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冉再去看穿淡紫色鄂伦春长裙的柳涓,节目组采集镜头,她没有工作就安安静静坐那看着大家,眉心微蹙眼神忧郁。
穆清冉纠结着走过去,“柳涓你怎么了?”他都不好意思亲近地叫她“小花”了!
柳涓不看穆清冉,视线落在几个载歌载舞的鄂伦春年轻小伙那,他们让她忆起了高三那年林翀穿鄂伦春长袍过完篝火节从外面回家的样子。“没事儿,昨晚没太睡好。”
穆清冉更加自责,一定是他的所作所为太另她失望了!他缓缓蹲到她身边,“我昨天被村主任灌好多酒,喝断片儿了,做好多出格的事都并非本心,还请你别介意,好吗?”
柳涓看眼穆清冉,他在为昨天的强吻解释或道歉,好个“并非本心”!她只一眼匆匆移开视线,站起来走了。
穆清冉看着柳涓躲避的身影,心更凉了,她沉默代表不原谅!
上午节目组采风完成,吃午饭时刘导做下午安排,“之后咱自由活动,大家尽情玩耍,我和摄像随机录点群众互动画面就够。”
柳涓听这安排,马上跟刘导请假,“刘导之后让小天带着大家玩,我提前走半天,后天‘哈尔滨国际经贸洽谈会’,我要去做会议速录。”
刘导点头同意。
小天在柳涓走前凑近问,“涓姐你回来时去趟加格达奇好不好?”
柳涓明白小天用意,去加格达奇看林翀。
“我会去的。”
柳涓背包往外走,穆清冉跟着,“柳涓我送你去车站。”
柳涓出包房才说话,“不用送,小镇子不大,走几步路就到。”
穆清冉伸手拿走柳涓背包,“送你去车站,又不是去哈尔滨!”
“我说不用就不用!”柳涓心情又乱又差,语气里情绪尽显。她很怕单独相处穆清冉再说点什么她承受不起的话。
穆清冉脚步顿住,柳涓蛮力扯走他手里的包。他僵站原地看着柳涓决绝离开,抽下自己脸,你都干了什么混蛋事儿?
一阵电话铃声,把石化的穆清冉唤醒,看是自己还算友好但联系不多的弟弟穆清卓,他没什么情绪接起来,“喂。”
“哥,爷爷又晕倒了,状态很不好,你抓紧回来一趟吧?”
穆清冉听言马上转身回包房,嘴上忍不住问,“是不是你爸又气到爷爷了?”
电话彼端带着哭腔,“我不知道。哥爷爷快不行了,正往医院赶呢,这时候别说不相干的!”
穆清冉回座位取包,“爷爷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他没完!”他挂断电话,朝桌面人鞠躬,“不好意思各位,我家里有点急事,不能在这陪大家了,我得马上走!”
村主任语带安慰,“小穆你该走就走,我和小天会招待好大家。”
桌上人多少听到了穆清冉进门时一句半句电话,别人不问也表示理解。余欢自然不同,“怎么了,清冉?”
穆清冉解释句,“清卓来电话,说我爷爷快不行了。”
余欢马上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回去!”
陈铁左右看看一个两个的走,他不能动了,“清冉,我明天回去,有事打电话吧!”
穆清冉急急往外走,她们两人的话,他都没回。
陈铁看穆清冉和余欢出门,善后替穆清冉解释,“清卓是清冉的堂弟。”他这样说,昨天穆清冉有意带偏余欢和他弟的关系,听着看着貌似还挺合理。
穆清冉上车想到柳涓也去哈尔滨,马上拨电话,第一遍柳涓没接,他边开车边打第二遍。
柳涓接听语气还不好,“干嘛?”
柳涓微凉的语气通过车载蓝牙传过来,穆清冉闭闭眼,“我也要回哈尔滨,顺路一起走吧,你在哪我去接你。”
柳涓才要进客运站,不知穆清冉家里情况,以为这公子哥儿草率地放下林俗馆的陪组任务跑来送她,语气更不好,“穆少爷、穆大公子您爱去哪去哪,您可以不管不顾地做事,我不可以,我没您那资本……”
“清冉,红灯!”
柳涓听到余欢声音,一股无名火直窜脑门儿,“您爱送谁送谁,我不需要!”她挂断电话,穆清冉和余欢拥抱的画面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
穆清冉看眼被挂断的手机。
“变灯了!”余欢再提醒,车里没了蓝牙通话,她忍着窃喜也不出声。听完柳涓这通电话,她确信从前真是误会了柳涓,又找回些余大小姐的自信。
穆清冉车开出小城,余欢想他平静差不多了,才温声软语劝慰,“清冉别太着急,咱们路上安全第一!我出来前去看穆爷爷,他状态挺好的,可能就是一时心脏不舒服。”
穆清冉不说话,爷爷若状态好,怎么会急着让他签《股权赠予协议》,吴律怎么会帮爷爷起草《遗嘱》?吴律那天电话里说老爷子最近查过许多文件档案, 甚至连长子结案近六年的交通事故报告都重翻出来了。
那天听到这些,穆清冉就有强烈的不好预感。他一路车开得飞快,但路途遥远,他们到哈尔滨已经时近22:00了。
穆清冉和余欢到病房,只有穆清卓在,“哥,爷爷出抢救室有两小时了,现在状态还行。”他再礼貌客气地招待余欢,“欢姐坐会儿。”
穆清冉点头,看完病容憔悴的爷爷,再去看看体征检测仪,“你爸呢?”
“公司有个矿出点儿乱子,他正在处理。”
穆清冉听完秒懂,肯定乱子不小,才把爷爷急犯病了。公司什么样,叔叔做过什么,他理都懒得理,他只在乎爷爷,全世界跟他最亲的人只剩爷爷了。爷爷在他还有家,爷爷若不在,他真就无家可归了!
穆清卓看看风尘仆仆的二人,“哥,今晚我在这陪护,你和欢姐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穆清冉把车钥匙递出去,“你去送余欢,我开车累了,在这陪爷爷。”
穆清卓看看余欢,“不好吧?”
穆清冉抬头看他,“你驾照不是拿到手两三年了,还不敢上道?”
“那倒不是,我是觉得……”
余欢拍下穆清卓,“你哥专为爷爷回来的,让他多陪爷爷待会儿。走吧,你送我!”
穆清卓点头,“哥,那我帮你送欢姐,明天一早我就来。”
穆清冉摆摆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