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欢你的单纯。”封霆洗完澡走了出来，看着顾念念还没有换衣服，眉头微微一皱，“你不打算洗澡吗？”
“洗啊！”顾念念假装很镇定，从他走出来的那一秒时她的心跳就已经失控，想想今晚要跟这个男人发生点什么，这心就像被猫尾巴撩过一样。
封霆双手掐着腰，露出他的人鱼线，八块腹肌。
“你先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顾念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看似没有正面与封霆对视，眼角余光可是不停地往人家身上扫射。
封霆随手把睡衣脱了，修长的脊背线条流畅，均称的骨骼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毫无瑕疵的肌肤在水晶灯下闪着古铜色的光芒。
“真是要命。”顾念念嘀咕了一句，低着头一路小跑去了浴室，关上门时赶紧拧开水龙头，凉水拂面才稍微舒服一点。
听浴室传来流水的声音，封霆嘴角微抿，刚要开口问她要不要拿睡衣时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号码，脸上温柔的笑容慢慢消散，拿着手机朝阳台走去。
——
“有事。”
“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电话那端的封煜气急败坏，已经死了的人怎么会突然活过来，关键是顾念念听到过他的声音。
封霆握着手机的指关节紧了紧，对于表哥的质问不想回答半个字，却又清楚表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怎么不能在一起。”
“你不是对女人过敏吗？她可以碰？”封煜非常的自私，为了一己私欲用尽各种手段整的封霆不能碰女人，即使如此他也不放心，只要家里人安排的人都会遭其毒手。
“这还要多亏了哥的帮忙。”封霆冷冷笑着，从十五岁就知道表哥想要什么，他已经拱手相让，真不懂这人还在担心什么。“我是在盘山道救的她，当时的样子你是没看到，惨的跟我当年差不多。”
电话那端的封煜脸色微僵。
封霆话说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也算是给他们兄弟之间留点情面。
“我们已经领证，现在她就是我的合法妻子，你的弟妹。”他已经表明态度，若是表哥敢对顾念念做什么，这一次他定不会放过。
封煜愣了片刻，今天看到民政局门口那张偷拍的照片时还在想，这两人是不是串通起来故意诈他。
“她只不过是外公的一颗棋子，不配进封家的门。”
“不，你说错了。是封家的门配不上她，所以我带她进的是南家的门。”封霆可不允许任何人诋毁顾念念，夫妻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封煜是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封家，从小他就比较看重这一点，现听到封霆这么说，心中的怒火顿时燃烧起来。
“封霆，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现在的身份就是顾念念的丈夫。”说完，封霆便掐断了通话，不是每个人都能听得懂人话。
他望着今晚的月色，心情渐渐沉重起来。
此时，浴室里的女人根本没有洗澡，而是开着水龙头，蹲在地上嗷嗷大哭。
顾念念表面看着心很大，一整天都没有被父母的事影响心情，其实她内心早已千疮百孔。
哭是一种发泄，也是最无能的表现。
她知道，但还是忍不住。
——
阳台上的封霆站了很久，折返时寒凉的目光投向浴室的方向，这丫头已经洗了将近一个小时，怎么还没出来。
他几步走了过去，轻轻地敲了两下门。
“念念，洗完了没有？”
里面没有回应，顾念念蹲在地上根本没听见，关键是水龙头一直放着水，哗啦啦的盖住了其他声音。
封霆又敲了几下，里面还是没有回应，于是他从旁边柜门里的抽屉里拿出备用钥匙，打开门以后先关掉了水龙头。
浴缸里没有人。
一个小时她根本没有在洗澡，而是……
当他看到蹲在地上哭红双眼的女人，心口猛地一揪，这样的顾念念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顾念念。”
封霆蹲了下来，伸手准备去抱她的时候
顾念念说：“封霆杀了我爸妈。”
——
时间仿佛在这一秒凝滞，哭声，似有似无的呼吸声，他的头嗡的一下好像炸开了一样。
顾念念慢慢抬起头，一双哭红的眼睛跟金鱼眼一样，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崩溃的情绪渐渐的平复下来。
“我强忍了一天，真的忍不住了。”
闻言，他顿了一下，眼神透着心疼，面上却冰冰地，好像与顾念念不是很熟一样。
顾念念心口被刺痛了。
“你生气了？”
这时，发愣中的封霆终于恢复了状态，刚刚是想到了凶手才会面无表情，想到这些他真的很担心顾念念一旦知道真相是否能接纳他，原谅他。
“我没有生气，以后在我面前，任何事都不需要忍着。”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顾念念，尤其是她的眼神，多看一眼心里都会感觉到愧疚。
封霆起身拧开了浴缸的水龙头，试了试水温刚刚好，回头将坐在地上的女人抱了起来。
“先洗个澡。”
她低着头，完全没听进去他说什么，目光幽淡，像是丢了魂一样。
直到——
“啊！”
顾念念一把推开身旁的男人，转身跳进了浴缸，避免尴尬一头扎进了水里。
“又不是没见过。”
封霆原本深蕴锐利的黑眸被她害羞的样子灌醉了，削薄的唇角轻轻扬起，牵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一秒！两秒！十秒！
噗！
顾念念的头从水里钻了出来，狠狠地瞪着站在浴缸旁的男人。
“我自己洗就行，你先出去。”
“刚才你跳进水里的那一瞬间跟鲶鱼还真挺像。”封霆可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接她的话说下去，而是在这评论起她跳水的姿态。
顾念念此时像是沾满露珠的花瓣，打湿的头发，满脸的水珠，还有藏在水中的锁骨，这么美的样子封霆怎么可能会错过。
“晚上没喝上鱼汤总觉得缺点什么。”
他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仿佛从此眼里只有她一人。
顾念念一种近乎绝望的情绪莫过心头，她的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抓着浴缸边沿，脸色变了又变，动了动唇很想骂两句。
“我现在要洗澡，你想喝鱼汤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