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恏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毕竟，自己这边只是想暂且这么说着，玩一手缓兵之计在慢慢和孙如龙交流，但孙如龙这个直球，反倒是让李恏这边有点尴尬。
“撒谎？呃……那能请你麻烦告诉我一下，所谓的真相，是怎么样的吗？”
“这还得问你了，不过……我调查过克莱尔身边的许多人，每个人的答案也都跟你大同小异，全部是避重就轻地在说着一些浮于表面的事情，但……”孙如龙说着，叹了口气，“我明显能感觉到有点儿什么，但是……这一切到底在哪里得到答案呢……”
看着孙如龙这可怜的样子，李恏甚至都是动了些恻隐之心，毕竟他的性格就是这样，若是这孙如龙还要继续跟他怼，他继续怼上个一晚上都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孙如龙若是示弱了，李恏却也不吝惜给他一点儿援助。
毕竟这孙如龙调查的，还是那个该死的克莱尔，如果可以的话，李恏甚至想跟他做同样的事情，但是……
此时的李恏，也只能是敬佩一下孙如龙这以卵击石的勇气了。
所以，李恏决定用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来切入判断。
“那么，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如龙兄，你相信超能力的存在吗？！”
“超能力？”
听到这样惊异的反问，李恏就十分清晰了，孙如龙果然是一个跟任何一种能力都无缘的凡人，这个无奈的现实。
“嗯，超能力，任何一种都可以，你相信吗？”
“呃……”
显然，对于孙如龙来说，这个话题很难理解，但是，就仿佛是放弃了一种长期以来坚持的东西一般，孙如龙用一种释然的表情，回应道：
“其实，我们调查局，也有一个专门的超自然应对科，专门对应这些东西，但是……这个科似乎对克莱尔的事情毫不关心，所以……”孙如龙几乎是以一种商量的语气，在跟李恏说着，“克莱尔应该跟这个没关系！？”
李恏没有直接回复，毕竟，他这里又是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情报。
这属于官方的调查局，竟然也是已经加入了对超能力的调查吗？！也是，毕竟各种各样的民间组织都发觉到了，这种官方机构肯定也不是吃素的，但是……
这个组织竟然是对克莱尔没有兴趣！？
李恏马上就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了，这调查局的超自然对应科，显然也跟克莱尔的义神联盟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协议！
不得不说这克莱尔实在是神通广大，显然，想在这个W市发展下去，如果背后没有一点儿官方背景，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如此规模庞大的一个超势力。
而这所谓的超自然对应局，不管是以哪种形式跟义神联盟达成了协议，作为官方行为，还要瞒着其他的同事，显然已经是有点儿让人瞧不起了。
但这些，李恏暂时也不能跟孙如龙说。
而孙如龙，此时似乎也是看出了李恏的意思，在微微的犹豫过后，还是补充了一句。
“其实，我……我感觉我的身体，有点儿怪。”
“什么！？”李恏马上是来了兴趣。
“我……在我调查克莱尔之后，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克莱尔说着，又是对着自己的手哈了口气，“你看现在这明明是春末夏初的季节，我却感觉非常寒冷，穿着这大衣，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去医院检查过一两次，医生也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我想……虽然我也不想往这方面去想，但，你……你不觉得这跟传说中的诅咒什么的很像吗！？”
“这个，我这边有这方面的专家，等会儿可以帮你看看。”
“这方面！？”孙如龙马上是来了兴趣，“你的意思是，超能力这方面的吗！？”
不过，李恏也不傻，孙如龙这激动的表现，马上是引起了李恏的警觉。
毕竟，之前表现出一副对超能力毫不了解毫不关心的样子，现在听说了有这方面的对应，马上是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李恏只能理解为他之前的戏，演得还真是不错啊。
所以，李恏没有回复，而是一脸玩味地看着孙如龙，而孙如龙马上就明白了李恏的意思，表情，也是由激动，变成了放松，最后变成了一种李恏难以理解的坚毅。
而这坚毅的眼神，落到李恏的身上，李恏甚至都是感觉有些浑身不自在。
“我……我一直找不到，找不到能帮助我的人，我……呵呵，其实我一开始，是很愿意跟比人提及超能力的，但……李院长，我不知道你明白不明白，别人一般都只会认为我是想查一个外国人查魔症了，才会说出这种话……”
这个李恏当然懂，别说别人了，放在几个月前，要是有人跟自己说他认识孙悟空和牛魔王，李恏绝对只会把他当成一个傻子。
“所以……别说是进步了……我的病症，也治不好，李院长，我……我这是抱着最后的希望，才来找你的啊！”孙如龙说着，站了起来，走到了李恏的面前，然后是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
“要是没有你，我可能就直接……直接在今天夜里就去自杀了，但是……但是……你，你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相信我，帮帮我啊！”
李恏急忙起身去扶起了孙如龙。
“帮你，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李恏在扶的过程之中，也是没有把话说死，而是将他整个人拉起来，死死地盯住了他的眼睛，“我要怎么确定，你现在这样，不是在演戏呢！？”
“演戏……李院长，如果你说要我去死的话，我现在就能去死给你看，这就是我的觉悟，但是！”孙如龙说着，眼中甚至是闪烁出了泪光，“但是你若是调查处那克莱尔做的恶行之后，一定要给我烧烧钱纸，给我说一声，毕竟，毕竟……”
“毕竟什么？”
“我的妻儿，都是在见过了他之后，变得疯疯癫癫，然后……最后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