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涓却是看穆清冉，林翀握筷子的手紧了紧。
穆清冉回望柳涓，丝毫不掩饰眸中炙热的情意，“我都行。”
柳涓只几秒别过头，去看何尘和林翀中间的醋瓶子，“不吃吧，早上吃醋怪酸的，伤胃。”
穆清冉早都闻到酸味儿了，偷眼瞄林翀，大舅子喝口粥，却仿似听到了他后槽牙咯吱响。
柳素兰把茶蛋盘往林翀面前推，“小翀得多补充营养大病初愈的，吃俩鸡蛋别只喝粥，吃包子，牛肉是你叔中秋前送来的，说是在大杨树刚杀的牛，香着呢。”
林翀伸手拿包子，就那么巧柳涓把他手下的包子拿走了。
林翀看看她没话，换拿个包子，闷不出声吃饭。
柳涓半个包子吃下去，“嗯，这远道来的肉就是香啊！有好搭档，白萝卜都有品了！”她拍拍穆清冉，“是吧。”
穆清冉马上点头，“是是，姑奶奶这包子确实特别香，难怪我们王院三四十年都念念不忘的，我今天是借柳涓光有口福了。”
“我有啥光，咱都是借翀哥光，要不哪来的牛肉，哪来的包子！”
柳素兰打断一唱一和的二人，开口问林翀，“小翀你们队在这片瞭望塔要巡视到什么时候？”
林翀算算，“到11月18号，过完秋季防火期。”
柳素兰点头，“那行，我林俗馆要是忙得不能及时赶回来，尘伯你多照应着点儿，我让他有事给你打电话。”
林翀点头，“奶奶放心吧，我和孙四哥也说了，我不在时就让尘伯在他们家待着。”
何尘马上点头，“我全听小翀的。”
……
饭后，柳涓没像往常那样帮忙收拾餐桌，等柳素兰收拾妥当就扶着老太太往外走，真把有林翀在的家当包子铺了。
穆清冉走前还知道打个招呼，“翀哥，我们赶时间先走了。”
林翀只冷冰冰应声，“嗯。”
穆清冉车子开出村，柳涓似在家时话都说完了，望着外面渲染的秋山格外安静。
穆清冉看柳涓不说，便开口给柳素兰介绍这次见客户对方的需求，让老奶奶提前有心理准备。
柳素兰听完有点纠结，“别的都好说，就是这外出工作有点难办，不是我老太婆折腾不起。若是出去，不放心何尘；若是不去，不放心涓涓。3-5米的大画，对成熟技师都是极大的挑战，更何况林俗馆的这些新手！”
穆清冉问，“那姑奶奶有没有能力强、手法好的技师，找几个和柳涓一起去，然后您在家里坐镇指挥。”
柳素兰思量着，“我得好好想想。”
穆清冉车开得快，他们提前到林俗馆准备好，9：30正式接待客户。
今天与前日走马观花的了解截然不同，加琳娜、谢盖尔和林俗馆这边几人坐到小会议室相互认识完，加琳娜视频会议连线布市酒店的施工团队。那边介绍客房装修风格、布局，穆清冉这边看着视频给大家同声传译，之后大家再按酒店现有风格、固定尺寸商定装饰画图案风格，最后再商议餐厅整面装饰墙的设计方向。
中俄文化的融合，现代理念与森系民族风的碰撞，使他们的会议从早开到晚，一天下来有效率地确认了所有装饰画、背景墙的设计基调，确认一周内林俗馆出设计图图稿。
一周，时间不宽裕，但为配合加琳娜酒店装修进度，林忠谷还是点头应下了。
不管中国还是俄罗斯都地处西伯利亚寒流覆盖区域，大家都清楚，绘画、做画时间可以后延，但再过一个月，隆冬至就是滴水成冰的季节，在布拉戈维申斯克想工程施工也是决无可能的。所以，酒店餐厅的背景墙必须在一个月内完成基建类工程，装饰画部分才能有的放矢。
散会后，林忠谷和李楚秦送加琳娜她们去车站，穆清冉送柳涓和姑奶奶回村，大家分头分工各自忙碌起来。
穆清冉和柳涓她们进院，何尘就拿着林翀新给买的冲锋枪堵在了屋门口，“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柳素兰到门口拍拍他，“一天天的，看门望风比大毛还积极，我进去做饭。”
何尘啥话没有，让老妈进屋。
柳涓过来正正何尘头顶的消防大盖帽，“尘伯帽子戴歪了。快让我进去喝口水，渴死了！”
何尘侧侧身，把柳涓放进屋。
穆清冉想跟着进，却被何尘挡住，“你不行！”
穆清冉讨好地笑，“尘伯，我和涓涓一起的！”
“不行，你不能进，天黑不能让陌生人进家！”何尘两腿跨开，手上枪一横，门被堵死死的。
柳涓来劝，“尘伯让他进来，我们还有工作谈。”
“不行，我家这个时间只有亲戚能进！”何尘没放行意思。
穆清冉眼见不行，摸电脑包找出100元现金，“我花买路财，行不行？”
“不行！”何尘对钱没兴趣，“没有将军令牌，任何陌生人不得出入！”
穆清冉看这小老头是故意的，换个方式，“那敢问将军是谁，我去请个将军令。”
“八十万禁军教头林翀林教头！”何尘微老的声音说出来还挺有气势。
柳素兰听不下去了，“尘儿快让开，让客人进屋！”
何尘谁劝都不听，摆着一夫当关的架势，“不让！将军有令，天黑不许陌生男人进门！”
穆清冉到此时，可算听出了此中真意，大概是林翀暗戳戳教小老头拦自己的。他看看表也不纠结了，朝屋里喊话，“姑奶奶，我不进屋了，天黑路上不好开，我先走。”
柳素兰向外望，“你尘伯也真是的！小穆别和老傻子计较啊，他上来那劲儿，谁说都不听。”
“没事没事！”穆清冉摆摆手。
柳涓想去送客，何尘还拦着不让她出，“没有将军令，不可以随便出入！”
柳涓推推何尘枪，“我去送送人家！”
何尘不让，“将军有令，天黑家里人不可以出门！”
柳涓只能在屋里朝出院子的人高声喊话，“天黑，你小心开车！”
穆清冉回头朝她摆下手，看似无所谓地走了，心里却泛起嘀咕，林翀要干嘛？
屋里的柳涓也有疑惑，看看何尘百思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