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箫庆又拒绝了赵桐的联姻请求。
如此一来,赵贪欢的名声就越差了。
“这……夫人有何高见啊?”
赵桐还真没有将赵贪欢的婚事放在心上过。
毕竟这么些年来,他都没有关心过这个女儿,感情淡薄至极。
“刑部尚书前两年没了妻子,现在算算,也到了能娶续弦的日子了。”
赵夫人微笑着说道,食指上硕大的翡翠戒指绿的渗人。
“好歹,续弦也算是正房了。”
一般来说,庶女是很难嫁为正房的。
除非是低嫁。
但即便是低嫁,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娶。
“那就劳烦夫人操持了。”
赵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根本就没有想过,刑部尚书孩子的年龄都比赵贪欢要大。
赵贪欢这个继母嫁过去要如何自处。
婚事定了下来后,才传到了赵贪欢的耳朵里。
“这婚事,父亲也准了?”
赵贪欢手中捏着针线。
她本在绣着一只翱翔的巨鹰,那是要绣出来给赵桐做帕子的。
“是的。”
前来传命的赵海冷着脸说道。
这件事情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可却让他想到了年前自己被毫不犹豫的交了出去。
原来在赵桐眼里,庶子庶女就如此不值钱。
“你还是尽快找皇上吧。”
虽然他没有入仕为官,可朝中的事他还是有在关注的。
刑部尚书今年都已经四十五岁了,府中有七八房侍妾,外面还养了不知道多少外室。
着实算不得良配。
“时间定下了吗?”
将手中的刺绣扔到了角落里,赵贪欢扯着赵海的袖子问道。
“三月初一。”
赵海淡漠的说了一句后,便转身离开了。
第二日,赵贪欢便去了天子六率。
她在院中长跪不起,请求见李川一面。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婚姻是比生老病死还要大的事情。
若是所遇非良人,那还不如拿一根绳子勒死自己好了。
“这是怎么了?”
李川刚一下朝,听到她在这里后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皇上,父亲要将我许配给刑部尚书。”
赵贪欢泫然欲泣,泪珠儿挂在睫毛上微微地颤抖着。
她已经托人打听过了,刑部尚书府中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女子的尸首被抬出来。
那地方,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呆的。
“刑部尚书,啧!”
李川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他知道赵夫人对府中的庶子庶女们充满了敌意。
但没想到赵桐竟然也是如此啊。
赵贪欢若是相府嫡女的话,刑部尚书那老东西可能还会有所顾忌。
当然了,相府嫡女也不可能嫁给他。
“求皇上救我!”
赵贪欢不住地磕着头,柔粉色的衣服没一会儿就沾染了泥土,看上去灰扑扑的。
李川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还帮她拍掉了身上的灰尘。
“婚事定在了什么日子?”
如此,便要看看这婚事的日子比较早,还是他的计谋比较早。
“三月初一。”
如今已经是一月末了,只有三十多天就到了成亲的日子。
赵贪欢想着这事情,手指都忍不住颤抖着。
“那就不用管了。”
李川拍了拍她的肩膀,等到计谋开始的时候,刑部侍郎想要娶赵贪欢,那便是在做梦了。
“放宽心,听朕的安排便好。”
李川的话如同有魔法一般,让赵贪欢放松了下来。
“那民女,就静候您的旨意了。”
晨钟响起,文武百官分列而入。
春节已过,是该考虑春祭的事情了。
“诸位爱卿可有什么高见?”
李川斜斜地依靠在龙椅上,颇有几分潇洒不羁。
当然了,这种举动在下面的众臣看来,便有些太过松散了。
“皇上,臣觉得春祭这等大事,应该大办才是!”
赵桐一挥手,带了几分潇洒豪情。
春祭的确是大武朝的大事。
在春祭的时候,皇上要上祭台,为整个国家祈福。
祈求上苍保佑春耕顺顺利利,秋收万颗子。
但说实话,不管这仪式有多么重要,始终也只是一场仪式罢了。
李川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心中开始盘算着赵桐究竟想做什么。
“春祭结束后,天气转暖,西南戍边王也该回到自己的戍地去了吧?”
赵桐转头瞅了箫庆一眼说道。
虽然他心中清楚,事已至此,箫庆是绝对不可能轻易回西南了。
但利用这件事情,好好对其冷嘲热讽一番也是好的。
箫庆尴尬了,他心里也就舒坦了。
“本官的事情,就不劳赵大人费心了。”
箫庆冷哼了一声说道,心中对赵桐极为看不上。
这老东西,简直就是癞蛤蟆爬脚面,咬不着人它恶心人啊。
“想要南上,怎么着也得等雪化的时候了。”
听了箫庆的话,李川又点了点头。
“舅舅说的对啊,这消融不掉,路上始终没那么安全,也不急于这一月两月的。”
见他开口为自己说话,箫庆眉宇间多了几分得意。
抬脚上前一步,更加针对着赵桐说话了。
“微臣还觉得,春祭一事不应该过度铺张才是。”
其实对于春祭到底是应该铺张还是节俭,箫庆其实并不怎么在乎的。
反正不过是一个上午的事情罢了,就算是铺张浪费又能浪费掉多少呢?
不过是就想和赵桐对着干罢了。
而李川明白如今大物朝的经济情况就是驴粪球儿,只有表面光了。
看上去似乎百姓安居乐业,经济繁荣昌盛。
再看看南巷,妓院和赌坊大片大片的。
一般来说,只有百姓手中有余钱了,才会在那些地方消费。
然而实际上,看看京城之中那么多的小乞儿。
便能想到,连京城之中,都有这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更别说是其他地方了。
能省一些就省一些吧。
“春祭一事,就从简吧!”
李川大手一挥,就将这件事情定了下来。
快到春祭了,箫泠月的封宫也就快结束了。
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了雪地上。
房檐上的雪化成了泥水滴落在了地上,却又好似滴落在了箫泠月的心头。
二月中旬便是她罚期结束的日子了。
到那时候,她就可以出门了。
可她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太后,怎么面对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