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正了神色,有些严肃地看着正在各种撒娇的赵依欢。
“朕和你说过什么,你莫不是已经忘了?”
他曾经和赵依欢做过约定。
不需要赵依欢帮助她,但赵依欢也不能帮助赵家。
可现在,赵家遇到困境的时候,她却求了过来。
听到李川的话,赵依欢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惶恐。
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似乎有些不对。
若赵家只是在这一件事情上糊涂了,那也就罢了。
可赵桐却是大武朝最大的奸佞之臣。
这件事情,可是扳倒赵家难得的机会啊。
她懂,可这时候她却不得不装糊涂。
“皇上,臣妾不忍心看着臣妾的母家那般落魄为难啊!”
最终,李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伸手帮她拢好了衣服。
“既然皇后不忍心,那朕便遂了皇后的意思吧。”
说罢,李川就命贪狼传令下去,让孙家人去接赵家回府。
而他自己则是站在城墙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赵家如今在京城之中的名气已经是臭不可闻了。
可以说是路过之处,人人喊打。
一排马车都是紧闭着车帘,周围簇拥着一大群士兵。
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百姓将扔臭鸡蛋烂菜叶什么的砸向了马车。
这就没有办法防止了。
赵家做出临阵脱逃的事情,京城百姓不可能毫无怨言。
而孙家也不可能因为这臭鸡蛋烂菜叶就对百姓们大打出手。
看着狼狈如鼠的赵家,李川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折腾了这么久,终于对赵家有一点实质性的打击了。
如今,赵家若是敢反的话,恐怕满京城的百姓也不可能服他们赵家。
忽然,一双藕臂从后面环绕住了李川。
“皇上,这次是臣妾太过于心软了,日后臣妾一定站在您这一边。”
李川的改变赵依欢是看在心中的。
以前,她压根就不相信李川能斗得过自己的父亲。
而现在,她清楚的意识到,李川手中已经握住了胜利的权柄。
李川转身,便看到赵依欢的外衣滑落在肩头,露出了雪白滑嫩的肩膀。
藕色齐胸裙子挤出了一条深深的沟。
她如同妲己一般的魅惑美丽,试图用美色来迷惑李川。
只可惜,李川并不是商纣王。
他爱美人,但他更爱江山。
“希望皇后可以谨记今天所说的话。”
说着,他身后捏住了一抹柔软,在光天化日之下肆意辱玩。
此时虽已经是黑夜,但谁也无法保证周围的士兵们什么都看不到。
赵依欢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难堪,却随即却恢复了娇艳的笑容。
此时此刻,她除了讨好面前的男人之外别无选择。
风吹过城墙,扬起了长长衣带。
李川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没有那方面的冲动。
刚才那么做也只不过是为了侮辱赵依欢罢了。
好让她能够清楚的意识到,想要用美色来控制一个男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晚春的夜风吹过京城的街道。
今日的京城和往日一般无二,却又好似有了很大的差别。
子时刚过,一位年纪有些大的大臣就睡不住了。
他起身盘坐在了床上,沧桑的目光看着窗外明亮的月色。
“老爷,这是怎么了?”
半响,他的夫人一翻身后惊醒了过来。
看他盘腿端坐在床上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明日便要去上朝了。”
老大人喃喃道。
他这一辈子,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中举了。
从青年到中年,又从中年到老年。
细细算算,都已经上了四十多年的朝了,马上也该到告老还乡的时候了。
“上朝就上朝呗,鼠疫控制住了,也该上朝了。”
他的夫人起身,为他端上了一杯浅浅的茶水。
朝堂之事她不懂,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若是真要发生什么事儿的话,也是躲不过去的。
老大人手指颤抖着接过了茶杯,浅浅啜了一口。
重新躺了回去,盖好被子,闭上了眼睛。
在朝堂中混着的,能有几个是彻彻底底明白的呢?
他身为吏部尚书,所有官员的升职贬谪都得在他的手中过一遍。
即便他不为钱财、不图名利、不求功勋。
可他总得要命啊!
因此,他的手中也办过一两件糊涂事儿的。
虽不涉及人命,要若真要细细算一番的话。
他也就不用告老还乡了,可以直接真正的乞骸骨了。
“睡吧,陈衡。”
彷如心有灵犀一般,他的夫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咚!”
晨钟响起的那一刻,所有大臣齐齐扭头看向了金銮殿。
这是自从当今皇上上位以来,他们第一次这么郑重的看向那个地方。
“陈大人请!”
“赵大人请!”
“请!”
这些臣子们各种心怀着不同的情感,踏上了洒金桥。
潺潺流水从桥下蜿蜒而过,融入了护城河之中。
“各位爱卿,这是鼠疫以来的第一次正式上朝,不知各位有没有什么想要汇报的呢?”
李川大模大样地坐在龙椅上,身体微微前倾地询问道。
感觉到龙椅上传来的压迫感,这些大臣都忍不住低下了头。
这次疫情期间,基本上所有的大臣表现的都很不好。
唯一能够上得了台面的也就只有箫庆了。
看着他们如同一群鹌鹑一样龟缩起来。
李川冷笑了一声:
“你们没有,朕有!”
此话一出,刘涛“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京城是他的管辖地,如今出了这样的问题,他定然是脱不了关系的。
“呦,刘大人这是怎么了?”
李川垂眸看向了刘涛。
此人不能完全算是赵桐的党羽,但是他和赵家之间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
京衙县令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半个金殿之臣了。
此次第一例鼠疫发生,到彻底爆发期间,有两次大朝会。
但刘涛却没有一次开口汇报此事。
“皇上,臣有错,臣甘愿领罚。”
刘涛眼含泪水,想到鼠疫期间京城不间断的丧事。
他最终还是没脸说出“恕罪”二字。
“京衙县令刘涛、户部侍郎赵枞,都乃姑息鼠疫的关键官员。二人去翎花,革职,终身不得再次参加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