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也会忙吗？”
“我？”
“嗯，如果爸爸不忙的话，你能不能去帮妈妈？”
我沉默了。
因为，我不知道，我该以什么名义，去帮陈嘉琪。
那天，在哈北滨的雪幕下，我明确跟她提了离婚，虽然我跟她还没通过法律解除婚姻关系，但在某种层面上，我跟她已经不算是夫妻了。
再帮她的话，难免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可那一刻，看着妍妍双眼恳切的目光，我还是没法拒绝：“好，爸爸听妍妍的，你说的对，我得去帮妈妈。”
把妍妍送回家后，我就开车来到了琪妙传媒。
来到公司办公间，只见办公区域十几个人忙碌地围成一团，一看到我，他们纷纷放下手头工作尊敬称呼道：“顾总好。”
我环视一圈：“你们陈总呢？”
“她在办公室里面。”
我穿过一个个凌乱的工位，正要打开办公室的门，却发现门把扭不开，显然被里面反锁了。
我索性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我不是说了别烦我吗？！”
陈嘉琪的怒吼从门内传出，我犹豫了半晌，轻声叹了口气：“陈嘉琪，是我。”
几乎是在一分钟过后，门才打开，陈嘉琪冷漠地瞥了我一眼，待到我进来后，她关上办公室的门就说：“你来做什么？”
我瞥了一眼办公桌上凌乱的文件，接着看向她黯然失色的双眼。眼角似乎残留着一些模糊的液体。
“你刚哭过了吗？”
陈嘉琪扭头，不情不愿道：“不用你管。”
我叹了口气：“你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我这次来，可以说是来帮你的。”
陈嘉琪刚坐在办公桌旁，一听我话，顿时气得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离婚是你提的，绝情是你给的，现在你却说，你要来帮我？你分明是来看笑话的吧？你一定要这样恶心我吗？”
我耸耸肩膀：“如果不是妍妍，我可能不会过来找你。”
“妍妍？”
“嗯，我刚接她回家，她跟我说她想你，让我帮你忙。”
陈嘉琪垂头不语。
“说说看吧，你跟雄门集团的争端到了什么地步，有没有我可以帮得上的？”
陈嘉琪轻咬娇唇：“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我听说你的恒远集团最近也好不到哪里去。”
“嗯？”我皱着眉头，“听说？你听谁说？”
“听我爸说的。”
“前天他来找过我，他叫我最近别跟你走的太近，还说如果你跟我借钱，我一定不能给。”
我更不解了。
“你把我跟你提离婚的事，跟你爸说了？”
“没有，这种丢人的事，我没告诉第二个人。”
“那他怎么会叫你远离我？”
陈嘉琪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爸说，他听一些股友提到，恒远集团被地产行业孤立了，现在就差一个契机，以双子集团为首的集群企业就都会统统向你发难，到了那时，不仅你会破产，所有与你相关的公司组织都会被牵连。”
“顾源，这是真的吗？”
我摇了摇头：“半真半假，我确实被孤立了，地产这一块的工作，确实是恒远集团目前面临的最大挑战，但我还不至于因此破产，我还撑得住，如果我真的撑不住，我现在这个时候怎么还有精力来帮你？”
陈嘉琪眼神复杂，瞥了我一眼，双眸中泛着怅然若失的目光。
“你帮不到我了，顾源，雄门集团已经站稳了脚跟，他们有足够的权力依据控制我的公司，如果早些时候我能意识到他们来意不善，或许还能缓解他们施加的压力，可是现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我严肃地盯着陈嘉琪那张茫然无助的面庞，“雄门集团当初投资你的时候，你应该早点做好觉悟的。”
陈嘉琪陡然气急败坏道：“是我没做好觉悟吗？我当初创办公司的时候，不早跟你说了，你可以投资我，你可以拉我一把，可你投了吗？你帮了吗？现在雄门集团把我的公司股权当成他们闭关锁国的筹码，你要是之前认可我，给我投资，他们至于有那么大的话语权威胁我吗？”
我吐了口气：“这不能怪我，你找我要投资的时候，分明说的是让我以投资方的身份给你钱，可是你要清楚，你是我太太，你完全不用跟我玩这种投资游戏，如果当初你直接求助我，没准我就给了。”
陈嘉琪微微一愣，继而摇头苦笑：“果然，你从来就不懂我，你以为我没求助你，实际上，我找你要投资那天，就已经在求助你了，可惜你不懂，你没听出来。”
我只觉她说的莫名其妙。
如果她真的在求助我，当初为什么不说清楚？
女人心如大海针，我怎么可能猜得懂？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陈嘉琪，如果你真想让我帮你，那就跟我说说你的情况，虽然我已经跟你提了离婚，但我还做不到无视你，只要能帮，我会尽力帮上。”
陈嘉琪惆怅摇头：“现在已经帮不上了，雄门集团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所有布局，吴雄当初跟我签投资协议的时候，加了一个条款，他在上面写到，他作为投资方，有权决定我的职务，换句话说，他可以直接把我踢出琪妙传媒。”
我一怔：“这种条款内容，意图明显，他分明就是在设局，你当初还跟他签？”
陈嘉琪一咬牙，怒斥我：“那不然呢？能帮我的，就只有他，我之所以跟他签，还不是因为你没投资我？”
“你当初要是愿意投资我，我会同意他这么搞吗？”
“顾源，你永远不知道我在背后做了多少努力，为了拿到他那笔五千万，为了让他给我一份正常的投资协议，我陪他逛街吃饭，给他买衣服，处处讨好他！”
“可是你，又是什么态度呢？”
“媒体猜测我跟吴雄关系不正当的时候，你连问都不问，我可是你老婆，我跟其他男人走的那么近，你连醋都不愿意吃一口吗？！”
“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你的冷漠，对我的伤害有多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