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听着系统提示音。
虽然每一点功德值都微乎其微,但汇聚起来,竟也颇为可观。
更重要的是,这是锦上添花的意外之喜。
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看着母亲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看着弟弟能重新正常行走的喜悦。
林寒的神情有些恍惚。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上一世。
那个世界的他,大学毕业后便一头扎入大都市,为生活奔波劳碌。
总想着等赚够了钱,就好好孝敬父母,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结果,钱没赚到多少,却连父母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公司老板的刻意刁难,让他连奔丧都显得仓促。
回到家时,父亲早已入土,母亲因悲伤过度和长期劳累,已病入膏肓,不到十日便撒手人寰。
子欲养而亲不待,成了他上一世最大的遗憾和痛。
如今,阴差阳错。
他能让另一位母亲因他而自豪欣慰,能弥补一些原身未能尽孝的遗憾。
这种感觉……似乎还不错。
酒碗相碰的清脆声,村民们的欢笑声,将林寒从回忆中拉回。
他端起面前的粗瓷碗,将里面有些浑浊的米酒一饮而尽。
辛辣中带着一丝回甘,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喧嚣过后,院子里只剩下母亲和弟弟收拾碗筷的轻微声响。
他目光扫过几个刚才来敬酒的村民,发现他们的身上出现了新鲜的伤口。
“娘,阿壮,”他开口问道,“我方才看到好几人都带着伤,像是野兽抓咬的痕迹。近来山里不太平?”
林李氏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忧色:
“可不是嘛,寒儿。”
“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后山那黑风岭的畜生格外凶悍,时不时就下山来祸害庄稼牲口。”
“前几天还叼走了李老四家半大的羊羔,好几个后生上山去打猎,都挂了彩回来,能捡回条命就算不错了。”
林壮也心有余悸地点头:
“哥,那畜生厉害得很,皮糙肉厚,箭矢都难射穿。”
“我这条腿就是上次碰上一头黑豹子,逃的时候摔下山崖…”
林寒闻言,心中了然。
这恐怕已非普通猛兽,而是快要踏入妖兽门槛的凶物了,绝非普通村民能应付。
“原来如此。”他站起身,对母亲和弟弟道,“娘,阿壮,你们且在院里稍坐。”
他走到村子中央的空地上,在村民好奇的注视下,看似随意地踱步,实则暗中以指为笔,引动体内金丹灵力,在地上刻画下无形的阵纹。
又从储物袋中取出几块品质最好的上品灵石,作为阵眼埋入地下几处关键节点。
片刻后,他双手结印,低喝一声:“起!”
一道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光膜,如同倒扣的碗,瞬间笼罩住整个白石村,随即隐没不见。
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灵压残留,让村民们感到一阵莫名的心安。
“乡亲们,”林寒朗声道,“我已在此布下一道结界。”
“日后大家只要待在村子里,寻常猛兽便不敢靠近,即便是…稍厉害些的凶物,也闯不进来,大家可安心生活。”
村民们闻言,先是惊愕,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和感激声,纷纷又要下跪磕头,被林寒再次拦住。
对于这些村民而言,这实实在在的庇护,比金银更让他们感到安心。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长衫的青年挤开人群,噗通一声就跪倒在林寒面前,砰砰磕了几个头,大声道:
“寒哥!不,仙师!求仙师收我为徒,带我修仙吧!”
“我也想像您一样厉害,能布结界,能治病救人!”
林寒目光落在这青年脸上,记忆翻涌,立刻认出了来人——是他大伯的儿子,他的堂弟,林旺。
原身记忆中,这位大伯林大山一家,当年可是没少刁难他们一家。
原身想去墨符门,林大山不仅一分钱不肯借,还冷嘲热讽,说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浪费粮食”,甚至趁机想低价强占他们家仅有的几分薄田。
原身母亲苦苦哀求,才保了下来。
这林旺从小就跟在他爹后面,没少欺负原身和林壮。
林寒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道:
“林旺,修仙讲究缘法根骨。”
“你并无此资质,强求无益,安心在村里过日子吧。”
他话说得直接,甚至懒得用灵力去探查。
因为这根本没必要,他在给村民治病时,早就把村里各位的灵根探了一遍。
别说是雷灵根了,半根都没感感觉到。
整个村子,除了林寒本人,就没一个适合修仙的。
而且在原身记忆里,这堂弟就是个好吃懒做的货色,有灵根那也没有修炼的心思。
所以林寒直接拒绝了。
林旺脸上的期待瞬间僵住,变得难看无比。
他没想到林寒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干脆地拒绝他,连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悻悻地爬起来,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怨毒,低着头挤出了人群。
回家后,林旺越想越气。
他一脚踹翻了门口的矮凳,对着正在抽旱烟的父亲林大山抱怨道:
“爹!你看林寒那小子!嚣张至极!”
“不就是走了狗屎运学了点本事吗?连这点忙都不肯帮!”
“肯定是还记恨着以前的事!”
“还有,他给外人分银子那么大方,轮到我们这亲大伯家,居然连半个子都不给!”
林大山眯着眼,吐出一口烟圈,脸上满是精明和算计。
他磕了磕烟袋锅子,冷哼一声:
“急什么?他林寒再厉害,还能在咱这穷山沟里待一辈子?”
“我看他就是回来显摆显摆,迟早得走!”
他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等他走了,这村里谁还敢驳咱们家的面子?”
“他娘那个老不死的,和他那个瘸腿傻弟弟,还敢藏着银子不成?”
“到时候,他今天分出去多少,都得给老子加倍吐出来!”
林旺一听,眼睛顿时亮了:
“爹,你说得对!还是爹有办法!”
“等那小子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娘俩!”
父子二人相视一眼,发出低沉而贪婪的笑声。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隔着一堵土墙。
林寒强大的神识,将这番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原本平和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原本他只想悄无声息地还了恩情便离开,不想多生事端。
但有些人,似乎总是学不会安分!
既然如此,那在离开之前,有些麻烦,似乎得提前清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