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以后,李莎莎就开始打听顾念念的事,表面看上去是真的很关心顾念念。
——
“念念她失忆了。”
叶青不想让大家误会顾念念,能说的就只有这件事,至于药物导致的原因她闭口不提。
吱!
李莎莎猛地踩住了刹车,假装很吃惊的样子,一脸天真的表情看着叶青。
“你刚才说什么,顾念念失忆了,那她现在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近两年发生的事,认识的人都不记得。”叶青拍了拍李莎莎的胳膊,示意她好好开车。
李莎莎的车票也是今年考上的,当时也是黏着家里人很久才同意,对她来说开车并没有问题。
“那她一个人在国外能行吗?”
“她不是一个人,国外还有……”叶青差点说漏嘴,淡淡一笑,说道:“咱们家念念,朋友很多,这次去国外也是投奔她的老朋友,所以不用替她担心。”
“真羡慕她,可以忘记这么多烦心的事跑去国外重新生活。”
李莎莎说这些的时候看了一眼窗外,不然她很难保证自己会不会露馅,因为她心里是一点也不羡慕。
“是啊!一个人忘记所有,重新生活,确实不错。”叶青的心情也有些惆怅,这也是因为在医院跟封霆争吵时留下的,她知道,此刻的封霆一定很难过。
叶青走后,封霆马上去了检验科,亲自等着化验结果。
看到化验单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这是真的,那只被偷的药用在了她的身上,到底是谁用的?
封霆去找李副院长,日期基本可以锁定,他们只需要调出医院那几天的监控便可。
监控没有,很显然偷药的人非常熟悉医院的环境,知道哪里是死角。
“查,顾念念住院期间的访客记录。”
封霆现在只能从这里着手,查了一遍又一遍,最初怀疑的是顾笑笑,可又觉得不对劲,顾笑笑怎么会知道DF有这种药,而且这个药的危险程度非常大,她不能拿自己妹妹的生命做赌注。
会是谁呢?
视频监控一遍一遍的播放。
“停。”
画面停下的那瞬间,封霆看到了李莎莎,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丫头,难道是她?
“李院长,我想你应该回家跟莎莎好好谈谈。”封霆给足了李副院长面子,没有马上揭穿。
“这孩子,竟给我闯祸。”李副院长也怀疑是自己女儿,毕竟药品的去处查清楚了,那是谁偷的药,又是什么用意就很明显。
封霆沉默了许久,不管李莎莎是何用意,这件事都不能对外声张。
“你先问问,如果需要我出面,随时通知我。”
“这件事不管莎莎是何用意,我替她先道个歉。”李副院长知道兹事体大,院长夫人很有可能已经失忆,后续还有有什么并发症谁也不知道,毕竟新药的研制并不理想。
封霆没说什么,重重拍了下李副院长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在意。
事情查清楚了,他更加担心顾念念,不知道她一个人远在国外生活的怎么样,心中烦闷时他都会去苗雨桐那里坐一会儿,免得让自己失了理智。
苗雨桐刚刚挂了电话,盛凯难得主动邀约,她猜想一定有什么事,所以便答应近几日过去。
“你怎么来了?”没有预约,她不太喜欢接待临时病人,尤其是本院院长封霆。
封霆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进去后自顾自地点燃了檀香,坐在那发呆许久。
苗雨桐觉得奇怪,这人怎么突然发起呆了,这情况可是少见。
“我说院长,这里可是计时收费。”
“有她的消息的了。”封霆心里沉闷的很,有她的消息时高兴的,却也揪着心,不知如何自处。
苗雨桐知道封霆口中的她指的是顾念念,这段时间他可没少为了媳妇离家出走的事来这里闹腾。
“这不是很好吗?你为何犯愁?”
她看出,封霆心事重重。
封霆语重深长地说:“她失忆了,她把我忘了。”每次想到顾念念已经忘了他的事,心里就郁闷的发慌。
“那岂不是更好。”苗雨桐从不认为一个人忘记一个人是不好的事情,见封霆脸色不对,笑了笑说:“忘记你们曾经拥有的过去,不管是幸福的,还是痛苦的。”
“这哪好了。”封霆就知道来这听不到好话,可每次还是忍不住来找苗雨桐聊聊,心里是把她当成姐姐,就像小时候有心事会找南风聊天一样。
苗雨桐低头笑着,“忘了就忘了,如果你不甘心,那就重新追求。”
一语点醒梦中人,封霆真的没有这样想过,一直困在她失忆的事情当中。
“对啊!我可以让她重新爱上我,就像她再次见到我时也会动心,说明我就是她心里的那个人。”封霆说着说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苗雨桐听着有些糊涂,不过没追问,只是说了一句,“我过几天去一趟塞尔维亚,你去不去。”
“不去。”封霆的笑容突然僵住,知道苗雨桐去那里是去见谁,那个人他死也不会再见。
苗雨桐叹气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原谅他。”
“他死,我都不原谅。”封霆痛恨盛凯,也是因为那天定的是盛凯开车,车子也是盛凯的,谁知道盛凯那天突然拉肚子,就没有去。
不然,悲剧可能不会发生,所以他痛恨盛凯,将父母,姐姐的死都怪罪于他。
苗雨桐也很无奈,这件事并不是谁的错,只是一场意外,又或者不是一场意外。
“最近你可有封煜的消息?”
她一直怀疑,这件事跟封煜有关系,只可惜找不到证据。
“没有。”
封霆不愿提起表哥的事,如果他要找这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不想血脉相残。
苗雨桐没在说什么,毕竟这是封家的事。
华灯初上,冬天的夜晚透着浓浓的寒意,李莎莎刚回到家,便看到爸妈严肃地坐在客厅。
“爸,妈,我回来了。”
她一进屋便查觉到不对劲,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李副院长怒吼一声:“跪下。”这是他对女儿最凶的一次,也是因为偷药的事非常严重,不然也不会这么严厉。
“爸,我做错什么了?”李莎莎有些委屈,好端端的让她跪下,又这么凶,妈妈也不帮她说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副院长怒道:“科研室的药,是你偷的。”不是疑问,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