，打断肖让的话，面上明显有了怒容，“够了，适可而止。”
陆鹏飞几乎从不轻易不动怒，而一旦他表情严肃下来，透出的信息就是绝对的不容置疑。
肖让毫不怀疑，他如果继续下去，陆鹏飞可能拂袖而去，更可能从此跟他绝交。
“陆鹏飞，你果然没变，永远都是和事老，中庸之道倒是被你玩的炉火纯青。”
“是又怎么样，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以为你会成熟一些。”
陆鹏飞没有离席，因为他知道肖让忽然变得这样刻薄的原因。
他们之间恩怨，并非只是被拿来比较那么简单。
肖让因为母亲的去世，对父亲肖汉生心怀怨恨，而另一个让他恨的人，自然是陆鹏飞的母亲。
他倒不至于恨陆鹏飞，他只是迁怒。
然而陆鹏飞也是个受害者。
所以两人确实是发小，又做不了发小。
却也始终倒不了绝交的地步。
肖让闻言冷哼一声，“我们都不是小孩子，说的好像你像过小孩子一样，照我看，伍律师比你可爱多了。”
“伍律师。”肖让说着看向伍月，懒散一笑，刚刚对话不着痕迹被揭过，“以你这样的性格，怎么会看上他？你不觉得他很无趣吗？”
“……”
伍月看向陆鹏飞，两人交换一下视线，眼底都有笑意。
显然都想起当初伍月说自己从小无趣的事情来。
“……”
肖让看着两人交换眼神，心里别提多腻歪了。
想想自己也是闲的，之前跟个女人较真。
再看眼前，恋爱中的人就是傻子，攻击根本无效。
倒是等他在宣判以后接受采访的时候，他很想看看这两人的表情。
想到这里，肖让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张口就道，“看你们这样，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获胜以后，你们携手接受专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