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妃娘娘金安!”
听箫庆请安,箫泠月心中的猜测就更加笃定了。
她故意伸手,扯住了箫庆的袖摆。
一双眸子水波荡漾,泪水好似马上就要掉落下来一般。
“父亲,求您让皇上再查查,究竟是谁害了我腹中的孩儿。”
当时,因为大宫女之死,所以明面上这案子就断在这里了。
许多人都说,是大宫女自己办事儿不仔细,出了这种事情后就心虚地自我了断了。
箫庆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袖子从她的手中扯了出来。
“后宫之事,为父着实是很难使力啊!”
箫泠月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半年了,便让它彻底过去吧。
“月儿还是好好的服侍皇上吧,孩子迟早还会有的。”
说罢,箫庆就只能心虚的离开了。
自己的女儿他自己心里清楚,若是让这丫头知道伤了她孩子的是太后。
这丫头绝对会不顾忌亲缘关系地闹起来。
就好像她肚子里的孩子刚没的时候。
这丫头怀疑的是皇上,竟然就敢直接拿刀捅皇上。
箫庆离开后,箫泠月冷笑了一声,眼中满是嘲讽。
虽然她已经猜到了父亲可能已经知道了太后所做的事情。
但是她一直不愿意相信,父亲知道了这件事情还能无动于衷。
现在看来,是她太过天真,太过相信自己的家人了。
闹到如今,杀了她腹中稚子的是她亲生姑姑。
而她的父亲明明知道这一切,却不说报仇了,甚至连真相都不愿意告知于她。
权势,权势,家中人的眼里只有权势。
甚至为了权势可以将她牺牲掉。
天气一天一天的暖了起来。
冰雪也逐渐开始融化了,地面上满是泥泞的冰雪。
这一日,京城医馆中有一病人发热致死。
病人家属便将此事上报到了京城衙门。
人命关天,这案子刘涛自然不敢耽搁,连忙将京城医馆的大夫叫了过来询问情况。
“大人啊,这人有生老病死,也不是我一个小小大夫能够彻底更改的。”
京城医馆的大夫也冤枉的很。
有道是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这治病救人讲究的是一个尽人事,听天命。
能救活固然是好的,但实在救不活,也怪不到他头上啊。
关于这件事,刘涛也没有太过为难。
毕竟这治病救人的确是有风险的。
若是他为难这位大夫的话,恐怕日后别的大夫也都不敢行医了。
只是走的时候,京城医馆的大夫送了一张纸条上来。
里面只有四个字:疑似时疫。
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刘涛的心中猛地跳了一下。
但他随即又想起,这次的死者都已经六十多岁了。
发烧而死也是正常,和时疫扯不着什么关系。
而且这也很有可能是那位大夫的推脱之词。
毕竟不管怎么说,没有将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对于一个大夫来说的确是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所以,这刘涛的眼珠子转了转,就纸条揉成了团儿。
扔到一边去了。
二月二十五日,刑部尚书请婚假的折子已经递了上来。
李川翻看了好一会儿,将折子扔到了一旁,容后再批。
入夜,他没有去妃嫔的宫中。
也没有召人来侍寝。
只是独自一人坐在养心殿中翻着书。
不时地,翻书的声音打破夜晚的宁静。
李川的心中也有些烦躁了。
若是箫庆再不行动的话,他就该行动了。
总不能真的眼睁睁地看着赵贪欢嫁给刑部尚书吧。
毕竟赵贪欢已经投入了他的麾下。
可若是李川行动的话,多少会牵扯到些别的东西。
就在此时,终于有小太监蹑手蹑脚地进来了。
“皇上,西南戍边王求见!”
终于来了!
李川送了口气,将书放在了一边。
“让他去御书房等朕。”
说着,李川将外衣褪下,披了一件黑色的大氅。
接着让贪狼将他的头发放下,披散着发去了御书房。
“舅舅为何深夜求见啊?”
李川揉了揉眼睛,摆出了一副困顿的样子来。
本来,箫庆是有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李川给算计了。
毕竟现在想想,他和赵贪欢的相见似乎有些太巧了。
听人说,赵府嫡女一年到头都不见得会出府一次。
而自己却在短短一个月内连续两次私下遇到了她。
现在看到李川困得这副蠢样子,让箫庆放下了戒备。
想必以李川的脑子,应该也做不到这么精细的算计。
箫庆挥了挥手,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便呈上了七八本账本,还有几封信件。
李川敏锐的发现,这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男人,走路的时候似乎一点声音都没有啊。
可他面上却丝毫不显,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这是什么啊?”
李川打开账本翻看着,脸色越来越差。
这些账本里记得是这些年来,别人对刑部尚书的贿赂。
里面对官员的牵扯甚广,随便一条都足有上千两银子。
再打开信件一看,这都是陈情信。
上面写了刑部尚书正慎掠夺民女的全过程。
李川恨得直接将信件砸回了桌子上,气得大骂:
“这畜生不如的老玩意儿,看上去倒像个人,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箫庆上前,从那摞账本中掏出了最下面的一本,上面是正府购买丫鬟的记录。
“正慎有特殊癖好,富贵人家的女子他一般是不敢动的。”
说完这话后,箫庆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太过于绝对了。
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也不一定,毕竟前正夫人究竟是怎么死的还是个问题。”
李川听了这话,额角上都险些崩出一条青筋来。
他的确猜测过刑部尚书可能不是个好东西。
却没想过他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死在他手里的小女孩,年纪可均不过十七岁啊!
都只是将将能够成亲的年轻女孩子。
可能还沉浸在对未来夫君的向往之中呢!
结果就被一个人渣给毁了一生。
“但总是强抢良家女子的动静终究是太大了。”
一次两次能通过权势将这动静压下来。
次数太多了总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