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带赵贪欢来到了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里。
“姑娘快些进去吧,别让巨门姐姐等急了。”
赵贪欢皱起了眉头,心中有些疑惑。
她来找巨门的次数也不少了,可这还是第一次巨门在密闭的屋子里接待她呢。
刚想开口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时,却被这女子直接一把推了进去。
接着,门就在她身后关上了。
赵贪欢无助地拍打了几下门,意识到自己似乎钻进了什么圈套之中。
屋外,巨门出现在了女子的身边。
“事情办得不错。”
女子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谢您夸奖。”
忽然,她的脸上又露出了些许的遗憾神色。
“那药可烈得很,也不知道那位贪欢姑娘是不是人如其名,能不能承得住。”
她的话并没有引起巨门的丝毫动容。
巨门冷冷地看了被拍打地不断摇晃的门一眼。
很是冷漠的说了一句:
“这都是命。”
门里,赵贪欢的手掌已经红肿了起来。
她开始用自己的身体撞门,想要将门给打开。
这么大的动静儿终于惊动了在床上昏迷的人。
箫勤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向赵贪欢的方向走了过去。
可能是因为情绪太激动了,在被抱住的那一刹那,赵贪欢才发现了箫庆的存在。
“箫,箫公子!”
赵贪欢的声音颤抖,发丝被汗水浸透了粘在了白嫩的脸颊和脖子上。
箫勤嗅到了她身上的女儿香,嘴唇贴在了她细白的脖子上。
这时,赵贪欢才意识到箫庆可能有些不对劲。
她惊恐地大喊大叫了起来,只可惜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救她。
粉白色的罗衫被撕扯成了碎片,半旧的丝绸腰带被远远地丢在了一旁。
和箫勤比起来,赵贪欢的力气是在是太小了。
她只能像一只洋娃娃一般被肆意地摆弄着。
“啊!”
女子凄惨的尖叫声几乎传遍了整栋月晚楼。
可却没有一个人为之动容。
甚至有些男人的脸上还露出了猥琐暧昧的笑容。
在这种地方发出这样的声音,还能是在做什么呢?
“也不知道哪位仁兄在给姑娘开苞呢,听这动静儿似乎挺销魂啊!”
有一白衣男子忍不住酸溜溜的说了一句。
这楼里的消费可不便宜呢,开苞恐怕得上万两银子了吧。
这时候,箫庆在一粉衣姑娘的带领下来到了月晚楼中。
“箫公子喝多了,将我们花魁的朋友给……”
粉衣女子带着箫庆上楼,颇有些叹惋的样子。
然而神色中又带了几分见惯了这种事情的沧桑之感。
“那朋友可是良家姑娘啊,此事怕是不好收场。”
粉衣姑娘碎碎念着,可箫庆却一点儿都不在乎。
大不了就让箫勤将人给收入房中,随便给一个名份便罢了。
终于,到了那发出动静儿的房间门口,箫庆和粉衣女子一起停了下来。
事已至此,两人即便是现在闯进去也没什么用了。
不如就等里面的人完事儿了再说吧。
箫庆依靠在门上,听着门里女子压抑地啜泣声总觉得有些熟悉。
甚至听得让他有些热血澎湃了。
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女子的哭喊声忽然越发地凄厉了起来。
“放过我,别,我会死的!”
直到此刻,箫庆终于明白这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
他一脚踹开了门,门里的场景让他目眦欲裂。
箫勤正趴在赵贪欢的身上不断地起伏着。
赵贪欢则是被支在了床边,裸露的大半个身子上布满了青紫色的痕迹。
甚至连那张娇艳的小脸上也染上了淤青。
应该是反抗时被拳打脚踢所致。
她发丝凌乱,头上的钗环落在了房间各处。
本该活泼灵动的眼中却没了丝毫的光芒,如同一片死灰一般。
时间忽然在这一刻重合了起来。
十三年前,这一幕就曾在箫庆眼前演绎过了。
箫夫人身上的白衣染满了污秽,发丝凌乱,身上布满了伤痕。
先皇的弟弟像是一只畜生般在箫夫人的身上不停地耸动着。
甚至扭头对箫庆笑着说:
“箫庆,你家夫人的滋味儿可真不错啊,再借我玩两日呗!”
这位王爷可能以为箫庆会忍气吞声。
最多就是跑到皇兄面前告他一状罢了。
不过那也无所谓,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皇兄根本就不会真的对他有什么实质性的处罚的。
可没想到,箫庆直接将他扯了过来,一番拳打脚踢。
生生打得他咽了气。
关于这件事情,箫庆是不管箫夫人的。
甚至他有些埋怨自己,如果不是他将箫夫人独自留在客栈中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可在这个女子的清誉大过一切的朝代中,箫夫人根本就没脸出去见人。
整日在房间之中闷着,用沉闷的空气和细碎的伤口来折磨着自己。
同时,也折磨着箫庆。
一年后,箫夫人郁郁而终。
箫庆也成了先皇的眼中钉,肉中刺。
虽然此事的确是那位王爷的不对,先皇也没有什么出头的理由。
但敢对皇室血脉动手,那就是箫庆的不对了。
所以才会在死之前将箫家弄到西南去戍边。
箫庆一把将箫勤扯了下来,污秽的液体混杂着血液流到了地上。
他一脚踹了上去,箫勤飞出去的同时,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嘶吼。
赵贪欢的眼珠无力的转动了一下后,眼睑无力地合上,晕了过去。
箫庆用床幔将她裹好抱了出去。
若是这样送她回了赵家,恐怕会被赵夫人给丢出去。
而且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还是得去找个医馆看一下。
箫勤被那一脚正中了靶心,此时也是翻着白眼,两条腿不停的抽搐着。
只可惜,箫庆却看到没看一眼。
粉衣姑娘连忙命楼里的龟公将人抬到医馆去。
这人若是死在了她们楼里,恐怕还是个麻烦事儿啊。
而李川,则是在对面的房间里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巨门用赵贪欢的清白换来了箫家的颓灭。
“走吧。”
事已至此,李川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缓缓起身,感觉自己的身上仿佛背了千斤中的枷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