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恏也不知道时间是不是还有富余,毕竟,自己对这个空间的了解度,完全就是零,此时这欧西里斯要是借此来暗算自己,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但,看他的表情,不像,虽然那绿绿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来过多的表情,只能让李恏联想到最近疯狂下跌的股票。
而欧西里斯虽然是向李恏提出建议,但他实际上根本就不准备获得李恏的认可,自顾自地,就开始说了起来。
“无论在哪个时代,冥界,都是被人敬畏的东西,或者说,被忌讳的东西,人们给出生献上祝福,为死亡而哀悼,虽然两种都是人类不可避免的感情,明明死亡是人人都要面对的东西,但为什么,冥界,就要被蒙上如此恐怖甚至扭曲的色彩呢?这不公平。”
李恏本来是很想反驳他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毕竟,这说白了就是一个屁股决定脑袋的事情,就像是人可以自己骂母校,但不能让别人说一样;换位思考的话,如果自己也是冥界的一份子,显然不可能让世人都觉得冥界是恶臭而让人惧怕,阴森而黑暗的地方。
但,于他的思想没错,李恏也绝对不可能认可。
毕竟自己是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就是不公平,但公平都是相对的,大家各司其职,你这是来强行碰瓷人类的想法,怎么,你难道还要人在死的时候来放一首‘今天是个好日子’吗?”
“这倒不至于,但是,从神话时代开始,冥界就经常作为反派出现,传说是什么形态,那么最终我们,作为神,就会被塑造成什么形态,所以……”欧西里斯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准备用我们的权利和力量,去整合出一个属于我们的世界,现在,冥界这边是我在管理,人界则是哈迪斯,天界,就是阎罗王了。”
“三界……”
李恏十分惊讶地得出了一个让人不安的结论。
“阎罗王和哈迪斯现在不在……这冥界吗?”
“当然,你难道觉得三个神祗,只是窝在这阴暗的角落里面开开会,就能统治世界了吗?院长,虽然你很强,但有些时候,还真显得有些天真。”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的是,这么说来,打败你,就够了?”
李恏这一句反问,欧西里斯的表情也是变得微妙了起来。
“你很会抓漏洞,院长,但是,就算你击败了我,又能得到什么呢?世界秩序的重新构造,可不是某一个神,能够决定的事情啊……”
能得到的可多了去了,李恏只能在心中暗暗想着,毕竟,这系统的七大任务之中,自己要击败的是”新冥王“,而不是指定的阎罗王,那么,冥界现在只有这一个神的情况下,击败他应该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但……
很奇怪。
“你是不是撒谎了?”
李恏直面自己的疑惑,大胆问了出来。
“你听出什么来了?”欧西里斯只是讪笑着反问。
“首先,我们就分析过阎罗王的性格,那个愿意为罪人求情的冥王,和你这塑造世界的观念,应该还是有着不一样的地方……他,看到地府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肯定也会怆然泪下吧,你,对他绝对是有着隐瞒的。”
“无稽之谈。”欧西里斯马上就给予了否定,但是这马上的,迫不及待的否定,反而是让李恏更觉得有些奇怪。
“另外,刚才在外面,九大傀儡对抗的,是恶魔,这东西,也不是你们古埃及的产物吧,哈迪斯的力量,还残留在这冥府之中,你们两个沆瀣一气,倒是把这本来阴曹地府的所有事物都架空了,呵呵,真有你们的啊,西方神……”
“我们三人,可是志同道合的同伴,你现在这样无端猜测就把阎罗王放在了一个受害者的地位上,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
“当然,毕竟,这就能让我……”李恏说着,手中的蓝火,已经是倏地就燃起来,轰的一声就像那欧西里斯神所在的位置轰了过去。
然而,这欧西里斯神,就仿佛只是一个投影一般,在瞬间就从那位置消失了。
然后,在这黑球的另一边,那黑影再次缓缓升腾而起,幻化成了欧西里斯的模样。
很奇怪……
就算哈迪斯,经常在各种神话之中充当反派的角色,但是,欧西里斯其实是作为一个十分正直而伟大的冥神而存在,司管着永生的权利,这可是超脱了死亡和冥界的范畴,上升到了一个让人膜拜的高度的,‘
但他……现在的言语,却是如此激进,激进之下甚至让人觉得有点小家子气,联想刚才那黑影和自己现在面前的这个黑球,李恏也是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也别装你是什么冥王的意志了,你……就算是欧西里斯,但是,你的这思路--”李恏顿了顿,就仿佛是在做出什么重大的宣判--
“你是‘蛇’,对吧?”
“你在说我这权杖上的头像吗?不错,眼镜蛇对于我们来说……”
“不是权杖,我说你,本身……你就是那曾经毁灭了三界的蛇吧!”
欧西里斯沉默了。
他自然是没有想到,自己本来是来让李恏承认并跟随自己的思路的,却是被人点到了自己的七寸。
不……什么七寸,要是这样说的话,不就更像是一只蛇了吗?
“你这话,说得就更加搞笑了,院长。”欧西里斯说完,摊开了双手,“你知道什么是‘蛇’吗?”
“呵呵,现在知不知道有什么意义吗?我只知道,在我体内的这份力量,只要是涉及了你们蛇的一切的时候,就会变得十分兴奋!”
“兴奋……可真是个大胆的词啊,不过,你这体内的系统还没孕育好的现在,知不知道也没有什么意义,毕竟……”
欧西里斯说着,嘴角也是终于露出了杀意。
“等会儿在城堡里面,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了。”
“死?都已经到了冥界,死不死还有什么区别吗?!”李恏说着,也是上前一步,将手放在了那黑球之上--
“该死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