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让我最头疼的人。”顾念念这么说姐姐不是不合适，以前的傻丫头让姐姐最头疼，现在换过来了。
变幻莫测的人生，总让你想象不到会发生什么。
封小汐去请示了一下顾笑笑，她同意，因为那些账本身就有问题，她就算查出来也没用，毕竟自己不是封家人。
很快，南家来了人。
他们隐藏了身份，由盛凯带着来到了财务室，名曰“外请的审计人员。”
“门主，这些账查完估计要一段时间，你确定要审查，毕竟这些都是封家见不得光的事。”盛凯不是阻拦顾念念查账，是觉得这件事由门主做不太合适。
顾念念明白封霆的意思，但她不觉得自己不合适，“我是封家少夫人，有些事只有我做最合适。”
“可你也是南家门主。”
盛凯的担心因此会给南家带去麻烦，毕竟这么多年南家低调行事也是为了避免跟一些家族有利益纷争。
顾念念抬头看着盛凯，认识时这位老大可不是这种优柔寡断的样子。
“老大变了。”
“我哪变了？”
“变得墨迹，变得像个居委会大妈。”顾念念算是给面子的了，不然她会说的更难听。
盛凯冷呵一声，是听南叶青说，现在的顾念念已经不是那个傻白甜。
“都说你变了，可我怎么觉得，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顾念念。”
“真真假假，我都搞不清楚哪个是顾念念，不过我知道，没成精神病全靠五婶。”
顾念念一直感恩五婶的救命之恩，如果没有五婶估计她连青春期都过不去。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说什么，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盛凯态度一直如此，能劝就劝，劝不了你想做什么都陪着。
顾念念指着前面那一堆账本说：“查，往死里给我查。”
“封霆若是知道你在查他家账，不知道会怎么想。”盛凯已经知道封霆闹出走的事，这小子跟小时候一样，有事解决不了就搞失踪。
提到他，顾念念心情有些烦躁，本想做点事转移下，这又想了起来。
“我的事不准跟他说。”
“早晚会知道。”盛凯好几次都想告诉封霆你媳妇还活着，最后都因为家族密令忍住了，可见封霆那个样子他也是心疼。
“我不会给他机会知道。”
顾念念已经想好，不管将来发生什么，尽量跟他不要见面，只要不见面就不会有被认出来的机会，之前她就是想的太简单，太幼稚。
“好，你不给他机会，那南凌呢？”
“你是不是不怼我就很难受。”
“……我是心疼孩子。”盛凯太喜欢南凌了，长得跟封霆小时候一样，那股劲也像。
顾念念的软肋就是孩子，若不是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又何必让孩子跟父亲分开。
“干活。”
她不想谈这事，何况现在任务艰巨。
——
账越查越恼火，一个知名企业竟如此黑暗。
顾念念看着数据，气的她牙痒痒，这些钱最终流向竟是牟氏庄园。
“这个牟家到底什么来头？”
“牟家最早也属于南家，后因犯了严重的族规被逐出族谱，改姓牟，之后创立了牟氏庄园。”盛凯长叹一声，关于家族秘史他知道的不多，这个牟家的事也是近期老门主召他回去才说的。
顾念念没想到会是这层关系，怪不得敢这么吃封氏的产业。
“这家人我只见过牟鹏，看得出他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可这样的家风怎么可能会屹立不倒。”
她愿意接管南家可不是为了替儿子打理江山，是觉得南家是一个值得尊敬，值得去探索，去学习的一个家族。
外人都说南家人神秘莫测，其实就是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他们闭门不出，潜心研究传统文学，也在传承一些失传的手艺。
这跟牟家的状态是背道而驰，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会是同根生。
“牟鹏还好，表面他是牟家庄主，其实就是一颗棋子，牟家远远比我们看到的还要复杂。”盛凯提到牟家时神情有些低沉，似乎在想些什么，只是一时想不通。
顾念念握着笔，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脑子里一直在想刚才的问题。
“牟。”
最后她落笔时便写下了这个字。
“不管有多复杂，怎么把封家吃进去的，我就要让他怎么吐出来。”
账一查便是半个月，数额庞大，顾笑笑看到时已经不是苍白如纸的小脸，而是一副惊恐后的呆滞。
大概过了十几秒钟，顾笑笑才缓过神来。
“念念，这些都是真的吗？”
顾笑笑还是不敢相信，牟家就算再厉害，也不能一手遮天，除非封氏多半以上都是牟家的人。
“姐，事实摆在这，封家之所以亏成这样并不是你的原因，有人利用的你的手掏空了封家的内脏。”
顾念念生气的事，他们利用姐姐掏空封家，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封家落魄成如今这个样子都是顾笑笑为了报仇而为之。
事实真相并非如此，叹——无人知道真相。
顾笑笑也看明白了，她成了刽子手，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自己会被利用。
“我要找他们算账。”
“单枪匹马去只会被牟家啃的骨头都不剩。”顾念念沉稳许多，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就算把这些账本交给审计公司也无济于事，她问过专业财务人员，虽说是阴账，却都合法。
顾笑笑咽不下这口气，两年来她为了报仇不惜一切，到头来却给牟家做了嫁妆，让她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被他们独吞了。”
“姐，这事交给我来办，你只需负责演好台面上的事。”顾笑笑有了主意，不过这事怕是要找下封霆，虽说封霆不是封老夫人的亲外孙，在外人牟家也是他舅公家。
顾笑笑有些担心妹妹，看了一眼旁边的盛凯，从进来时就一直想问问妹妹。
“盛凯怎么在这？”
“他是来帮我的，受苗姐姐的妻令。”顾念念还没有跟姐姐说明自己的另外身份，拉着姐姐走向一旁，悄声说道：“我活着的事千万不要说出去，你在明，我在暗，这次我们姐俩联手，可不能半途把我踢下车。”
“说什么呢？你姐我什么时候踢你下车过，就是不想让你涉险。”顾笑笑知道妹妹跟过去不一样，可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妹妹也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