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冉马上拿手机去录画面细节。
林忠谷边看画边频频点头，“太漂亮了，严老师你们做得太好了！”他伸手与严虹郑重地握，“这次真的是有劳你们了！”
严虹谦虚道，“就等林馆长来画龙点睛了！”
林忠谷着急看成画，一刻也没耽误，“时候不早了，今天大家早点回去吧，我留下画画，都在这挤着谁也施展不开。”
“行，那您在这画，我们回去做饭。”严虹带着阿姨们回住处。
因柳涓会俄语负责日常采买，听她说去买菜，穆清冉马上主动请缨当力工跟着。
俩人出门时天又在下雪，柳涓戴着帽子、捂着围巾走得很快，穆清冉以同样的步速跟着。两人并肩走在白茫茫的风雪世界里，踩得雪地咯吱作响，虽然都没说话，但同频率同节奏的咯吱声仿似在交流着什么。
快进菜市场时，房檐下有冰，柳涓脚下打滑，穆清冉忙揽住她肩帮她站稳，再往前走貌似是怕她摔，他胳膊就没放下，还顺势把人全搂进了自己臂弯。
柳涓反应迟钝走出几米了，才动动肩膀想避开穆清冉的手，“你干嘛啊，在大街上呢！”
穆清冉看看大雪中空旷无人的街路，“你的意思是不在大街上就可以想搂就搂，想抱就抱呗？”
柳涓推开他走进菜市场，“刚才看你还觉得挺赏心悦目，一说话就原形毕露！”
穆清冉笑眯眯地跟上，“挺赏心悦目的，看我挺顺眼呗，想我就直说嘛，我也想你了！说出来就扯平了，咱俩谁也不笑话谁！”
柳涓点头，“嗯，两三个月天天对着老阿姨和桦树皮，只要看到雄性动物都觉得挺赏心悦目，比如那笼子里的大公鸡。”
穆清冉看看不远处的鸡笼子，“公鸡（攻击）性还挺强！既然相中它了，给你买回去吃喽？”他往鸡笼那走。
柳涓拉住他，“不要。”
穆清冉一本正经看看柳涓，“那是相中我了？吃我也行，白给你吃不要钱！”
“去买条鱼吧，严老师爱吃鱼。”柳涓起初没听懂他的话，走出两步才反应过来，马上拉开与男人的距离。此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穆清冉还亦步亦趋跟着，柳涓选好菜他就付钱接货，两人配合默契买完菜，穆清冉拎着两大袋东西出门，“你扶着我呗。”
柳涓看看他，穆清冉满脸认真的，“路滑，我怕把菜摔了。”
柳涓没话，迟疑几秒挽上了穆清冉胳膊。
穆清冉满意了清清嗓子，“有个正事和你说。”
“说。”
穆清冉边走边说，“刘健说那个节目，你就去呗。”
“啥节目？”
“就是那个《不能消失的艺术》，介绍各地非遗的。”
柳涓懵了懵，“还有这节目，我都不知道。”
穆清冉叹气，“一天天的对着桦树皮，你脑袋都成木头了！就是刘健和你说的那个嘛，你以前合作过的导演。”
“那个啊，他只跟我说文旅艺术类的，我不知道是介绍非遗的。”柳涓看看他，“你好像比我还清楚，连节目名字都知道！”
穆清冉一乐，“刘健让我劝劝你，就跟我说了。他说那个节目总跑外，录节目的时间还不太固定，不好找速录师。”他看看柳涓，“我是想，你哪跌倒哪爬起来，做画和速录根本不冲突。还想着，你近水楼台的，有机会给导演介绍介绍林俗馆，找恰当的时间做一期咱林俗馆的节目，这不就给咱大兴安岭林俗馆做官媒宣传了。”
“哦。”柳涓没什么情绪应声。
穆清冉还有两个核心想法没说，这节目是陈铁做艺术指导，有人照应柳涓，他比较放心；柳涓若参与节目就不会一直窝在山里，明年大兴安岭的课题结束他们就得回哈尔滨，那样他俩还有机会继续发展，否则真怕她困在林家的碉堡里不出来了。
看柳涓热情不高，穆清冉继续游说，“我打听了，这档节目主持人不是余欢。”
柳涓冷眼看他，穆少爷马上自我澄清，“不是跟余欢打听的，跟我朋友陈铁，和你提过的。”
柳涓依旧没太多热情，“忙完加琳娜阿姨她们这个订单，就快要过年了，过完年再说吧！”
穆清冉想看柳涓的表情神态，可她裹得严严实实的，除了上白霜的睫毛和眼睛，他看不到她的脸，也猜不出她的真实想法。
走到她们租住的小楼，柳涓去帮穆清冉开门，“姑奶奶她们的画弄怎么样了？”
穆清冉往里进，“我和馆长出来前在装框打包，包完楚秦去发货，估计30号、31号就能到。 ”
“但愿早到，还能回家过个元旦。”柳涓往屋里看看，“这些阿姨都想家了。”
穆清冉客观帮柳素兰她们说句话，“这段时间姑奶奶、林俗馆这边也都是起早贪黑的忙，都不想把活压过跨年。王院、大刘他们一个月前就回哈尔滨了，就我和楚秦在这配合林俗这块工作呢，楚秦发完快递也该回哈尔滨了。”
柳涓才想起来关心穆清冉，“你们林科院现在就剩你在这边孤军奋战了！”
穆清冉含糊道，“站好最后一班岗嘛。”他犹豫着，“我回哈尔滨，元旦假期后也不用再去大兴安岭了。”他本可以和李楚秦一起回哈尔滨，这次是为柳涓特意来的。
柳涓听出点道别意味，看看穆清冉，“工作做完，再也不去了吗？”
穆清冉摇头，“那倒不是，在哈尔滨待到开春再过来，今年我们课题开得晚，还差春季林下种植那块没做。”
柳涓点头，“行，在哈尔滨比大兴安岭暖和点儿！”
穆清冉嗤笑，“-30℃比-40℃的暖？”
柳涓也笑，“可不。大东北就这点不好，冬天特别难熬。”
严虹她们看菜买回来，张罗着做饭，两人就此止住话。
柳涓边洗菜边想刘健和穆清冉说的那档节目，若和非遗有关，她倒是有兴趣参与一下，录字幕肯定是直接跟非遗传承人的，会有很多专业类的词汇、语句，用Ai转文字必然没有人类录入灵活精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