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肩微笑：“怎么不能是我？难道不是你们优翼集团请我来的吗？”
庄强满脸震惊之色更加浓厚：“难，难道你就是……盛航集团的顾总？！”
眼看着庄强一动不动，包厢内年近五十的林臣瞬间不满道：“庄强你干什么？愣着干啥？还不赶紧把顾总张总请进来？怠慢了他们，你赔得起吗？！”
我跟张彭恺进了包厢后，林臣等人便非常热情接待我俩，几乎隔一分钟就敬一杯酒，把客气与逢迎诠释到了极致。
唯有庄强一脸不敢置信，甚至都没有动弹的勇气。
他可能想不到，大年初一那天，与他在游乐场发生冲突的我，竟是他洋洋得意的上游公司盛航集团的顾总。
他这副诧异而不安的模样，让我感到好笑。
当然，我并不会小气到计较那天的恩怨与矛盾。
我此行来意，不过是为了权衡拯救优翼集团的利弊，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愿意伸手相援。
酒席进行到一半，林臣等人才装着一副可怜的样子，跟我诉苦，说起优翼集团目前面临着的破产危机，并试图寻求我的支持与协助。
他们的诉求很简单，也很无脑，无非是打算跟盛航要一笔钱度过债务危机，等熬过危机后，再找机会恢复生产。
说实话，我对这个诉求非常不满，索性直接冷酷道：“如果林总跟诸位管理者，都只想靠着这种躲一时是一时的方案度过危机，那我觉得我们盛航没有帮忙的理由。”
林臣急了。
“顾总，我们没有回避危机的意思，关键是债务繁重，我们只能靠钱……”
“靠钱？然后呢？”我瞪了林臣一眼，“要是一个公司靠钱就能运行，那是不是不管哪家企业只要拿到了资金，都能自称是银行，不必工作了？”
林臣哑口无言。
我接着说：“当然，我也不是嫌弃你们的意思，如果要我帮忙，你们最起码得给个合格的方案，至少得把未来生产技术的发展路径做出规划，要不然就算我给你们投了钱，你们没恢复生产，这笔钱照样打了水漂。”
这场酒席，以我这句话作为结束。
我把能做的都做了，接下去，该怎么自救，就看优翼集团林臣等人如何规划了。
如果他们给的方案不够合格，那么我绝对是可以狠下心来拒绝救助他们的。
一个星期后，经过探讨与研究，优翼集团最终还是给我递来了几个方案。
由于无人机生产受限，他们没法继续研发产品，只能计划靠着生产技术为一些国产手机厂商加工数码套件。
虽然利润不多，不过也算是能维持企业运作的有效方案之一。
但也正因为利润不多，我大可不必考虑，毕竟正如张彭恺所说，盛航这么大一家企业，不差这一单。
只是，在优翼集团递交方案那一天，庄强主动以个人名义，独自请我吃了顿饭。
如今的庄强傲气已无，连续数月没有收入的他，捉襟见肘，请不了大餐，只能请我到大排档吃点烧烤喝啤酒。
席间，庄强满脸堆着苦笑，把腰弯成九十度，像是鞠躬般，给我敬酒：“顾总，您收到的那几分方案，真的是我们优翼全体高层绞尽脑汁才规划出来的，希望您能考虑。”
我吐了口气：“既然是要我考虑，那你我现在就是在商量，你不必摆出这么一副求我施舍的样子。”
庄强自嘲：“优翼集团面临着十分沉重的破产危机，能救它的，就只有您了，依我看来，您就是在施舍我们呢。”
我笑了。
“可我没答应施舍。”
庄强一下子慌了。
“顾总，自救方案我们已经按您的要求提出来了，我敢保证，这份方案绝对是我们未来的重点。”
“利润诚然不多，可我们信心十足，绝不会让顾总失望。”
“还是说，顾总还抱着其他的考量？”
见我不搭话，庄强只能旧怨重提。
“当然，我也知道，我跟顾总此前，发生过一些恩怨。”
“我那两个顽皮的儿子，与您女儿因一条鱼发生了争执，我承认这是我的过错，是我管教不严，以至于让我那两个犬子冲撞了您的女儿。”
“在这儿，我诚挚为此事向您道歉，希望您大人大量加以谅解包涵，也希望您能给我们优翼集团一个机会，回头我定让我那两个儿子亲自给您赔罪。”
我摇了摇头。
“我之所以不答应，并非是跟小孩之间的恩怨有关。”
庄强一愣：“那是跟什么有关？”
“如果你们想要自救，自力更生恢复经营才是正确的办法。”
“但你们的态度让我感觉，优翼集团要的不是自救，而只是一笔钱。”
“也正因此，我才感到苦恼。”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可你们要的是鱼还是渔，希望我给的是鱼还是渔，这两个问题，你们都没整明白。”
庄强一时哑然无语。
见他如此踌躇，我寻思我击溃他的时候已经到了。
“不过，如果你们真打算找一条出路，我也不会不给你们机会。”
“只是有一个条件。”
“你们得跟中阀集团签一份对赌协议。”
庄强一怔：“中阀集团？这企业，我好像没听说过，它跟顾总有关系吗？”
我瞪了他一眼：“这是你能问的问题？”
庄强当即把刚才的疑惑咽进肚子。
“抱歉，是我唐突了，我不该多问。”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这份对赌协议的内容是……”
如果此时我面前有一件镜子，那么我一定可以看到自己双眼里泛出的精光。
“内容是，你得保证协议期间为中阀集团提供利润达百分之二十的分红利益。”
这就是我给优翼集团施以援手的真正原因。
我要把优翼集团揽为己用，给中阀集团提供价值。
三天后，庄强将我的条件转告优翼集团高层，经过讨论，以林臣为首的优翼高层同意签署对赌协议。
第一轮协议金当天入账，足足五百万，有效缓解了优翼集团的债务压力。
优翼集团包括林臣在内的高层人员，欣喜不已，庄强甚至把我请到他家，就为了感谢我的援助。
那天，在庄强的家里，我遭遇了以前的我曾经经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