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宸,”萧云舒拉长声音,慢悠悠地问:“你在说什么?”
靳北宸暗骂了一声卧槽,他认怂地改口:“我,我是说,你可听我的话了,我说我要跪键盘,你不敢叫我跪榴莲!”
“噗!”萧云舒哑然失笑,天昊郁闷的哭笑不得,他正想洗涮靳北宸几句,萧云舒又对他冷幽幽地下令:“快跑!”
天昊无可奈何,在院子里一圈圈的跑步,他的那些下属经过,都不约而同地驻足,好奇地问:“咦?科长把谁得罪了,居然被惩罚在这跑步!”
他们不敢问天昊原因,不过他们瞧着站在一旁的萧云舒,都自然而然的想歪了:那么漂亮的妹子,敢对他们的头儿发号施令,那她一定是头儿的老婆没错了。
这妹子好样的,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平日里,天昊实在太严厉,谁犯了错,就被他命令去跑步。
这些下属们,每个人都被他惩罚过,如今瞧着天昊也被惩罚,他们只有一个感觉:痛快!
天昊还没跑完步,萧云舒打了个电话给靳北宸,“你帮我看看,是谁诬陷我是间谍?”
是谁诬陷她,靳北宸早就知道,“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等我见了你,再详细对你说。”
靳北宸来到萧云舒身边,又把她带到银湾市的飞讯总部。
萧云舒刚刚在沙发上落座,靳北宸接到个电话,是靳海峰打来的。
靳北宸特意打开免提,让萧云舒也能听见靳海峰的声音。
“靳北宸,”靳海峰开门见山地问:“你现在是不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靳北宸反问他:“我为什么要着急?”
靳海峰笑呵呵地说:“你老婆都被国~情局逮捕了,你还能不着急?国~情局是什么部门啊?即便你有再多钱,也奈何不了那个部门。我告诉你,你想救她,除了求我,你没我有第二个选择!”
“是吗?”靳北宸故意装糊涂,“我都奈何不了的部门,你还能左右?”
靳海峰不知天高地厚地得瑟:“我人脉关系比你广,路子比你多,我当然有办法。废话不多说,你愿意把飞讯总裁的位置让给我,我就把你老婆救出来。”
说完,他又特地加了一句:“快点做决定,你要犹豫不决,害得你老婆被处决,你再后悔都没用!”
靳北宸沉默无言地挂断电话,萧云舒脑子越发糊涂:“这么说,诬陷我的人是他,他的能力已经如此大了吗?都能收买境外间谍诬陷我了。”
“他没这个本事,但是他岳父有。”靳北宸抬手在半空中一抹,“事件的起因,你慢慢看。”
半空中的画面,呈现出几天前的场景,靳海峰在对一群人交代,命令他们如何行事。
接着,画面一转,是靳海峰的老婆叶丹琳,被一群蒙面人劫持,那些蒙面人把她拖到废弃的仓库里,轮流侵犯她。
他们侵犯她的同时,还在七嘴八舌的议论:“姓萧的女人给了我们那么多钱,我们一定要好好伺候这娘们!”
看到这,萧云舒不能不佩服:“我服了,靳海峰厉害呀,疯起来连自己都绿。”
画面又一转,是叶丹琳躺在叶家,叶昭在怒气冲冲地喝问:“是谁这么胆大包天,连我闺女都敢侵犯。”
叶丹琳抽抽搭搭地说:“我也不知道,那是谁。只听他们说,是个姓萧的女人。”
靳海峰趁机抹黑,他装出一副懊恼样:“我知道了,是我的堂嫂萧云舒。”
叶昭越发火冒三丈:“这是个什么人?”
靳海峰信口雌黄地胡编乱造,“她,她一直对我有意思,以前对我表达心意,我通通拒绝了。她一直不死心,纠缠了我几年,我结婚后,她还在一次又一次的纠缠我。被我强硬拒绝后,她不得已之下,退而求其次的跟了我的堂哥靳北宸。”
看到这,萧云舒撇嘴:“我呸,我纠缠你,明明是你死不要脸的纠缠我好不好?”
靳北宸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又宠溺地哄她:“不气不气,靳海峰,他这是在作死呢!”
接下来的画面,是靳海峰在满脸懊悔地说:“我真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来,早知如此,我一定会千方百计的保护好丹琳,不给她下手的机会。”
叶昭冷哼:“敢欺负我叶昭的闺女,看我怎么收拾她!”
靳海峰装模作样地劝解他:“爸爸,你不要轻举妄动,侵犯丹琳的小混混们,不知跑到了何处。抓不到他们,你也不能给她定罪。你总不能,无中生有的诬陷她吧。”
叶昭冷笑:“抓不到那些混混又如何?凭我的能力,把她送进监狱,太容易了!”
再接着,叶昭便耍了些手段,泡制了一系列萧云舒是“间谍”的证据。
而后,他再收买了一个无业游民,让他暴露出自己是“间谍”的马脚。
这个无业游民被梁潇逮捕后,在审讯时,他指名道姓地指认萧云舒是他的同伙,刚刚入行不久,急于立功的梁潇,真信了他的鬼话……
看完前因后果,萧云舒呵呵直笑,靳北宸说得没错,靳海峰,他确实在作死啊!
“叶昭如果知道……”萧云舒刚刚说了个开头,靳北宸举起一个U盘,“他一开始嘱咐手下人去侵犯叶丹琳时,我就隐身在现场,并且拍下了全过程,视频就在这个U盘里。”
萧云舒喜不自禁:“哇哦,靳先生,你太给力了!”
靳北宸拿着U盘晃了晃,“我这就把U盘送到叶昭家里去,让他瞧瞧,他的好女婿,是个什么玩意儿。”
夜幕低垂,燕京市朗悦酒店的某某包间里,乐团成员们,正在为同事庆生。
黄鹂也在其中,相比于其他人的笑语喧哗,她显得沉默很多,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话,一直在不停的喝酒。
她喝酒,是触景生情。
乐团里吹长笛的乐手金旭,带了自己新交的女友出席,席间,俩人柔情蜜意的大秀恩爱,你给我夹菜,我给你盛汤,柔情蜜意,简直羡煞旁人。
对其他人来说,他俩不过是在撒狗粮,黄鹂看着他们甜甜蜜蜜的一幕,心里不能不伤感。
若是凌夜没有叛变,他和她也该捅破那层窗户纸,成为正式的恋人,此刻正享受着如胶似漆的美好爱情。
越想越伤感,黄鹂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企图让酒精驱散那萦绕心头的愁绪。
她酒量很好,喝了七八杯酒,思绪尚还清醒,只是脑子晕晕乎乎的,四肢也不听使唤,趴在桌子上站都站不起来。
深夜,庆生宴结束,乐团成员们乘车返回下榻的宾馆。
见黄鹂醉得晕晕乎乎,金旭的女朋友程月,主动说:“金旭,咱们陪纤羽回去。”
金旭也没多想,他一口答应:“行。”
他和程月将黄鹂搀扶进出租车里,金旭坐在副驾驶,程月则坐在黄鹂身边。
出租车行驶期间,程月没话找话地问:“妹子,我看你一直在喝酒,是失恋了吗?”
黄鹂又头晕又头疼,她不想和程月说话,只是敷衍了事地应声:“嗯。”
“傻瓜,”程月以过来人的口气教育她,“为了个臭男人,这么伤心值得吗?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你等着,姐给你介绍个比他优秀千百倍的好男人,气死他!”
她一边说,一边拿着面巾纸,给黄鹂擦脸。
面巾纸无色无味,被她擦了几下脸,黄鹂却觉得意识混沌,思绪在逐渐模糊。
她瞬间意识到不对劲,程月是在催眠她,她想抬起头,意识却在这关键时刻彻底混沌……
恰在这时,金旭接到个电话:“喂,金旭,你爸爸在家突然犯病了,你赶紧回来吧。”
金旭赶紧叫司机停车,他对程月急匆匆地交代:“我爸爸出事了,我得马上回家。”
程月善解人意地说:“那你赶快回去,别耽误了伯父的病情。”
金旭下车后,程月也随后下了车,她把黄鹂带进路边的宾馆里。
开了一间房,程月将黄鹂放在床上,随后,她从提包里取出一支催眠针剂,给黄鹂打了一针,再细语呢喃的将她深度催眠,随后不停的问她话……
问了一堆情况,程月出了房间。
程月是她的化名,她的真实身份,正是圣雪子。
在走廊上,圣雪子向欧世澈汇报:“我遵照你的嘱咐,催眠了凌夜的女朋友。她交代说,她现在对凌夜又爱又恨,爱他,是她喜欢他。恨他,是他背叛了团队。”
欧世澈回复她:“你确定她说的是实话?”
圣雪子:“你在质疑我的能力吗?我不仅对她实施了催眠术,还给她打了催眠针。这双管齐下的催眠效力,没有人能抵挡住,除非她也会反催眠。”
那端,欧世澈放下手机。
连凌夜身边最亲近最信赖的人,也说他背叛了。看来,他的叛变,是毫无疑问的。
清晨,黄鹂在宾馆里悠悠醒转。
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幕,黄鹂胆战心寒,她,好像被催眠了,然后还……
那她,有没有出卖什么机密?
心里七上八下,黄鹂赶紧拨通萧云舒的电话,“云舒姐,我昨晚,被人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