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我们也是……”
那眼神，明摆着是说‘他们也是被逼无奈，全是老门主的意思。’
封霆极少去为难手下的人，尤其是南家人，可昨晚的事情他是零容忍。
“对，你们都听他的，那还要我这个少主做什么，给我下药，怎么不干脆给我一刀算了。”
“少主。”
二人纷纷跪下，给少主下药的罪责可不轻。
“都给我起来，这里还轮不到他做主。”老门主看不下去了，他的人什么时候这么怂，何况昨晚下药的事是他的命令。
封霆幽沉的眼睛始终叫人心头微凛，但这目光对于老门主来说，就是小孩子闹脾气，不足为惧。
“外公，你老说的没错，这里还轮不到我做主，那你直接废了我就是。”
“如果你姐还活着，这里根本轮不到你。”老门主也生气了，说到底都是血脉问题，如果有选择，他又何苦在这争论。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极其的伤人。
封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若是姐姐活着这里的一切根本轮不到他。
可是，他从来也不稀罕。
“不瞒你说，不管是南家，还是封家，我连个鸡蛋壳都不稀罕，是你们非要强加给我。”
这些话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一刻说出，心里舒坦许多。
老门主冷哼道：“你不稀罕也没用，谁让你父母一个姓南，一个姓封，从你出生便注定了要给两家延续香火。”
“所以说，如果我不生，你就要像昨晚一样下药强行取种。”
封霆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羞辱，这就是豪门贵族，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注定是延续香火的工具。
“封家这一代就你一个，我们南家……”老门主说到这心口疼了起来，若不是儿子被人杀死，他何苦把希望放在一个外姓人身上。
“我知道自己的责任所在，可你也太心急了，像昨晚随便塞个女人给我，你就不怕我杀了她。”
封霆是多希望外公能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可见这样子，明摆着是心里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是你太不努力，都快三十连个孩子都没生出来，哪怕生个女娃也行。”老门主是着急，更担心封霆跟顾念念生，那丫头的基因可不行，这要是生个精神病出来怎么办。
封霆愁得慌，这老头怎么就说不通理了，这时候是真的好想姑姥姥，也就姑姥姥能治这老头。
“要是你觉我不行，你生啊！反正老来得子的人也不少，我不介意养个小舅舅，或者小阿姨。”
“死小子，我看你欠揍。”
老门主气的满脸通红，以为他没想过，虽说这身体还硬朗，年纪可不小了，就算生出来的孩子怕是身体也不会太好。
关键是妹妹不允许。
南瑾认为，那是败坏家风的事，又不是没有继承人，就算不满意，再生一个出来万一还不如现在这个。
他也苦恼，又能怎么办，只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外孙身上，结果这小子成年已经十年，愣是没给他生个出来。
“老头，你讲点道理，自己不愿生非逼着我生，我也不是不愿意生，只是我的孩子只能顾念念的肚子生出来。”
“不行。”
老门主只要想到顾念念小时候发生的那些事，心里就有些不安，这要真生出来可怎么办。
“为什么不行。”封霆蹙眉，对于外公的反对非常的不解。
“她有精神分裂症，这种病基因会遗传。”老门主还算坦诚，说完后还以为封霆会理解，却看见外孙在那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
封霆狂笑不止，笑容遏制后，声色俱厉地说道：“忘了跟你老说，我有酗酒症，高度洁癖，还有焦躁症，如果说怕基因遗传，那我还是去医院做结扎算了，免得生个不健康的孩子出来。”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些事老门主并不知道，也是手下人没有汇报，毕竟封霆近十年折腾了八年，是用生命在玩。
封霆讽刺地笑着，目光投向外公身后的几个人，他相信这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这件事。
“他们没有跟你说，苗雨桐给我做了八年的心里治疗。”
闻言，老门主身体一怔，回头看去时脸色大变，因为这些人期满他的话都是非常齐心的，尤其是不好的事情。
“看来我是真老了，不中用了，连自己养的人都开始瞒着我。”
“老门主。”
四个人纷纷跪下。
老门主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平日虽说严肃，可已经多年没有像现在这么生气。
“他有病，你们不跟我说，是不是想南家断子绝孙。”
“老门主。”
大家都很害怕，可谁也没有想过要让南家断子绝孙，这么做也是怕老门主伤心，先失去儿子，又失去女儿女婿，还有最疼爱的外孙女，那几年他们真的很担心老门主。
封霆以为这事外公知道，见这情况，应该是不知情。
“我跟念念会要孩子，将来孩子是否健康全看老天是否眷顾，外公如果嫌弃可以不必考虑认他们。”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老门主气恼不已，以前有个封老头跟他抢，现在封老头不在了，他还没有优先权了。
“不瞒你说，我跟念念商量过，将来有孩子会姓顾，再生姓南，如果你不愿意，那就都姓顾。”封霆干脆都说了，免得老头在折腾。
“凭什么姓顾。”老门主怒道，很不满这个决定。
封霆面不改色地说：“你不是嫌弃她生的孩子吗？那就全都随母姓，反正法律上跟妈姓也是可以的。”
“你存心要气死我。”老门主的脸色都变了，不管怎么说这孩子都必须姓南，哪怕是有病，也是南家后代。“现在我正式通知你，孩子必须姓南。”
“这个……”封霆为难了！“好像不行。”
“为什么不行？”封老爷子瞪眼，真想抽这小子一巴掌，竟然敢跟他说不行。
封霆可不怕外公的威严，从小反抗到大，见一开战一次，这也是老门主为什么不喜欢的原因。
“因为要排队。”他没开玩笑，姓什么真要排队。“如果你不挑三拣四，可以让南姓排第二。”
“那谁弟一。”老门主压着火气，倒要看看谁敢跟他抢弟一。
封霆轻挑眉梢，不紧不慢地说：“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