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顾源,我总算看懂你了,你不是不知道怎么管,你纯粹就是不想管对不对?我知道,宋梦盈对你很重要,也正因此,广场产权放开框架后,你才会第一个帮助她拿下正西地段!现在宋梦盈辞去了总裁一职,你失去了稳定产权的动力,你之所以没兴趣,无非只是产权框架里没有你爱的人,这我都能理解,可是,可是……顾源,难道我杨亦玫就不重要了吗?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广场产权格局被千方印象给搞乱了吗?!”
我内心一沉,脱口而出:“对不起。”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顾源,你到底帮不帮我?!”
我沉默了。
杨亦玫仿佛从我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她继而冷笑两声:“呵呵,我懂了,就算你不说,我也懂了,我不如宋梦盈重要,现在宋梦盈走了,你就卸下伪装了,不想帮我了,对不对?行,既然你不想帮,那我就白来了,顾源,我真的看错你了!”
我还想说点什么,我甚至猛地站起了身,可看着杨亦玫愤然离去的背影,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说实话,如果杨亦玫需要帮忙,我肯定会出手。
可关键是,我不知道我该以什么名义帮助她。
我想,我可能被那两个女人给影响了。
陈嘉琪为了能够全身心陪着我,放弃了琪妙传媒。
而宋梦盈也为了不给我带来困扰,放弃了双子集团总裁一职。
她们的消极,从而注入了我的内心,让我也跟着消极,对事业丧失兴趣了。
如果她们改变心意,哪怕只是其中一人,打算捡回事业,或许我还能劝自己上进一点,把重心放在事业上。
可是,她们两人都已经摆出了放弃事业的觉悟,我怎么说的服她们?
想到这一点,我便非常期许着,陈嘉琪或者宋梦盈的其中一个,能来找我,劝我上进。
可我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劝我上进的,不是她们,而是一个我从来没有想象过她会来劝我的女人。
翌日下午,华东发改主管金娟给我打了电话,说要见我一面,我本不想见,但她说她就在我公司楼下。
我只好下楼去接她,让我意外的是,她没穿工作装,反而穿着一件修身衬衫半身裙,她拿她身为体制成员的威严,换来几丝清艳的女人味。
甚至,她还化了妆,唇釉将她的嘴唇画出一抹绯红。
我纳闷地打量着她这副模样:“既然是来找我,那你怎么不穿正式点?穿的那么随意,你可不像是来跟我谈工作的,”
金娟莞尔一笑:“如你所言,我确实不是来找你谈工作的。”
“不谈工作,谈什么?”
金娟长吐一口气:“谈谈过去。”
随后,金娟开着她的老实大众,把我载到了附近一家酒吧。
说实话,我非常震惊。
一个公务人员,居然约我一个企业家来酒吧喝酒?
这未免有点过分了吧?
可真相是,她并非是以公务人员的身份请我喝的酒,而是以一个我从未设想过的身份。
“顾源。”
在坦白这个身份之前,她直呼我的名字,浓烈的目光直盯着我。
“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过去我们曾经见过?”
“嗯,记得。”
“现在,你想起我跟你在哪里见过了吗?”
我摇了摇头:“抱歉,我年纪不小了,偶尔会短暂失忆,一些回忆里的事,我可能一时间想不起来。”
金娟苦笑:“是吗,可是顾源你知道吗,你在我回忆里的形象,可是非常深刻的,我甚至时时刻刻都会想起你,你就像……抱歉,我可能说的有点夸张,但请相信我,我说的是事实,你就像我人生里的一道耀眼的光。”
“嗯?”
我好奇地打量着金娟的面孔。
她喝了好几杯酒,酒意已在她的双颊染上几层潮 红。
“我曾暗恋过你,在我们的学生时期。”
我一愣,不敢置信:“你跟我,是同学?!”
“嗯,看你这反应,我就知道,你已经忘记了我。”
“小学?中学?还是高中?大学?”
“初中,我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而你坐在我斜对面第三组的第五个位置。”
我诧异地眨了眨眼:“如果我没记错,我们今年都三十五岁左右了,距离初中都有将近二十年时光了,二十年过去了,座位分布你还记的那么清楚?”
“当然。”
金娟单手撑脸,若有所思,一副回忆往事的模样。
“由于我坐在最后一排,样貌也不出众,成绩也不明显,所以很少人会注意到我。”
“但你不一样,你是富二代,你浑身都是光芒,成绩好,长得帅,又有钱,班上好多女生都喜欢你,我也不例外。”
我苦笑:“就因为我成绩好,且帅有钱,你就暗恋我?甚至把我记到至今?”
金娟摇了摇头:“不是,那时胆小如鼠的我,其实不敢去碰触所谓的暗恋,我知道我不如其他同学,就算我再怎么喜欢你,你都不会选择我。”
“嗯?可你刚刚不是说,你暗恋我……”
“对,但我之所以暗恋你,是因为你曾经帮过我。”
“我帮过你?什么时候的事?”
金娟用柔和的口吻向我说起往事。
“二十一年前的三月二十一下午,由于我跟一个姓蔡的女生在值日安排上发生了分歧,她要跟我换位,我没换,她因此生气,叫了另外十几个人,把我堵在学校胡同里。”
“那一群人,怎么骂的我,怎么踢的我,怎么把垃圾扔到我身上,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几个人憎恶的面孔,我都记忆犹新,有男有女,他们就像恶魔一般,欺负着我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
“也正因此,当你出现,喝退他们,把我从那种地狱里拯救出来的时候,我比任何时候都要记得清楚你那时的模样。”
金娟的眼眶已经红了。
“那时你还把我扶了起来,问我有没有事。”
“你没有像别人一样嫌弃我,你反而细心地擦掉我的眼泪,把我身上的垃圾掸走,还带我去校医室检查伤情。”
“你还跟我说,以后再收到欺负,可以求助你。”
“你就像一道光,出现在我的人生里,可以说,那时是你救赎了自幼卑微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