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瑶喉口发干，眼里闪烁着压抑的兴奋，又往前凑了一步。
离认亲越近，她对名声的需求越大，思来想去还是从张天南这入手最快。
所以她最近没少下功夫，发邮件问了教授，还招了一群名校毕业的组建临时团队，才做出来这个。
林知瑶有信心，能打动张天南。
蓦地，一声突兀的笑声，又轻又短。
众人都没察觉出这笑背后的意味。
只知道是张天南发出的。
裴均山跟沈苍御对视一眼，沈苍御开口：“老张，怎么个事啊?你倒是说说。笑的怪吓人的。”
主要是平时张天南性格古怪，他们一时是真捏不准这笑是赞赏还是嘲讽。
林知瑶咬咬唇，“张老师，有什么问题您直说吧，我没关系的。”
话虽是这么说，但林知瑶眼里自信的光几乎溢出来，甚至还分不出空档，觑了宋宁一眼。
眼眸里的挑衅暴露无遗。
顾清和眸色微沉，就要说话，手腕一暖。
垂眸，一只嫩白的手握着他。
宋宁的手指纤细，却不大，只能半握着他的手腕，为了阻止他，微微用了些力气。
肌肤的触感透过薄薄的步料落到腕处，那块肌肤不由地泛起细细密密的痒。
下瞬那痒意又变成酥.麻，顾清和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指尖不由地蜷了下。
怎么穿的不是短袖……
顾清和被他这个没来由的想法弄得怔了一瞬，回过神，宋宁已经放开他了。
心内泛起一点怅然，他好像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按耐不住。
特别是在看到宋宁坚持离婚那瞬，顾清和胸腔那颗压抑的心再也控制不住，血液在身体每一处奔涌，要不是狠狠压着，他大概会不管不顾地在这么多人面前，表露心意。
这个念头一出，就跟蒲草一样将他狠狠包裹缠绕，乃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顾清和都在跟内心的欲.望抗争，才能克制着将宋宁护在身后。
不能在这时给宋宁添乱。
顾清和控制着呼吸，但收效甚微……
宋宁离他很近，自然听出身侧人刻意控制地压抑的喘.息。
从她拿出协议逼厉薄琛开始，顾清和看着她的视线就变了。
带着灼热的、无法忽视的重量，恨不得将她烧穿。
宋宁说不清内心怪异感觉，只能尽量忽视，把注意力放在跟林知瑶周旋上。
谁知道林知瑶脑子突然搭错线，又无缘无故地挑衅她。
顾清和那一瞬间透出的凌厉让宋宁顾不得别的，只想着阻止他。
更何况……她也想知道林知瑶的技术增进到什么程度。
“顾清和，不要生气。”
轻柔的女声传进耳内，莫名地抚平了一丝心内的躁动。
厉薄琛看着旁若无人的两人，掌心一点点收紧，强逼着移开视线。
顾清和喉结上下滚了滚，垂眸看了眼宋宁，点头“嗯”了一声。
宋宁笑了笑，她刻意压低了声，就是不想被人听到。
谁知道林知瑶的视线立刻落了过来，弯唇，眼里带了些得色，“姐姐，张老师还没说话，更没生气呀。”
话落，就听身侧一道毫不客气的声音，“我当不起这声老师。”
林知瑶一怔。
张天南仿佛看不见她难堪脸色，直接将硬盘拿出来还给林知瑶：“你这东西，我让底下的搞个十天半个月也能弄出来，能发个一类刊吧。”
发刊?
裴均山听到这话，眼里闪过失落，张天南再有傲气，在大国面前，格局自然不同。
既然他说出发刊，那只能说明林知瑶的东西一般，更别说需要保密，他还以为这次能一举挖出两个顶尖人才呢。
既然这样，裴均山的视线不由地又落到宋宁身上。
林知瑶怔怔接过硬盘，仍不死心，“张老师，麻烦您指点一下。”
话落，林知瑶就感受到张天南审视又带着疑惑莫名的视线，心下闪过不好预感。
“我不是你老师，也不准备收你做学生，不要叫我老师！”
这话半点不客气，只差把嫌弃写在脸上。
林知瑶只觉浑身跟放在油锅煎一般，难堪难捱。
就这还没完，张天南垂眸撇了眼：
“你这东西没问题，硬要说，创新性还不够，中上吧。”
前面确实弄得漂亮，连他也被唬住了，以为又是一个惊天骇作，越往后看，越失望，这评价还是看在人是厉薄琛带来的。
这话对张天南这种人而言，称得上是夸赞，但听在林知瑶耳内，却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要的根本不是一句中上，更不是发刊！
“张…院士，”林知瑶屈辱地改口，“既然是中，那不足之处在哪?”
一听这话，张天南眉头就拧了起来。他前面是白说了?
做老师的，最烦学生不紧着长进修改，反而追着问，一副自我感觉良好模样。
下意识地就把视线投向宋宁，“你多跟……”
话至一半，就听一阵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