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而言，报仇就这么重要。”
宫敏闭上眼时眼角流下了泪水，躺在那一动不动，旁边站着的顾念念看着就很心疼，眼睛也有些肿胀，缓缓闭上眼睛学着姑姥姥说的那样，开始冥想。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
“我要见他。”
宫敏正要被送进产房，明朗不在身边，守着的却是封夫人跟封文海的父亲。
“他不会见你的，今天是他跟牟家千金结婚的日子。”封夫人好不容易选了一门合适的婚姻，怎么能让这个女人破坏了这次联姻，若不是看在宫敏已经怀了封家的孩子，早就……
推进产房的宫敏满怀绝望，生产时旁边站着的人虽然戴着面具，宫敏还是认出来了。
“苗医生。”
“放心，我会让你走的痛快一些，孩子会留在封家，我也不会让姓牟的那个女人好过一天。”苗医生亲自接生，一生一死便是她的计划。
宫敏绝望地看着天花板，手紧紧扣着手术台边，“让我看看孩子。”
“孩子没有哭声，赶紧送去抢救。”
苗医生看了一眼宫敏，这么折腾都没死那可不行，说什么也要让她死在手术台上。
哐当一声，明朗冲了进来，直接扑到了宫敏身边。
“你没事吧。”
“孩子。”
“放心，有我在，孩子不会有事。”
“孩子。”
“医生，孩子呢？”
“孩子生下来是死胎，已经救不活了。”苗医生冷冷地说着，就不信这个打击整不死宫敏。
宫敏直接晕死过去，怎么抢救也没用。
此刻，顾念念就站在旁边，一直大声喊着，可这嗓子就是说不出话来。
“孩子没死……”
最后一声她喊出来了，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守着的人是叶青。
她看到叶青时泪流满面，这一梦竟然是一年。
“我睡了一年。”
“是，这一年来你就像个植物人没有任何知觉。”叶青都快疯了，这一年她天天守着，天天盼望着，知道顾念念活在梦魇中无法出来，除非在梦里受到什么刺激，又或者完成了任务。
顾念念的心口好痛好痛，是因为那个梦给她带来了太大的冲击力。
“我知道奶奶是怎么死的了。”
“怎么死的。”叶青很好奇，这可是一件查不清的案子。
顾念念缓缓说道：“苗医生。”
“什么？怎么可能是苗雨桐？”叶青惊讶地说道。
“不是苗雨桐，是另外一个苗医生，她是一名法医，我想这个人的身份还是需要问一下苗雨桐。”顾念念认为，很有可能这位苗法医就是苗雨桐的亲戚。
叶青这才松口气，如果是苗雨桐那可真是太玄幻了。
“正好，苗雨桐也在担心你。”
“我给她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顾念念很直接地说：“你有没有亲戚是做法医的，应该是奶奶那一辈的人。”
“有啊！我姑奶奶就是法医，她可是一名非常厉害的法医。”苗雨桐说道。
顾念念心头一紧，原来真有这个人。“她叫什么？”
“苗江梅。”
“还活着吗？”
“当然，今天都82了。”
“在什么地方，我想见见她。”
顾念念觉得这事要有个了解，不能说因为人老了，案子就不会被揭出来。
“她在疗养院，如果你要见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苗雨桐不知道顾念念找老人家做什么，不过她清楚，顾念念醒来后肯定有大事要发生。
顾念念深吸一口气，只要人还活着，一切都好办。
“行，我定好时间，一起过去，不过我还要带几个人。”
“能问下，什么事吗？”苗雨桐问道。
“暂时不能说。”
“那好吧。”
挂了电话，顾念念思考了一会儿，亲自打给姑姥姥南瑾。
“姑姥，我的案子破了。”
“可以让她入土为安了。”南瑾也一直在等，真相早已被掩埋，她知道不破案，谁也葬不了宫敏。
顾念念电话里哽咽着，沙哑地说道：“破了。”
“那好，我来安排丧事，你把尸体带回来，把凶手也带来。”南瑾等这一天，等了一辈子，看着天空，愧疚地说道：“老头子，咱妹子终于可以入土了。”
半个月后。
顾念念回到了东海城，没有马上回家，而是跟着苗雨桐去见了法医老人家。
“我跟老人单独谈谈。”
她支开了所有人，看着苗医生，虽然过去了六十年，老人家的样貌还在。
“宫敏死不瞑目，一直无法入土为安，身为她的后人，我今天特意来请苗医生走一趟。”
一句话，苗医生笑了。
“终于还是来了。”
她在这等了一辈子都没等到，还以为到死也不会有人知道。
顾念念对这位老人没有半句废话，今天本来打算也是这样，如果老人不去，就直接绑去。
“你好像没有半点悔过。”
“为什么要有悔过，三个人都被我玩在鼓掌间，我看着他们三人从爱人变成仇人，从亲人变成仇人，多好啊。”苗医生哈哈大笑着，她认为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
顾念念握紧了拳头，问道：“你这么做，就是因为得不到封文海的爱。”
“对，得不到我就毁灭。你不好奇牟家千金是谁吗？”苗医生策划了一切，现如今她只想把真相公开，不然太没意思了，所有人都死了，她一个人玩着太没意思。
顾念念深吸一口气，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明月。”
“你怎么知道？”
“虽然你是法医，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最厉害的其实是整容。我一直好奇，明月去哪了？”顾念念也是醒来之后发现，牟氏庄园的空降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从老夫人留下的天竺查到了明家。
苗医生很惊讶地看着顾念念，这是她见过最聪明的女孩子。
“如果宫敏有你一半聪明就不会死在我手里，如果明月有你一半聪明就不会被我掌控。”
“明月一直爱着宫少弦，她怎么会突然爱上了封文海，这一点我很好奇。”顾念念问道。
苗医生点燃了一根香，轻声说道：“催眠术可以让一个人转移情感，你要不要试试。”
“原来如此。”顾念念伸手掐断了那根香，这味道她闻了很久，早就闻够了。“你的这些招数，对我没什么用，知道我是如何破的案吗？”
苗医生微微一怔，能主动掐断她的香，说明这丫头有点本事。