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两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用目光调情。
可李川四下看了看，这宴会之中人人都在自寻乐子。
嫔妃们凑在一起说小话，时不时露出或温柔或局促或尴尬的笑容。
箫庆和杨鸾面对面坐着，杨鸾看着说书先生，箫庆看着杨鸾。
箫泠月是后宫之中唯一一个和箫家有关系的。
但因为小产一事让她和箫家离了心，因此箫泠月冷着一张脸，说什么都不看箫家的方向。
如此一来，太后和箫笙两人这么赤裸裸的目光，却偏偏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若不是贪狼恰巧看到了，恐怕还真的要被他们蒙混过关了。
李川想了想，这事儿可不是什么小事。
他命贪狼偷偷拿来了纸笔，写了一张小小的纸条。
接着让婉儿去给杨鸾送过去。
捏着小纸条，让御膳房的人将人参养荣汤送上来。
为了确保参汤还热着，她亲自过去摸了摸其中一盏参汤的碗，确保了温度。
而那碗参汤便被送到了杨鸾跟前。
杨鸾垂眸，发现碗盖间似乎夹了一张纸条。
她冲着箫庆笑了笑，甜美可爱的笑容将箫庆迷了个七荤八素。
纤纤玉指打开碗盖，不动声色地将纸条拿了出来。
在碗碟的掩饰下将纸条展开，上面写着“雅笙”两个字。
杨鸾认识李川的字迹，也清楚皇上不可能让婉儿姑娘费劲心思地递来一张没有意义的纸条。
说起“笙”字，她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庶子箫笙。
可为什么是“雅笙”呢？
是因为箫笙很文雅吗？
可若是为了表达这个，皇上递个纸条过来干嘛？
忽然，杨鸾的灵光一闪。
如果“笙”代表了一个人的话，那么“雅”会不会也代表了一个人？
在场有许许多多的嫔妃，雅字又经常被用在女孩儿的名字当中。
所以这个“雅”指的到底是谁呢？
杨鸾低着头陷入了深思中。
既然皇上将纸条递到了她这里，那么就代表这个雅她也是知道的。
在场这么多人，她所知道的名字里有雅字的就只有太后了。
杨鸾如同触了电一般，猛地抬起了头，看向了箫笙和太后。
两人之间缠缠绵绵的眼神交汇让杨鸾白了脸色。
她不是不通人事的小姑娘，这样赤裸裸的目光代表了什么是再明了不过的事情了。
但箫笙和太后可是姑侄关系啊，这两人怎么会搅在一起呢？
明明自己还很年轻，有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的事情。
杨鸾觉得自己应该是有足够好的心理素质的。
可此时此刻，她却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发晕了。
恨不得直接晕倒算了！
这两人一个是夫君的亲妹妹，一个是夫君的亲儿子。
他们之间发生了那种事情，要夫君如何自处？
这件事情必须得想办法透漏给箫庆，让他做好心理准备才行。
自从将纸条递过去之后，李川就一直在注意杨鸾的表情变化。
看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后，李川也松了口气。
杨鸾是个聪明的人，她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
今晚是皇家的家宴，贪狼要跟在李川的身边伺候。
其他人就没什么任务了。
武曲等有固定工作的还好，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行。
像廉贞和破军两个没有固定工作的，今天喝完腊八粥之后就没事了。
“我说，要不咱兄弟二人去赵家探一探吧，看看这大好节日赵家在干嘛。”
破军凑到了廉贞身边说道。
他虽然性格比较沉稳，可却是个闲不下来的。
今天皇宫之中但凡有点头脸的人，都去了金銮殿赴宴，他们留在皇宫中也是闲着。
倒不如去宫外找点乐子呢！
“那就走吧。”
廉贞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
凭他和破军的势力，赵家人想要发现他们并不容易。
就算是发现了也逮不住。
两人飞身一跃，借着夜色便上了赵家的围墙。
只一眼，廉贞就发现赵家和之前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赵桐敛财渠道多，赵家人也喜好奢侈。
之前他来，这院子中的一块寿山石都是大有讲究的。
更有许多的名贵树种、花木、气候适宜的药材。
甚至连石桌椅都是玉质的。
将赵家妆点的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富贵又低调，奢靡却不浮夸。
可这次来廉贞却发现那些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
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补上。
他干脆带着破军从墙头上下来，在赵家人的屋子里也探查了一番。
最后发现，赵家屋子里的那些好东西也不见了。
显得那些屋子都空荡荡的，只剩下了一些不怎么值钱的装饰物。
破军看着，心中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廉贞你应该没走错吧，这能是大武朝第一奸佞的宅子？”
廉贞此时也是一头雾水呢，两人将整个赵家摸了个遍后发现。
赵家父子三人竟然都不在家，赵夫人坐在主院里拿着架子训导婢女。
主院里的贵重摆设虽然也不见了，但比起别的地方还是要好一些的。
廉贞和破军都沉默了，那些名贵值钱的东西到底有去哪里了呢？
有可能是赵家准备转移了，所以先将那些值钱的东西给搬走了。
但若是那样的话，赵夫人应该已经离开了才是。
还有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让赵家人将那些东西都给卖掉了。
那样的话，便可以筹集到很大一笔财富。
两人出了赵家后，直奔临风楼。
文曲经营着临风楼，对于京城奢侈品的流通也要熟悉一些。
说来也巧，两人进入临风楼后，刚好看到文拿着一块软帕亲手擦拭着等身高的唐彩五花长颈釉瓶。
这瓶子精致漂亮，尽显奢华。
廉贞因为在赵家蹲点过一段时间，因此一眼就看出了这瓶子是赵家的东西。
“文曲，这瓶子你是从哪里来的？”
见自家同僚来了，文曲将软帕扔到了一边，一屁股坐在了条凳上。
“京城不知道从哪里流出了一批好摆件，我在里面花了三千两银子淘到的，不错吧？”
文曲挑了挑自己的眉毛说道。
三千两搞到这样的东西，周扒皮都得夸他一句：会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