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冉没察觉出小姑娘面色变了,“说我呢,我本名穆清冉!”
小天看看他,“我说咋那么多正义使者呢,搞半天你是罪魁祸首啊?”她再想想,穆清冉这名她以前太轻视了!想明白后,她不和俩奔现网友聊了,去挽上柳涓胳膊,在前面领路。
穆清冉不知小姑娘对他不满,吃饭时他要挨着柳涓坐,被小天煞有介事地赶走了,“今天得女生和女生坐一起,男士坐那边。”
穆清冉本着入乡随俗的原则和陈铁坐到两个陌生中年男士身边。
余欢也跟着入乡随俗坐到柳涓旁边,“这鄂伦春的用餐礼仪、禁忌我一点儿都不懂,你教教我,别在这闹出乌龙。”
柳涓想了想,“鄂伦春人敬火,不能从火上跨过去。”
余欢点头,“还有呢?”
柳涓还在想,小天提高声音说,“在我们这边吃饭,主人家给客人敬酒切肉,不能拒绝,否则主人会以为客人对招待不满。”
所到宾客都是一副受教模样,“记住了。”
美味摆满长桌,大家坐在斜仁柱里民族氛围就拉满了,主人唱歌、敬酒、切肉盛情招待,吃的都挺开心。
敬完三碗迎宾酒,男士们便不再刻意敬女士了,开始和身边男士推杯换盏,小天帮柳涓和余欢切羊排,也热情招待着。
小天看俩姐姐吃得差不多端起酒碗,柳涓看她要敬酒那架势忙摆手,“小天,我不喝了,生理期。”
小天笑得无害,“不敬你,我是敬第一次见面的姐姐。”她隔着柳涓伸过酒碗,“漂亮姐姐,初次见面,希望你在这玩得开心。”
余欢赶紧端碗碰杯喝下去,她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小天连敬三碗,即便小天照顾她们喝的是大兴安岭特色蓝莓酒,也架不住一碗又一碗像饮牛一样喝。
余欢才放下碗,小天又来话,“在古代这鄂伦春,猎户之间、村子之间,无论有怎样的争斗、愁怨只要大家坐在一张桌子上了酒碗一碰就冰释前嫌,姐姐们要不要一起喝了这碗酒?”
余欢端起酒碗来和柳涓碰,“柳涓以前咱们有些误会,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向你道歉,希望咱们冰释前嫌。穆爷爷说他不允许兴风作浪、心术不正的人进穆家,只有你我握手言和,他才会把我列为孙媳妇候选人。”
柳涓看看余欢,她小脸红扑扑的醉意明显,这才是她一次又一次示好的根本原因。柳涓看人和解姿态摆在这,她不好太小气,“我不太舒服,喝一半吧。”
柳涓拿起碗,只喝一大口。
小天又说,“我们这道歉、认错都是三大碗。”
柳涓明白小天意图,但也不想难为人,“余欢不能喝……”
“我喝!”余欢打断柳涓,直接拿起酒瓶。
柳涓看余欢真醉了,“别喝了……”
小天拉住她,再对余欢说句,“姐姐,道歉得有诚意!”
余欢倒满一碗喝下去,又倒一碗,先前那大半瓶酒就此见底。
柳涓是真心不想把人灌醉,“余欢别喝了!”
余欢碗里酒喝光,柳涓看她被呛得泪眼盈盈的,“你吃点东西。”
不知桌对面说了什么,陈铁和穆清冉哈哈哈笑得特别欢脱。
这边三个姑娘看过去,别人没话,余欢兀自感叹,“他们上高中时就一起混,这么多年了,还一起混呢,笑起来不顾形象跟个傻子似的。可他还偏偏长那么帅,我又是颜控!我上高一时,看他在他班前面领操,一眼就喜欢上他了。”
柳涓吞吞喉,这醉得开始讲“恋爱史”了。
“该死的,打篮球还那么好,我当年也是被日本篮球动漫荼毒的无知高中生,我是因为他打篮球才进的篮球拉拉队。可惜,他眼里只有篮球没有我!”
余欢转头问柳涓,“你说,他是傻子还是脑袋缺根弦,他都没有青春期吗?我这全年级出名的大美女给他们跳拉拉操,他都不看,就知道跟陈铁傻子似的抢饮料!”
小天是个好听众,“是傻!”
“我高中各种优秀表现,想等着高考完表白呢。可那俩傻子,高考完就消失了,等回学校看分数报志愿,我才知道人家搭伴跑云南玩去了!我分数比他高50分,不可能跟他报一个学校。我以为上了大学,肯定比他帅比他聪明的男生多着呢,可到了大学才发现谁都不如他!”
小天咋舌,“那倒不一定!是你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翀哥可比他帅多了。”她拍拍柳涓,“是吧,涓姐。”
余欢不否认,“也许吧!也可能是缘分,我大二那年跟我爸去参加一个公司的年底答谢晚宴,他也去了,才知道两家一直有合作。那时穆伯伯还在世,说给我俩介绍认识,我说我们是高中同学,那个傻子居然说不认识我,你说他过不过分?”
“姐姐,他眼里真没你!”
小天不留神的话,刺激到余欢,她眼睛竟然湿润了,“我那么骄傲的人,都从不向我爸妈低头!他打篮球,我给他跳那么多次啦啦操,送那么多次可乐,他居然都不认识我,枉我白白暗恋他五年!那时我就发誓,一定要追到他,让他向我低头……”
柳涓只听不接话。
小天还在那边鼓励上了,“那姐姐,你加油!”
不知小天是想帮余欢创造机会,还是觉得酒喝差不多该换节目了,她拍拍手站起来,“咱出去跳舞吧!”
穆清冉被灌好多酒,听小天这提议,立刻找到躲酒契机,马上拉着陈铁站起来,“跳舞去!”
小天拉柳涓,“涓姐,走哇!”
柳涓摆摆手,“我不去了!”
小天再来拉余欢手,“姐姐,走哇,感受一下我们在篝火边跳舞的欢乐。”
余欢站起来身体晃了晃,小天扶住她,“跳一跳酒精就代谢出去了。”
村主任也邀请男士出去跳舞。
不多时,斜仁柱里只剩柳涓,她就像以往做导游带团那样看着外面的人手挽手,围成一圈跳着笑着,自己像个有使命的外勤观察着纵情歌舞的人,看他们谁状态不好、不对时,去给予适当关怀。
不知是余欢特意找穆清冉,还是随意组合,柳涓看他们俩人手拉手蹦跳的样子,轻抽抽发酸的鼻子。
20分钟后,有人跳累了回到桌边,柳涓眼看着穆清冉和余欢手拉手走向黑暗之处,那是她目光无法企及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