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坚定着
风挽竹2025-08-14 15:152,292

  虽是住在公民区,但女人家里的情况远比穆恒辉想的要糟糕许多。

  她住在一栋公寓楼里,三室一厅一厨一卫,家里除了一些必需品的家具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包括电灯也被煤油灯所替代。

  “家里什么情况?”穆恒辉问道。

  “...我妹妹生病了,但具体是什么病医院没有说,只是给我开了一个药方,让我定期去药店那药,如果药断掉的话我妹妹的病情就会迅速恶化,只有吃药才能缓解症状。”

  “药呢?我看一下。”

  女人将药瓶拿了出来,不出意料的是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褐色玻璃瓶,连说明书都没有。

  穆恒辉有些为难的挠挠头,要是有药名还好,跟着老爹那么长时间至少也能猜出女人的妹妹得了什么病,但这连药名都没有就属实过分了。

  “现在说说你的处境吧。”

  “...”女人犹豫着,沉默了许久才决定掀开自己身上的遮羞布,“我的上司要求我...要求我去和一个来自聚集地的客户交接...就。”她的脸上浮起一抹苦笑,“其实和什么人都差不多,反正我已经不干净了,但他们。”

  “他们让我带上我手下新入职的一个同事。”

  “如果我不去的话他们就会辞掉我...可家里有收入的只有我和我弟弟,而我妹妹的药钱就要耗尽我一个人的工资,我不能辞职。”

  “可如果只是我的话...我已经无所谓了...”

  女人的情绪很激动,就连说的话也有些语序不通,但穆恒辉还是能听懂她的意思。

  他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果然能在河野集团那种地方干到经理职位的人不会简单。

  真的是只有自己就无所谓了吗?

  只是当受害者变多时互相抱团也让她更多了几分底气,而那样的说辞也能让她的形象在别人眼里更光辉几分。

  但不管这个女人如何都与穆恒辉无关,如果这个案件真的成立的话那她的身份就只是一个受害者。

  一个受害者,仅此而已。

  “穆警官,您?”女人小心翼翼地看着穆恒辉。

  穆恒辉张了张嘴,他想应下来,但好像有无形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喉咙一样,让他不能顺利的开口。

  “...我需要先调查一下,如果你所说的情况属实我会帮你的。”穆恒辉沉默片刻,拿出了一套万能的说辞。

  不过这样说到也没错,要是只有一个人装成弱者的样子来他面前哭哭啼啼说些什么他就相信的话那他就不是警察了。

  而是一把谁都能用的枪。

  ......

  穆恒辉和林晖消失了两三天居然没人问责,这让林晖多少有些小庆幸。

  不出意外的话,再好好摸段时间的鱼他对神殿而言就是个安全的人了。

  想到这林晖放低报纸,眯着眼打量着对面的穆恒辉。

  可能穆恒辉是真的吸取了教训,这两天他格外老实,上班后就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书,也没提过出去巡逻的事。

  难不成真的被打老实了?

  诶,这才对嘛,老老实实的摸鱼它不香吗?没事做什么正义使者,跟个中二病晚期一样。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野消失后,穆恒辉松了口气。

  这两天那女人请求自己的事情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但他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到底要不要帮她。

  而那个女人似乎也明白了穆恒辉的难处,这两天也没有再来找过他。

  可越是如此,穆恒辉越是觉得心情烦躁。

  袖手旁观,真的对吗?

  如果他是一个没什么能力的弱者,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袖手旁观并不会让他如此难受。

  但他明明有这个能力...

  穆恒辉想去管这件事,他无法做到有人求助时袖手旁管,但他也害怕再次因为自己而伤害到身边的人,哪怕他和林晖的关系并不密切。

  要放弃吗...穆恒辉感觉分外迷惘,看看周围的人,大家都在各扫门前雪,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安安分分的明哲保身呢...

  兀地,穆恒辉突然想起穆灯常给他念得一首诗:

  “在德国,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

  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

  此后,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新教徒;

  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却再也没有人站起来为我说话了。”

  这是他父亲最喜欢的一首诗,马丁·尼莫拉的《我没有说话》。

  穆恒辉眼神微动。

  他盯着那一页已经看了快一个小时了。

  林晖低叹一声,从抽屉里摸出一件信封丢给穆恒辉。

  “给你的信,昨天下午一个女人送过来的。”

  穆恒辉瞳孔一震,下意识的将那件信封抓在手里。

  但他的手反被林晖按住了。

  感受着手腕上冰冷的温度和坚硬的触感,穆恒辉呼吸一滞。

  这只手就是因为他才...

  “做你自己想做的,但别带上我,也别莽撞行事。”林晖低声道。

  “你坐在那焦虑的情绪都蔓延到我这来了,害的我看个报纸都静不下心。”

  穆恒辉抬头看向林晖,但林晖已经收回手继续看自己的报纸。

  “...谢谢。”穆恒辉轻声道,他抿紧嘴唇,将信展开——他果然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正是那个女人寄来的信,文案人员搞错了他们两个人的桌子,所以这封信才落到了林晖的手里。

  穆恒辉已经猜到了信件的内容,但他还是读了一遍。

  无非就是那女人怎么形容自己的处境艰难,以及她和那个女生有多么多么可怜。

  而她们明天晚上就要去和合作方谈协议。

  穆恒辉瞥了眼时间,下午三点,还有一天零四个小时的时间。

  “够了。”穆恒辉将信件放进上衣口袋里,起身向门外走去。

  片刻后,突然觉得报纸索然无味的林晖随手将报纸丢在了桌子上。

  “我特么是在干什么?”觉得自己冲动了的林晖只想给自己来一把掌。

  他才没有在意寄信人最后会是什么结果,更不会在意这个和自己共事不过两三天的小混球的死活。

  “玛德...”林晖啐了一口,拿起桌上的座机拨出一个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蔷薇大酒店,请问您是住宿还是订餐?”

  “这是赫本警察局,我们接到线报其它城市的黑色组织将在你们饭店进行交易,现在我需要你将明晚所有的预约信息告诉我,不能有任何遗漏,懂?”

  “呃...好的。”

  林晖运气很好,遇到了一个经验不多的妹子,对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把林晖想要的信息告诉给他。

  能在蔷薇大酒店预约的人可不多,而明天晚上也只有两个包间被订出。

  林晖看着纸上的几个名字,无奈地摇摇头。

  果然,冲动了。

  那龟孙子这次还想调查河野集团?

  玛德绝了!

继续阅读:第72章 :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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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雾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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