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涓看看自己手，“我手有那么废吗，姑奶奶其实我挺聪明的，要不你教我种吧。”
柳素兰摆手，“该你会的教你，不该你干的不教。”
没几天周末，林翀回来了，周五晚上到家就翻箱倒柜找种子，周六领着何尘进园子翻地。柳涓几次拿锹凑过来帮忙，都被林翀赶出园子，“等用着你时，我叫你。”
柳涓从周六上午等到周日下午，看尘伯弄着水管浇地玩得不亦乐乎，又过去看，“翀哥，弄差不多了吧？”
林翀回得随意，“都弄完了，我得走。”
柳涓四处看看，果然两边菜园都种好了，劳动力价值非要体现这么具体吗？看林翀往园子外走她跟着，“都三点了，你今天还走啥，在家里住一宿呗。”
林翀回自家院放工具，“春季防火关键时期，请两天假已经很不错了。”
柳素兰拎出一袋东西，“这些吃的，给翀儿带着。”
柳涓接袋子，去林家送。
院外传来男声叫，“姑奶奶！”
柳素兰看穆清冉和李楚秦两人进院笑了，“快来！”
柳涓看穆清冉、李楚秦来，在林家院子打招呼，“回来了。”
穆清冉隔着栅栏说，“好久不见！”他们之间仿似早已藩篱高筑。
林翀看到他们只点下头，才对柳素兰说话，“奶奶我走了，入夏后我们能稍微闲一些，您有事打电话，我现在随时能接电话。”
林翀翻着车钥匙往小皮卡车边走，车钥匙拿在手又转头叫柳涓，“柳涓来。”
柳涓才迈过栅栏门，“干嘛。”
“你钥匙。”林翀站车边卸钥匙环。
柳素兰在那院让穆清冉、李楚秦进屋，穆清冉往屋里走，还是听到了柳涓和林翀在院子里的对话。
“放你那呗！”
“不是我那把，小天早前让我给你，我给忘了……”
柳涓目送林翀的小皮卡离开才进屋，听穆清冉、李楚秦在和柳素兰沟通工作。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考察评估专家团要来林俗馆，馆长说咱这村里的小教室也会来，让我们先来帮忙收拾、布置一下。”
柳素兰点头，“行，去布置吧。叫涓涓带你们过去，钥匙在她那。”
柳涓才坐下又站起来，“走吧！”
李楚秦又说，“柳奶奶，馆长让您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找出来放教室展览。”
柳素兰看看那组六十多年的炕柜，“那小李，你帮我挑挑。”
柳涓就领穆清冉去林家画室，她翻钥匙开门，身后的穆清冉想到刚才进屋时柳涓和林翀的对话，看着她长发及腰的背影，感慨万千。有的人，不见面什么都能忍，见面就破功，什么都忍不住藏不住！
柳涓推开门，窗口的风吹来，穆清冉不自控地轻抚柳涓随风飞扬的长发。
柳涓回头，“进来吧！”
穆清冉忙垂下手，“有片树叶。”
柳涓没多余的反应，先进屋。
穆清冉满屋看看，“先打扫卫生。”
“行。”柳涓拿笤帚开干。
穆清冉满屋再看，“馆长说这屋全是画，再摆几件手工，往哪摆呢？摆窗台太随意了吧。”
“那你不早说！趁翀哥在家，让他在书柜旁钉几个隔板架。”柳涓放下笤帚拿手机，“真是的，从这到加格达奇200多公里路呢，他还着急回去，怎么不早来不早说，累傻小子呢！”
穆清冉听柳涓一句句维护林翀，有点憋屈，“从这到加格达奇200多公里路，你知道从哈尔滨到塔河再到这700多公里吗？我们早上7点出门，现在到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柳涓听完一愣，“你们今天才回来？”
“是，到苗圃放下车，第一时间就来落实馆长工作！他要去北京开会，这两天回不来，后天考察团就到，我们也是分秒必争的。”穆清冉忍不了柳涓太双标，她的天平永远向林翀倾斜。
柳涓电话打通，一字废话没有，直接说明意图。
林翀听完想想，“放架子不好看，你们把我爸那些书倒腾出来，往那里摆。”
柳涓看看书柜，“不行吧，林老师不能同意吧？”
“这么正式的考察，他肯定重视着呢，肯定同意。你们搬书吧，他若回来不乐意，就说我搬的，有我给你撑腰，怕啥！”
“那行吧！”
“我屋床底下有个空整理箱，你们把书放那里。”
“知道了。”
柳涓挂断电话，再和穆清冉说，“翀哥让倒腾书柜，手工摆书柜里。”
穆清冉点头，“你们家里怎么安排，我怎么配合！”
柳涓不爱听，“谁家啊？人家爷俩儿都不在，我们就翻箱倒柜！还是去问问姑奶奶吧。”
穆清冉看她往外走也跟着，柳涓回头看看他，“你坐下歇会儿，开一天车怪累的。”
柳涓又去教室角落她常坐那位置，拿出个苹果递给穆清冉，“洗过的，吃吧。”
穆清冉接那红彤彤的大苹果在心里反思，你跟人家发什么脾气，还不是自己想来！
不多时，柳涓拿个大号整理箱进来了，“姑奶奶说倒出来，咱就倒腾书吧！”
穆清冉去书柜边帮忙，
柳涓强调，“中间这层别动！姑奶奶说这些奖杯、证书放着好看。尤其是那个狍角帽不能动，那是林老师的传家宝！”
穆清冉不多话，就配合干活。
下面这层拿完，最上面那层柳涓够得费劲，穆清冉才开口，“我拿，你装箱。”
“行。”
两人配合装书，屋子太安静，穆清冉开始没话找话，“你去哈尔滨怎么不告诉我呢？”
柳涓想都没想直接反问，“你和陈铁关系那么好，我去哈尔滨你会不知道？你若真不知道，不是该问我这小半年都没去哈尔滨吗？”
穆清冉听柳涓这话手在半空停滞，“我以为你不想联系。”
“也不知道，是谁先失的约！”柳涓虽语气淡淡，却哪句都噎人。
穆清冉还觉委屈，“是谁啊？”
柳涓低头整理书，不再理他。
穆清冉看柳涓的动作，看到她白皙的手指手背上有两个明显的疤痕，“你手怎么了？”
“冻伤。”
“怎么冻的，还会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