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走的。”
封霆的声音微微颤抖，狭长的眼眸透着冷厉的寒光，双手握拳时是在跟自己较劲，为什么要去治疗，那时候如果天天守在她身边就不会有种这件事。
“出院那天就走了。”
顾笑笑不敢再面对封霆，担心自己会忍不住说出实话，虽与封家有仇，她不得不承认，封霆为了妹妹做了很多。
“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封霆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在他心中，为了顾念念不管做都可以。
顾笑笑缓缓闭上眼睛，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必须咬紧牙关，不然一切都前功尽弃。
“她说了，不想跟你有任何联系。”
“不，她不是一个绝情的人。”封霆不相信这句话会是顾念念说的，就算他有错被判死刑，是不是也要给他一个申诉的机会。
顾笑笑调整好状态，转身再次面对封霆，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很痴情，是难得的好男人。
可惜，他是封家人。
“你应该也知道，她有双重人格，痊愈后的她跟以前那个傻丫头不一样，她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的判断。”
这么说，希望封霆能够明白，现如今的顾念念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傻丫头。
封霆当然知道这些，那天在停尸房的他已经读懂了她，知道她有多悲痛，有多无奈，有多恨。
可这些都不是他造成的，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就算她不想见我，我也不放弃。”
但他有自己的态度，此生不弃，哪怕天荒地老。
顾笑笑不在多说什么，知道封霆来这可不是为了顾念念，看着封老爷子被气昏过去，她也很担心。
“你来，是为了封老。”
“对。”
不提顾念念，封霆也改变了态度。
“我知道，今天去封家闹的有些过分，可这一切的起因你应该都清楚。”顾笑笑想早点引出封煜，这个人只要一天不抓到，她跟妹妹都很危险。
封霆自然清楚顾笑笑要做什么，也知道这件事爷爷有插手，他不是没跟爷爷谈过，老人想保住自己外孙情有可原。
“我爷爷已经快八十了，就算他有私心也很正常，你怎么搞封煜我不管，但请你不要伤害到我爷爷还有我姑姑。”
“我伤害到你爷爷，还有你姑姑。”顾笑笑双手掐腰，觉得封霆说这话时有些不可理喻，她怎么就伤害到了封家老人。“若不是看在你对我妹妹还不错的份上，我根本不会跟你在这谈。”
“如果不是因为顾念念是我的妻子，你们顾家早就从这世上消失，包括你。”封霆被激怒了，全身散发着一股寒冷的杀气，整个屋子的气压都降了下去。
顾笑笑一直是个无所畏惧的女人，此刻却被封霆的肃杀气场给震慑住，这个男人果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温和，他一旦被激怒，就会变成一头狮子，无论是谁都逃不过他的厮杀。
“现在好了，我妹妹要给你离婚，以后你大可不必有所顾忌。”
一个死过一次的人，对死亡早已无所畏惧。
“很好。”封霆捏着离婚协议书，转身离开了这里，出门时说了一句。“转告顾念念，想离婚，就先整死我。”
顾笑笑看着离去的身影，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执着，整死他，开什么玩笑，在这世上谁有这个本事能整死封家少爷，关键他还是南家少主。
“我的妹啊！你可真会找男人，找了这么一个狠角。”
她忘了，妹妹是替她出嫁，如果没有那场车祸，现在她才是封霆的妻子。
不过这些对于顾笑笑来说都不重要，当初答应订婚也是权宜之计，也是因为这件事才会让封煜对她下黑手。
“那个混蛋到底在哪？”
顾笑笑静静地想了一会儿，现在的情况很糟糕，顾氏是彻底没有机会翻身了，但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尽快想办法挣钱。
封霆出去后，马上吩咐罗洋。
“查近一个多月所有出入境资料。”
“少爷，这是要查谁。”
“我老婆出国了。”封霆很恼火，可又不能随意发泄，免得激发体内的焦躁因子。
罗洋一听便想起一件事，他好像已经很久联系不上叶青，难道她们一起出国了？
“少爷，叶青也有很长时间联系不上，我去了她家，也没人。”
“你怎么不早说。”封霆气坏了，这事如果跟他说，一准会想到顾念念有事，她们俩关系那么好，肯定是一起出国。“连同叶青一起查，务必给我找到这两个人的行踪。”
罗洋也很委屈，可又不能说什么，知道少爷这一个多月来过得不是很顺心。
“我马上去查。”
封霆深深吸了口气，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当初下山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现在他犹豫了？
如果这里没有你，我留在这又有什么意义。
然，他现在却走不了，爷爷身体不好，姑姑因为表哥的事郁郁寡欢，如果他现在扔下这些一走了之，无非是弃爷爷生死不顾，辜负姑姑的养育之恩，封家也会因此落败。
“顾念念，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不会放过你，谁让你把我引入这坑里，你想逍遥快活，让我一个人在这度日如年，门都没有。”
封霆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顾念念，将她牢牢留在身边，哪怕是恨他也无所谓，只要她在就行。
事实没那么乐观。
罗洋找了很多关系，最终只查到顾念念与叶青去了黑山，这个国家虽然不大，可若想找个人却是难上加难。
即使很难，封霆也义无反顾的踏上了寻妻之旅。
“后天我们要去一趟黑山，是那里办理的签证，需要回去开个证明。”叶青这几天忙前忙后，已经计划下周去打工，所以她们俩的签证必须尽快办好。
顾念念看了一眼短期签证，这的确是个问题，关键是她不想坐长途车。
“你说我姐当初为什么不直接买塞尔维亚的机票，非要先到黑山下机，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少抱怨，你姐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省一点是一点。”
“关键是我们省了吗？”
顾念念仔细算过，这折腾来折腾去分明多花了一个人的机票钱，真不懂姐姐的账是怎么算的。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姐姐怎么安排我们怎么做就是。”叶青嘴上不满，心里很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