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军眉眼坚毅冷酷,眼中透着淡淡的杀意,寒意湛湛的剑落在清河长公主眼中,犹如一桶冰水从天而降,冻的她打了个哆嗦,迅速清醒。
身子微微一晃,她定定神,冷冷的望着萧明煦怒道:“萧明煦,你岂敢以下犯上!”
“本宫乃是长公主,是君,你持剑对着本宫,可是要谋逆?!”
萧明煦微微抬起下巴,望着它,神情嚣张又轻狂,“臣只是在长公主府前练练剑,长公主往我这剑上撞来,岂能怪臣?”
“烦请长公主抬抬脚后退几步,不然刀剑无眼,伤着就不好!”
“放肆,你干嘛对本宫这么无礼?!”清河长公主大怒,高声喝道,不退反进。
萧明煦手中的剑缓缓移开,视线落到她身后的嬷嬷身上,眼微眯,慢声道,“主子能有什么错,主子的错不都是身边奴才挑唆的!”
嬷嬷吓了一跳,脸都白了,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公主……”一脸惊恐都看向清河长公主。
清河长公主脸色铁青,恨恨的瞪着他。
萧明煦:“长公主,臣无诏自然是不能对您怎厌烦,不过一个奴婢……”他意味深长的望了嬷嬷一眼。
嬷嬷咽了口唾沫,低头不敢吭声。
清河长公主咬牙切齿,“本宫只是想知道禁卫军为何会围困长公主府,还请萧大人告知!”
“呵?”萧明煦轻哼一声,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原来,长公主是想知道这个?”
“大可以明说,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被阴阳怪气堵了回来的清河长公主如同咽了苍蝇似的,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不上不下堵的她心肝脾肺肾疼,只能恨恨道,“那就请萧大人,萧统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自然!”萧明煦眉眼微挑,目光流转,昳丽多情,却透着凉薄的冷漠。
“柠乐县主上香礼佛时,意外发现了印光大师的秘密。”
听到印光两个字,清河长公主眼皮子狂跳,心生不详。
“假借明旭的名义,偏过柠乐县主对其痛下杀手!”
“幸好明旭发现情况不对赶过去,争执之中,那把匕首正中印光胸口!”
死了?!清河长公主徐徐吐出一口气,垂下眼帘,声音平静许多,“怎会如此?”
“真是太令人震惊,可……”她抬头,恢复了从容优雅,“这与本宫何干?”
“绣衣卫接到陛下动怒旨意,搜索整个华清寺,发现了一点东西,跟清河长公主有关!”
“所以,先下只能委屈长公主了!”说着,他目光移动,落在清河长公主的脚上。
于此同时,他手微微一动,剑似要出窍般。
清河长公主头皮一麻,身后的嬷嬷立刻上前扶着她,连声道,“公主,日头太大,快回去吧!”扶着她连连后退,两三步便到了门槛之后。
萧明煦嗤笑一声,对左右两边道,“陛下有旨,清河长公主于府中静思己过,无召不得出,违者斩!”
静思己过?!清河长公主脸色一变,这分明是单方面定了她的罪,刚要高声反驳几句,厚重的大门已经被重重的关上。
余晖下,逐渐变窄的光线中,清河长公主的脸色晦暗不明。
……
这件案子的当事人,一个身死,一个受惊有伤,身份有金贵,而另一个,则似消失了一般,令人摸不到痕迹。
但仔细想来,出事后,华清寺便被绣衣卫封了,那人自然也是在绣衣卫手中。
绣衣卫的衙门离各六部都有些远,细细算起来,倒是离太医院最近。
不过从太医院去绣衣卫却也许些许时间。
绣衣卫的衙门,门前牌匾上只有一个秀字。
据说,原本绣衣卫是秀衣卫,只是一开始的每位绣衣卫的衣角都被绣上繁杂的梁字,久而久之,秀衣卫就成了绣衣卫。
院子偏僻,虽不破旧脏乱,却够简陋。
武国公踏进这里,便感到一阵不自在,他出身富贵,所在之处无不是锦绣富贵,从没来过如此简陋的地方,更不用说坐在这里等人。
身下的椅子微微一动,发出沉闷的吱嘎声,似乎下一刻就腰散架。
武国公强忍着不舒服,绷直了背僵坐在那里,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怠慢已久后,他脸色沉凝,盯着冯云山一字一顿道。
“不知萧、统、领还要本、国、公等多久!”
“萧大人虽得圣宠,可眼中是不是也太目下无人了!”
冯云山脸色不变,硬邦邦的道,“大人有事,请武国公稍等片刻!”
“呵!”武国公脸一沉,拍桌怒道,“本国公已经等了几个片刻了!”
“萧大人若是不想见本国公,大可以直说。”
“大人事务繁多,难免忙了些,不是故意避而不见!”冯云山一板一眼道,对武国公的怒气恍若未觉。
武国公盯着他,不怒反笑,“好,不愧是萧统领手下的人,真是让人映像深刻。”
“武国公想多了,萧某要事在身,听闻武国公要见我,已经极力赶回来了!”
脚步声不急不缓的响起,来人一身黑衣劲装,虽是黑衣,可却处处彰显精致,胸前的黑红银三色绣线的展翅飞鹤,衣摆处精致繁琐的字绣,以及束腰的腰带虽是同色,但上面的刺绣却更为精致。
若是腰间配上香囊玉佩,这定然是哪家清贵矜持的贵公子,而不是人人提防不喜的绣衣卫。
武国公下意识的起身,定定看着从外面进来的人。
那张脸,眉眼清俊秀丽堪比女子,特别是那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眼波流转间昳丽多情。
这张脸,怎么那么眼熟呢!
萧明煦眼中一冷,径直走到上首,随意坐下,“武国公急着找萧某,为何事?”
萧,这个姓氏加这张脸突然给了他极大的冲击,武国公心神晃了晃,顿了顿才道,“本国公来此,是为了华清寺一案。”
“不知明旭可在萧大人手中。”
“这件案子本国公也有所耳闻,明旭并无过错,为何至今被扣押在此,不得外出?”
萧明煦定定的看着他,目光锐利刺骨,武国公皱眉冷冷回望过去时,他又不紧不慢都垂下视线。
“这几日,武国公倒是第一个来打探他的,不知这人跟武国公是何关系?”
武国公拧眉,心里觉得哪里古怪不得劲,“并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祖上有些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