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恏还没有作答，这次季源心先一步走了出来，挡在了李恏的面前，那一如既往的微妙表情之中，显然有着对灶神的不屑。
“这本身只是一场斗食，可没说要变成战争，灶神，你现在可没有立场去代表任何人。”
“但我们曾经的每一位神灵，都有权去追查三界崩坏的真相，我的怀疑合理，你不能阻止我！”
“喂喂，灶神，你这也忒难看了点吧，门神看了肯定会揍你丫的一顿。”厕神这时候也看不下去，走到了灶神的身边，虽然是指责他，目光则是飘到了李恏的身上，“不过我也很好奇，院长小子，你要是给不出个合理的解释，让他测测也无妨，毕竟这善恶罐，对于无辜的人来说，的确是没什么伤害的。”
话是这么说，这厕神大姐姐的表情，此时也是十分微妙，显然，如果有这个机会来看热闹，她也不想错过；再者，虽然拌嘴，但作为同享一种祭祀的神明，两人本身关系应该是还挺不错的。
不过，就仿佛是为了解释疑惑，厕神马上补上了一句。
“当然，要是怀疑错了，灶神，你也不能说不受到惩罚……想让院长小子接受你的测试，你想好付出什么代价了吗？”
“要是这家伙没问题，我……我就去养老院给他当厨师！”
“这只是斗食的赌注吧，而且……你应该明白，斗食你已经没有胜算了。”季源心立马是提醒了他一句，而且马上是加上了筹码，“若是还有别的筹码，也不是不能卖……也不是不能给你测测。”
好家伙，自己原来才是季源心的筹码，她刚的确是说了要把自己出卖掉吧！
“那……那别的我还有啥好说的。”灶神说着，理了理他那因为数次的失态而凌乱的头发，一本正经地走到了李恏的面前，“如果你是凭自己的实力做的这道菜，我……灶神，愿拜你为师！”
拜师……
说实话李恏对这个本身并没有什么概念，但想到了古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四舍五入自己就要当灶神的爸爸了，这个倒是可以！
“那行啊，来测吧。”
毕竟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李恏十分不屑的就答应了，但是看到季源心反而对自己的挤眉弄眼，他又觉得这事情有点儿蹊跷。
所以李恏尝试用眼神跟季源心去交流一下，但季源心就仿佛是放弃治疗地摇了摇头，一脸嫌弃地让李恏上去测了。
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啊……
不过，灶神那边似乎早就破罐子……不对，善恶罐子一起上了，两只手就仿佛是在玩弄着水晶球一般，在不断地摩拭着两个罐子，而不同于先前从罐子里面流出液体，这次是一缕白色的烟丝和一缕黑色的烟丝，就如同有着灵魂一般，一点点地从罐子里面飘了出来，并且一点点地集中在了李恏的身上。
并没有什么十分奇特的感觉，但灶神那边，似乎也才是刚开始发威。
“善恶之言，神灵顿开；朝夕祸福，冥冥注定；今有灵能，混沌无辨；但为天地，由此使开。急急如律令！”
此令一出，那黑白之烟，就如同枷锁一般，将李恏给团团缠住，无法挣脱；一股如寒冰，一股如烈火，虽然束缚不算太紧，却给人一种如裂皮肉的感觉，李恏也是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想对我的主人做什么！？”
马筱莉的冲动，立马换来了厕神的激烈反应，袍子一挥就用烟杆挡在了马筱莉的面前。
“说过了，不会发生什么的，我不会害我以后的院长。”
“哼，你这种女人不要住进来才好咧……”
马筱莉似乎生气的缘由另有其他，小声嘀咕着，看着李恏那边的反应，依然没有放松警惕，虽然姑且相信了厕神的话，但似乎准备在李恏有任何抱恙的时候瞬间开战。
而最终是默许了这场测试的季源心，此时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恏，似乎也是在观察着什么。
而李恏现在的状态，并不太好，毕竟这种种的状态加持，让他现在也是有了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诸恶之果，现！现！现！！”
而灶神那边，显然是很急切与出成果，这一次的施法，显然也是竭尽全力，但这全力，就仿佛是打在了一块干海绵上，怎么也挤不出来一滴水了。
“喝！喝！喝！！”
灶神已经是急的满头大汗了，而季源心和马筱莉的状态，也是更为绷紧，就连先还在帮灶神说话的厕神，此时也是放下了烟杆，有些怀疑地看向了灶神。
而没人注意到，在评论席上，那一直仿佛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的黑无常，此时双眼盯着这光芒，甚至是熠熠生辉了起来。
而李恏，身体在不断地被各种状态煎熬之后，终于是看到了一丝蓝光。
在这一道蓝光出现的瞬间，那一切的感觉都是停止，就仿佛是被这蓝光所吸收一样，承担了他的一切痛苦。
所以，李恏知道，这蓝光，就是自己心中，被那善恶之罐逼出来的东西。
还好不是那黑蛇之影，李恏稍微是松了口气，但他马上就意识到了一点--这个蓝光，他十分熟悉！
先前打败牛魔王的时候，自己手中出现的光芒，和这如出一辙；而这蓝光更有种让人十分亲切的感觉，李恏能感觉到，之前让血腥玛丽下跪的时候，也是这力量在作祟。
本以为这是登记簿给予自己的力量，但现在看来，这力量，跟自身也有着关联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蓝光，也是逐渐变大，最后，变成了一颗在李恏眼前跳动的鬼火。
这……
就算只能靠系统来得知源灵之力的大小，本身对这些一无所知，但李恏现在能十分明确的感觉到，面前的这力量，甚至不能用等级还衡量，就仿佛是超越了天地万物，整个宇宙的起源的一抹光束。
而这个东西，李恏冥冥之中，又是有着一个超越这一切的认识。
“这就是……我吗？”
啪！
就仿佛是道破天机震怒了面前的鬼火，那一抹蓝突然就消失不见，也是将李恏的五感，全部归还给了他。
而李恏在恢复视线之后，第一秒，就看到了在自己面前，跪坐在地上，已经是惊讶到表情有些痴呆的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