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又拍拍桌子，“不好找速录师是实话，但是我觉得更重要的是适合你。”
柳涓拿那策划书随意翻几页，“不用这么正式啊像谈广告似的。” 她把策划书合上，“这个方便给我吗，我回去细看看。”
刘健点头，“方便就是给你带的。”
柳涓也不拖泥带水，“我接这工作就一个要求，主持人……”
“不是余欢，你放心！”刘健当然知道柳涓怕什么，“主持人是男的，叫小帅。”
柳涓又想起来，“编导是原来《帮忙》那个小陈也不行，他和余欢一个鼻孔出气的，导演是刘导保不齐还用他呢。”
刘健想了想，“这里面工作团队成员可没那么细，一般知道谁做节目、谁主持，就够招商用了。”
柳涓听完又想起了，“广告商里没余欢家的背景吧？”
刘健摇头，“这个可不敢给你保证，才开始招商，之后会有哪家赞助商，我真说不准！”他正正身，“我想起来了，能确定小陈不是编导，他还在《帮忙》栏目呢。是刘导忍不了《帮忙》整改后的一些内部问题，自己出来接了这个小众的节目。他还点名找你做速录师，你走后他做《帮忙》时被台里安排那二把刀字幕气够呛。”
柳涓问，“谁接替我啊？”
“吴永浩，应该见过，那个小吴老爱迟到，速录还跟不上节奏。”
柳涓点点头，“有点印象。”她脑中闪过余欢泼咖啡那次，在人群里看到小吴的画面，“他和余欢也关系匪浅。”
刘健说回正题，“涓涓，别纠结广告商了，咱接吧。我是觉得刘导面子该给，我个人认为他是电视台最正直的导演，你先前和他合作三四年，应该有了解。这次他从《帮忙》出来，就是看不惯节目改制后以软广的方式给困难户送什么慰问，或是为了广告而制造帮忙。”他还怕柳涓有顾虑，“我虽然不跟节目，但这个组里还有个熟人，陈铁你知道吗？”
柳涓听着有点耳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他是阿童木的铁磁，小伙人不错，和咱一个阵营的。”
刘健说到这，柳涓想起来了，是听穆清冉提过，“行，这个字幕我接了。”她半玩笑，“不只是给刘导面子，也得给咱刘助理面子。”
刘健乐了，“那明天上午吧，你来台里找我签约，我下午有事得跑外。”他往外看看，“走换个地方请你吃饭。”
柳涓摆摆手，“今天不行，我进家放下行李就出来了，得回去打扫卫生收拾收拾，要不晚上没法住。改天我请你，得感谢你帮我物色工作啊！”
“那行，改天。”
……
第二天10：30柳涓去电视台签约，怕在台里遇到余欢，连进带出她只用了15分钟。柳涓出电视台往地铁站走时想到了穆清冉，思量着给他发条信息：我来哈尔滨了，今天有没有时间见面，我明天走。
柳涓到地铁站等车时还有点纠结，该坐哪个方向的车，若去林科院附近和她家方向相反，可阿童木一直没回信息。
柳涓坐上回家的地铁走两站地了，她一直拿在手的手机跳出了穆清冉的语音呼叫，柳涓没接快步去车门边，等地铁到站开门，她第一个下车才接电话，“喂。”
柳涓第一次接穆清冉电话有几分急切，听话筒里含混地叫声“小花”，她笑了，“你在忙着吧？”
穆清冉打个哈欠，“我昨晚喝大了，头晕脑胀的还没起床。”
“哦。”柳涓有点失望，这样吃喝玩乐、晚睡晚起大概是他大公子的常态，“那你继续睡吧，我没什么事，之前不是说好的，我来哈尔滨要告诉你。”
穆清冉坐起来，“睡什么睡，都几点了？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你睡到这么晚，不用去单位什么的？”
“今天冰雪节全哈尔滨市民放假一天。”
穆清冉再问，“你在哪呢？”
“我在地铁站。”
“等着，我去地铁站找你，马上！”
柳涓听他理所当然的语气笑问，“地铁站多了，你知道我在哪个地铁站吗？就算跟着地铁跑，也得知道几号线吧！”
穆清冉在那边还挺自信，“不是3号线，你家附近的地铁站吗？”
柳涓点头，“那行，我在家附近的地铁站等你。”
“好嘞！”
柳涓挂断电话，等地铁来再上车，数数自己烂熟于心的四站地，很快就到。
柳涓出地铁口等不到7分钟，就见穆清冉从一辆出租车下来了。
他看到她大步走过来，“怎么不在里面等呢，外面多冷！”他看柳涓没带手套，“怎么不带手套呢？冰凉的！”他拉着柳涓往超市里进，“先进屋暖和暖和。”
“出门时忘了。”柳涓感受着穆清冉温热的手掌，因为手冷就有点贪恋他掌心的温度。
穆清冉拉柳涓找个空地站着双手帮柳涓搓手背，“这里有没有奶茶店，买杯热奶茶喝。”
柳涓摇头，“没有，旁边有个面馆。”
穆清冉往那边看，“也中午了，那去吃碗热汤面。”
“好。”
有个收购物车的大爷喊话，“借光，别撞到。”
柳涓才垂下手，“走吧，去吃面。”
两人到面馆坐，柳涓点完单，又告诉服务员，“面里不要白萝卜。”说完她才想起问穆清冉，“哦，你吃萝卜是吧？”
“我都行。”穆清冉笑笑，“分明是你不爱吃萝卜，才以为我也不吃。”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吃萝卜。”
穆清冉想都没想，“有次在姑奶奶家吃包子，翀哥特意给你包的玉米馅。”
“哦，对。”柳涓低头搓搓发凉的脸。
穆清冉有点后悔，不该提林翀煞风景。
柳涓抬头看看穆清冉，两人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
穆清冉还被柳涓看不好意思了，“我今天状态不好。”他摸摸下巴，“就洗个头，胡子都没刮。昨天半夜三点才回去，太晚没回我爷爷那，家里没剃须刀，出差常带那个也不知丢哪去了。”
柳涓看着穆清冉没来由地笑了，马上去翻自己包。
穆清冉被她笑得莫名其妙，以为她翻包找纸巾或是镜子之类，“怎么，我脸上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